譯文大車疾馳而過揚起陣陣塵土,正午時都能遮蔽雲間小路。宦官家中有很多黃金,他們的府第高聳入雲。路上遇到鬥雞的人,他們的冠蓋多麼光彩照人。氣焰可以沖犯天上的彩虹與雲霞,行人都感到害怕。世上已無許由這樣h慕名利的人,哪裡還有人去分辨什麼忠奸賢愚。
注釋亭午:正午。阡陌:雲間的小路。中貴:宦官又稱「中貴人」,簡稱中貴。輝赫:光彩照人的樣子。鼻息:氣息,詩中指氣焰。干:沖犯。虹蜺(ní):天上的彩虹與雲霞。怵(chù)惕(tì):害怕,恐懼。洗耳翁:上古時的許由聽說帝堯欲將王位禪讓給他,他就逃於潁水之陽;後堯又欲召他為九州長,他遂以水洗耳。詩中以他來喻指h慕名利。跖(zhí):古代傳說中造反的領袖,被誣為盜賊,詩中與「堯」對舉,分別指盜與賢。▲
楊旭輝主編;蘇州大學《唐詩鑑賞大辭典》編寫組編.唐詩鑑賞大辭典:彩色版.北京:中華書局,2011:304-305
唐玄宗寵信宦官,讓他們占據京郊的甲第、名園、良田竟達一半;又酷愛鬥雞,當時王公貴族也都以鬥雞為樂,形成風氣,有些人甚至靠鬥雞的本領而獲得高官厚祿。作者寫這首詩時正在長安,根據自己的見聞,刻畫了宦官的顯赫和鬥雞徒的驕橫形象,從而對唐玄宗的腐朽政治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譴責。全詩前八句四句一組,分述「中貴人」與「鬥雞者」之囂張氣焰。
前四句寫宦官,起筆「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京城大道之上,大車疾馳而過,塵土揚起,遮蔽天日。開篇即發唱驚挺,構成懸念。第三句「中貴多黃金」,點出原來有如此氣勢與膽量肆無忌憚飛車疾馳的只不過是一群閹者宦官而已。他們驅車乘馬,如入無人之境地,正是因為他們得皇帝之寵,握重金之財。他們依仗手中的權錢財勢,敲詐勒索,魚肉人民,在京城的繁華地帶築起豪華的宅第。第四句「連雲開甲宅」,盪開一筆,寫他們府第之豪華,更見其荒謬之處。
承四句寫鬥雞者。首先直接點出鬥雞者的身份,用「路逢」與上節自然銜接,過渡得天衣無縫,毫不給人以突兀之感。接下來三句一句緊似一句,一步更進一步地描述其勢焰薄天的神態。「冠蓋何輝赫,鼻息干虹蜺」,這種不可一世的驕橫神態,任何人見之都會恐懼。所以「行人皆怵惕」。從側面繼續刻畫這幫得勢小人的醜陋嘴臉。寫「中貴」者,由環境至人物,處處烘托;寫「鬥雞者」,從人物至神情,層層渲染。以傳神之筆墨,敘寫小人得意之氣勢,輕薄誇張之情狀,歷歷在目。
最後兩句在描摹無不盡其極之處驟然反跌,帶出詩人飽蘸感情的醒世之筆。遠古時期,堯帝欲讓位給許由,由以此言有污雙耳,即以清涼泉水洗之。當今君王耽行樂,哪辨什麼奸與寵呢。中貴人與鬥雞者,飛揚跋扈為誰雄?紛紛擾擾的世事背後卻是才能與身份的錯位,品行與地位的錯位。世上已無如許由輩那樣的不慕榮利之人,哪裡還有人去分辨什麼忠奸賢愚。詩人以許由自比,有世人皆醉唯我獨醒之感嘆,對當時的政治提出了強烈的質疑與不滿。▲
楊旭輝主編;蘇州大學《唐詩鑑賞大辭典》編寫組編.唐詩鑑賞大辭典:彩色版.北京:中華書局,2011:304-305
開元十八年(公元730年)春夏,李白「卷其丹書,匣其瑤瑟」(《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昂首西向,初入長安,從此開始了他干謁求仕的生涯。而此時大唐氣象背後卻是不可遏制的衰頹與腐敗。唐玄宗李隆基重用宦官,北軍有王毛仲,內庭有高力士,軍權政務,皆出其手。他們恃寵驕橫,「持節傳命,光焰殷殷動四方,所至郡縣,奔走獻遺至萬計……於是甲舍、名園、上腴之田為中人所占者,半京畿矣。」(《新唐書·宦者傳上》)李白深感朝廷用人忠奸不明、賢愚不辨的腐敗,憤而寫下這首刺時諷世的《古風》。
楊旭輝主編;蘇州大學《唐詩鑑賞大辭典》編寫組編.唐詩鑑賞大辭典:彩色版.北京:中華書局,2011:304-305
桑落洲渚連,滄江無雲煙。
尋陽非剡水,忽見子猷船。
飄然欲相近,來遲杳若仙。
人乘海上月,帆落湖中天。
一睹無二諾,朝歡更勝昨。
爾則吾惠連,吾非爾康樂。
朱紱白銀章,上官佐鄱陽。
松門拂中道,石鏡回清光。
搖扇及于越,水亭風氣涼。
與爾期此亭,期在秋月滿。
時過或未來,兩鄉心已斷。
吳山對楚岸,彭蠡當中州。
相思定如此,有窮盡年愁。
宋人不辨玉,魯賤東家丘。
我笑薛夫子,胡為兩地游。
黃金消眾口,白璧竟難投。
梧桐生蒺藜,綠竹乏佳實。
鳳凰宿誰家,遂與群雞匹。
田家養老馬,窮士歸其門。
蛾眉笑躃者,賓客去平原。
卻斬美人首,三千還駿奔。
毛公一挺劍,楚趙兩相存。
孟嘗習狡兔,三窟賴馮諼。
信陵奪兵符,為用侯生言。
春申一何愚,刎首為李園。
賢哉四公子,撫掌黃泉里。
借問笑何人,笑人不好士。
爾去且勿喧,桃李竟何言。
沙丘無漂母,誰肯飯王孫。
東風扇淑氣, 水木榮春暉。
白日照綠草, 落花散且飛。
孤雲還空山, 眾鳥各已歸。
彼物皆有託, 吾生獨無依。
對此石上月, 長歌醉芳菲。
我有紫霞想,緬懷滄州間。
且對一壺酒,澹然萬事閒。
橫琴倚高松,把酒望遠山。
長空去鳥沒,落日孤雲還。
但悲光景晚,宿昔成秋顏。
鏗鳴鐘,考朗鼓。歌白鳩,引拂舞。白鳩之白誰與鄰,
霜衣雪襟誠可珍。含哺七子能平均。食不咽,性安馴。
首農政,鳴陽春。天子刻玉杖,鏤形賜耆人。
白鷺亦白非純真,外潔其色心匪仁。闕五德,無司晨,
胡為啄我葭下之紫鱗。鷹鸇鵰鶚,貪而好殺。
鳳凰雖大聖,不願以為臣。
鄱陽湖浸東南境,有人曾量三十六萬頃。我昔乘槎渤澥間,眇視天溟坎蛙井。
浪何為而起於青雲之底,日何為而碎於泥沙之里。
太極初分一物無,天水相包若雞子。揚瀾可供李白青州杓,彭蠡付與盧敖洗龜殼。
斗大孤山沒處藏,斸取來支鼎鐺腳。胸中八九吞雲夢,似此蹄涔亦何用。
安得快意大荒之東東復東,指麾魚鱉騎蒼龍。
長飆吹散五峰雲,化作群龍到東海。我亦乘風下九江,青天俯視樓船在,寰中冰炭煮日月,物外滄桑幻煙靄。
吳章嶺上看雲還,夕陽明滅千萬山。誰倚山堂映酒看,鏡邊五老回朱顏。
半角樓台自朝暮,夢飛不到闌干殷。忽驚腳踏天梯古,李白精魂在何許。
當日綢繆為別離,人生跬步多歧路。贈此悲酸千載心,涕淚因風灑吳楚。
玉杖西還黃鶴樓,瀟湘南去更悠悠。明朝回首一千里,瀑布殘陽天際流。
《劉大虛作十花詞相示復以詩來有求揮斤之句兼簡中問仆無恙吠犬不為災次韻一首奉酬》
新詞藹藹吐春雲,清似金爐百和焚。白雪固宜招吠犬,真雷豈比聚飛蚊。
陶潛賦就歸何處,李白詩成思不群。君是廣寒修月手,顧予安敢強施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