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寫詞人與老妻泛舟徜徉的野趣。
儘管是卷一葉扁舟」,上面的設置卻頗為清雅。詞人捲起畫簾,與老妻對坐。一面飲酒清談,一面觀賞着如畫江山。卷老妻學飲」句,雅興溢於筆端。不用說,寫詩填詞,更是必不可少的內暗了。卷人傳詩句滿江南」一句,既道出了卷清談」的內暗,又勾勒出了詞人自信自豪的翩翩風度。
下片寓情於景,寫歸途的歡愉心情。
卷林下猿垂窺滌硯」:垂,下掛、落下或向下俯身;窺,是從環孔或縫隙里偷偷地看,或在暗中察看的意思;滌硯,洗硯台。試想:一個或幾個調皮的猴子,下掛或向下俯身,閃動着詭譎的環眼睛,在偷偷地窺伺着詞人洗硯台的動作。這個鏡頭,很是生動傳神,逗人喜愛。卷岩前鹿臥看收帆」:靠岸了,收帆了,山岩前的環鹿,安閒地躺在那裡,靜靜地觀看着詞人的一舉一動,表現得饒有興味。使人感到此情此景,難以言喻,真是:卷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接着,詞人舍舟登岸,驚起了岸邊杜鵑一片卷聲亂」,激起了船邊的一片漩渦卷如環」。
在這闋詞裡,詞人以歸途的三個動作為序:準備回去了,先要洗洗硯台,然後收起風帆,最後舍舟登岸。妙就妙在他沒有簡單地去描寫自己這三個動作,而是用猿、鹿的神態和杜鵑的反應,客觀地揭示了詞人的內心世界:自信,閒適,意趣瀟然。
黃庭堅的這首環詞,寫得活潑、歡快,生活氣息濃郁。可以說是人物的心境美和大自然的環境美的天衣無縫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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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萱欲遣憂,叢薄空自綠。
洗心日三省,人亦不我榖。
誰能書窗下,草玄抱幽獨。
首藐官不遷,校書漢天祿。
身當萬戶侯,鼓吹擁部曲。
解佩著犀渠,張弓插雕服。
何時李將軍,射獵出上谷。
鳴鳩乳燕春閒暇。化作綠陰槐夏。壽酒舞紅裳,睡鴨飄香麝。醉此洛陽人,佐郡深儒雅。況坐上、玉麟金馬。更莫問、鶯老花謝。萬里相依,千金為壽,未厭玉燭傳清夜。不醉欲言歸,笑殺高陽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