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郎醉罵金陵席,騎馬卻赴通州謫。
三載黯淡風塵深,始作江南幕中客。
吳郎濩落偃蹇且莫論,爾是文定尚書孫。
書生不及文定世,父老猶傳孝皇事。
洛陽長沙初拜相,華容浮梁互相讓。
九重握手賜顏色,萬里君門若咫尺。
是時文定稱近臣,深謀密語上所親。
朝集鳳池間委佩,即看魚水更何人。
由來大廈須梁棟,不獨文章為世重。
鼎湖忽攀龍馭髯,寰海但使蒼生慟。
只今相去四十載,萬事那期一朝改。
玉幾沈深北極尊,金魚寂寞青雲在。
嗚呼往事生新愁,我歌吳郎雙淚流。
聞道君王思故劍,莫令衫袖濕江州。
昔人顏子淵,於道實心冥。一窺太山練,遂爾銷神形。
乃知元氣鍾,厚薄良徑庭。錢翁志聖學,仰鑽無時停。
苦行類攻玉,雄談如建瓴。頖宮何煌煌,三十薦明經。
四十歌鹿鳴,五十對虞廷。彳亍郎署間,拮据不遑寧。
真宰欲佚之,為汝匣青萍。閒放霅溪棹,或酺若下醽。
有時深玄觀,有時稱獨醒。七帙古已稀,況乃加十齡。
宛然兩顴紅,上映雙眉青。勁翮凌秋空,修鱗縱大溟。
翁曰毋云爾,我欲固吾扃。不見衛武公,大耋勤箴銘。
逸宕散真我,多思鑿性靈。余有天一漿,湛然殊清泠。
當此陶唐世,為翁灌千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