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本乎公,不厭於復。
重觀紹聖以來之記述,初無及於鄭雍。
非親札之具存,雖欲考之而孰從。
如王誼李祉之實跡,遍考史錄,
皆無預乎此案之中。酈保姓名,
亦各不同。至於韓忠彥力諫興獄,
直乞陛下且與含容。安壽麵析章惇,
以為鄉風。此皆系其人之大節,
而金匱之汗青,皆泯泯於二人之忠。
凡此帖紙之所具,以同時附會白帖子之人,
猶能秉直以寫其衷。抑可以見人心之是非,
本無所蔽蒙也。然於此時,
凡六人者皆有所抗論,獨雍首尾噤然若不預者。
佩玉端委,接武夔龍,
又何其無一言之獻替,廣於四總耶。
迎合於始,循默於終,
而迄不免於黨籍之歸,此枉道事人之所以不勝於直躬也。
北風淒淒寒雁飛,明月皎皎穿羅帷。
空閨思婦不能寐,起望明月臨清池。
清池隱映高台側,月明正照交河北。
錦帳連營夢不同,同心百結空相憶。
相憶相思春復秋,月明應在望鄉樓。
妾心便是交河水,日夜隨君向北流。
蓮葉未青時,沙頭話別離。
舟行期早發,日晏未曾移。
遲回一何久,念我平生友。
莫問去程遙,且盡杯中酒。
君今往何處,萬里長城路。
路遠人跡稀,黃雲黯朝莫。
隴阪歷欹傾,雙輪不暫停。
時聞嗚咽水,流作斷腸聲。
驅車無少息,又度長蘆北。
八月雁南飛,天山草俱白。
橫笛在高樓,關山月里愁。
離人聽此曲,白盡少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