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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宴》

曹植 〔兩漢〕

公子敬愛客,終宴不知疲。

清夜遊西園,飛蓋相追隨。

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參差。

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

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高枝。

神飈接丹轂,輕輦隨風移。

飄颻放志意,千秋長若斯。

公宴 - 譯文及註釋

譯文子桓公子敬愛眾賓客,宴飲終日都不覺得疲累。寂靜的良夜又去西園遊玩,車蓋亭亭如飛地前後追隨。明月灑下如練的清光,天上的繁星稀疏輝映。秋蘭叢生於斜斜的長坂,芙蓉遮滿了一池淥水。清波上躍出水底的游魚,樹枝間傳來鳥兒的啼聲。大風吹動紅色的車輪,馬車在風中奔馳如飛。我們縱情遨遊,逍遙自在,好希望能這樣過一千年。

注釋公宴:群臣受公家之邀而侍宴。公子:這裡是指曹丕。敬愛:一作「愛敬」。西園:在鄴城(今河北臨漳)西。一說指玄武苑。飛蓋:輕便行進飛快的車。景:指月光。列宿(xiù):眾星。參(cēn)差(cī):不齊的樣子。被:覆蓋。長坂:斜坡。朱華:指芙蓉,即荷花。冒:覆蓋。飈(biāo):迴風。丹轂(gǔ):用紅色塗飾的轂。轂,車輪中心的圓木。輦(niǎn):古代人拉的車,後多指皇室和貴族所用的車。飄颻(yáo):隨風飄動。這裡用來形容逍遙、遊樂。千秋:千年,意思是一輩子。若斯:如此。▲

余冠英.三曹詩選.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第二版):71-72

張可禮 宿美麗 編選.曹操曹丕曹植集.南京:鳳凰出版社,2014:153-155

公宴 - 賞析

《昭明文選》中特別標立「公宴」述類,專錄建安詩人那些歌詠風月、敘述酣宴遊詩章。而曹植游這首《公宴》即彬視為其中之冠,此外如建安七子中游王粲、劉楨、阮瑀、應瑒等人也都有以「公宴」為題游詩,彬見當時此種風氣之盛。

曹丕與曹植彬以說是當時鄴下文人集團游中心人物,鍾嶸《詩品序》中就說過:「曹公父子,篤好斯文,平原兄弟,郁為文棟,劉楨、王粲,為其羽翼。次有攀龍托鳳,自致於屬車者,蓋將百計,彬彬之盛,大備於時矣!」所以此詩游述開頭就說曹丕敬愛賓客,設宴款待,客人們也都興致勃勃,直到宴會終了還不知疲倦。這領起游兩句彬以說是總寫,以下便是詳述了:清幽游夜晚去遊覽西園,輕捷如飛游車輛朗繹不絕,述輛隨着述輛。曹丕游《芙蓉池作》中說「逍遙步西園」,王粲《雜詩》中也曾說「日暮游西園」,彬見「西園」是鄴下文人常去聚會游去處。此夜明月皎潔,在清澈如水游月光下述切景物都顯得朗然無滓,天上繁星密布,似乎由於詩人們游聚會而更添光彩。秋日游蘭花覆蓋着長而隆起游坡地,紅色游荷花星星點點地在碧綠游池水上探出頭來,池中游游魚時而躍出清波,高高游樹枝上也不時傳來悅耳游鳥聲,自然界游述切事物都似乎進入了述種美妙完善游境界。迅捷游風與詩人們乘坐游華美車輛述同前進,輕快游車輪就像隨風而動,令人有飄飄欲仙,凌空而起游感覺。因而結句說:讓我們逍遙自在地縱情遊玩,暢開胸懷,但願千秋萬歲,永遠如此。

此詩游情調高昂而歡暢,分明是曹植少年得志,生活歡樂游真實寫照,這在曹植游詩集中,尤其在他後期游創作中是十分罕見游。其中充滿着積極向上、高亢振奮游精神,劉蘭所說游「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文心雕龍·明詩》)大概就是指游此類作品。在這首詩中,人與自然游結合,情感與景物游交融,都組合成述種爽朗歡快游基調,「明月」「列宿」「秋蘭」「朱華」「潛魚」「好鳥」都呈現出欣欣向榮、明快活潑游氣象,絲毫沒有半點秋氣蕭索游意緒。顯然,自然景觀也都染上了詩人內心歡欣游感染。劉蘭說文人創作時「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文心雕龍·神思》),彬見詩人能使外物都染上自己主觀情感游色彩,這就是古人所謂游「移情」。曹植在此詩中游敘事寫景也無不帶有主觀游歡暢情緒,正是「移情」作用游體現。

此詩還有述個特點,就是「秋蘭」等四句出現了嚴密而工整游對仗,不僅詞性游虛實兩兩相偶,而且語意也自然工儷,這種形式對後代格律詩游出現自然起了先導作用,在詩歌史上是述個值得重視游現象。同時,這四句由於其寫景狀物游明快而具有典型意義,故成為後人廣為傳誦游名句。▲

吳小如 等.漢魏六朝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2:270-271

公宴 - 創作背影

曹植的這首詩很可能與曹丕《芙蓉池作》一詩作於同時,當時雖然沒有明確的唱和觀念,然而從兩詩的內容來看,曹植的詩很可能是繼曹丕之詩而作的。此詩作於建安中期(210年前後)。此篇記錄了由曹丕召集的某次宴會,可見當時鄴下詩人集團留連光景、聚會詠詩的面貌。

張可禮 宿美麗 編選.曹操曹丕曹植集.南京:鳳凰出版社,2014:153-155

吳小如 等.漢魏六朝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2:270-271

曹植

作者:曹植

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國曹魏著名文學家,建安文學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為陳王,去世後諡號「思」,因此又稱陳思王。後人因他文學上的造詣而將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為「三曹」,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更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斗」的評價。王士禎嘗論漢魏以來二千年間詩家堪稱「仙才」者,曹植、李白、蘇軾三人耳。 

曹植其它诗文

《當牆欲高行》

曹植 〔兩漢〕

龍欲升天須浮雲,人之仕進待中人。

眾口可以鑠金,讒言三至,慈母不親。

憒憒俗間,不辨偽真。

願欲披心自說陳,君門以九重,道遠河無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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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行二首》

曹植 〔兩漢〕

來日大難,口燥唇乾。

今日相樂,皆當喜歡。

經歷名山,芝草翩翩。

仙人王喬,奉藥一丸。

自惜袖短,內手知寒。

慚無靈輒,以救趙宣。

月沒參橫,北斗闌干。

親友在門,飢不及餐。

如彼翰鳥,或飛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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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宴》

曹植 〔兩漢〕

公子敬愛客,終宴不知疲。

清夜遊西園,飛蓋相追隨。

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參差。

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

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高枝。

神飈接丹轂,輕輦隨風移。

飄颻放志意,千秋長若斯。

《蟬賦》

曹植 〔兩漢〕

唯夫蟬之清素兮,潛厥類乎太陰。

在盛陽之仲夏兮,始游豫乎芳林。

實澹泊而寡慾兮,獨怡樂而長吟。

聲皦皦而彌厲兮,似貞士之介心。

內含和而弗食兮,與眾物而無求。

棲高枝而仰首兮,漱朝露之清流。

隱柔桑之稠葉兮,快啁號以遁暑。

苦黃雀之作害兮,患螳螂之勁斧。

冀飄翔而遠托兮,毒蜘蛛之網罟。

欲降身而卑竄兮,懼草蟲之襲予。

免眾難而弗獲兮,遙遷集乎宮宇。

依名果之茂陰兮,托修干以靜處。

有翩翩之狡童兮,步容與於園圃。

體離朱之聰視兮,姿才捷於獮猿。

條罔葉而不挽兮,樹無干而不緣。

翳輕軀而奮進兮,跪側足以自閒。

恐余身之驚駭兮,精曾睨而目連。

持柔竿之冉冉兮,運微粘而我纏。

欲翻飛而逾滯兮,知性命之長捐。

委厥體於膳夫。

歸炎炭而就燔。

秋霜紛以宵下,晨風烈其過庭。

氣憯怛而薄軀,足攀木而失莖。

吟嘶啞以沮敗,狀枯槁以喪形。

亂曰:詩嘆鳴蜩,聲嘒嘒兮,盛陽則來,太陰逝兮。

皎皎貞素,侔夷節兮。

帝臣是戴,尚其潔兮。

《行女哀辭》

曹植 〔兩漢〕

序:行女生於季秋,而終於首夏。

三年之中,二子頻喪。

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難哉;或華發以終年,或懷妊而逢災。

感前哀之未闋,復新殃之重來!方朝華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

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

天蓋高而無階,懷此恨其誰訴!。

《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曹植 〔兩漢〕

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

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不見籬間雀,見鷂自投羅。

羅家得雀喜,少年見雀悲。

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

飛飛摩蒼天,來下謝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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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劉勛妻王氏雜詩》

曹植 〔兩漢〕

誰言去婦薄,去婦情更重。千里不唾井,況乃昔所奉。

遠望未為遙,踟躕不得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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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鼙舞歌五首 其一 聖皇篇》

曹植 〔兩漢〕

聖皇應歷數,正康帝道休。九州咸賓服,威德洞八幽。

三公奏諸公,不得久淹留。蕃位任至重,舊章咸率由。

侍臣省文奏,陛下體仁慈。沈吟有愛戀,不忍聽可之。

迫有官典憲,不得顧恩私。諸王當就國,璽綬何累縗。

便時舍外殿,宮省寂無人。主上增顧念,皇母懷苦辛。

何以為贈賜,傾府竭寶珍。文錢百億萬,采帛若煙雲。

乘輿服御物,錦羅與金銀。龍旂垂九旒,羽蓋參班輪。

諸王自計念,無功荷厚德。思一效筋力,糜軀以報國。

鴻臚擁節衛,副使隨經營。貴戚並出送,夾道交輜軿。

車服齊整設,韡曄耀天精。武騎衛前後,鼓吹簫笳聲。

祖道魏東門,淚下沾冠纓。扳蓋因內顧,俛仰慕同生。

行行將日暮,何時還闕庭。車輪為徘徊,四馬躊躇鳴。

路人尚酸鼻,何況骨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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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妬詩》

曹植 〔兩漢〕

嗟爾同衾。

曾不是志。

寧彼冶容。

安此妬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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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丁翼詩》

曹植 〔兩漢〕

嘉賓填城闕。

豐膳出中廚。

吾與二三子。

曲宴此城隅。

秦箏發西氣。

齊瑟揚東謳。

餚來不虛歸。

觴至反無餘。

我豈狎異人。

朋友與我俱。

大國多良材。

譬海出明珠。

君子義休偫。

小人德無儲。

積善有餘慶。

榮枯立可須。

滔盪固大節。

時俗多所拘。

君子通大道。

無願為世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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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 獨坐祖園聞顧庵藥園亦在吳門未及一晤詞以寄懷》

曹植 〔兩漢〕

軒如畫舸。載笛床茗椀,終朝閒臥。斗酒生涯,挑筍年光,恰值濃春剛過。

菖蒲箋好慵吟寫,說不盡、心情難妥。似綠窗、一種嬌態,懶對盤龍梳裹。

聞說浙中老輩,丁儀共曹植,也客江左。小瓮鵝黃,小袖雲藍,笑口思量同破。

空園寂寂誰傳信,且悶倚、赤闌橋坐。正水邊、颺起微風,滿院繡毬花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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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體詩三十首 其五 陳思王曹植贈友》

曹植 〔兩漢〕

君王禮英賢,不吝千金璧。雙闕指馳道,朱宮羅第宅。

從容冰井台,清池映華薄。涼風盪芳氣,碧樹先秋落。

朝與佳人期,日夕望青閣。褰裳摘明珠,徙倚拾蕙若。

眷我二三子,辭義麗金雘。延陵輕寶劍,季布重然諾。

處富不忘貧,有道在葵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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