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霜變為雹,二氣斂而藏。天道有代謝,人謀豈怕臧。
北杓酌元化,亭亭自低昂。上帝棲紫宮,眾緯錯以行。
謂山蓋高,有梯可陟。謂淵蓋深,有舟可涉。自非雙黃鵠,天路安可躡。
東園翁今六十餘,面常泥垢發不梳。身藏寶劍人不識,反閉衡門讀古書。
此翁十五二十時,欬唾落地迸成珠。陸機不敢以伯仲,管輅警敏空嗟吁。
生鱗即與蛟龍伍,未汗寧同凡馬趨。爾時射策黃金闕,三百人中最英發。
驊騮舉足狹萬里,便欲登天攬日月。豈知德尊常轗軻,獨買扁舟泛吳越。
三十年來萬事變,富貴於我直毫髮。歸來灌園種瓊花,荷鋤自理東門瓜。
夜眠海月掛丹牖,晝看江風滾白沙。遼東合有逢萌宅,齊西稱睹陶朱家。
北郡李生三十六,擯斥高歌臥空谷。前輩後輩道豈殊,同坐同行限江麓。
東望東園亂心曲,安得逐爾騎鴻鵠。
子游昔宰邑,邑有澹臺公。非公不見宰,不徑垂無窮。
身歿埋豫章,豫章乃城中。長松何寥寥,石墓堅且崇。
崩館晝常陰,古樹多悲風。丸丸擁基藤,垂垂網戶蟲。
喧寂本異感,慨惋當何同。道伸固難滅,瞻睇搖晴虹。
赤豹黃羆貢上方,虞羅致爾自何鄉。微軀亦被雕籠縛,遠視猶聞寶絡香。
顯晦山林齊感激,喧呼道路有輝光。名鷹側目思翻掣,細犬搔毛欲奮揚。
隨侍近收擎鶻校,上林新起戲盧坊。攫兔定蒙天一笑,磔狐應使地難藏。
貢官馳馬塵埋面,驛吏遭箠淚滿眶。南海亦曾收翡翠,西戎先巳效羚羊。
白狼也產從遐域,白雉猶勞獻越裳。聖德從來及禽獸,欲將恩渥示要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