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南寺名長椿,中有寶繪姿天人。貴極重闈禕翟賤,誠皈佛乘戒衣尊。
當日隆稱觀自在,至今遺像儼生存。從來母后當沖帝,每利藐孤擅神器。
女中堯舜有幾人,朝端平勃愁無計。賤婢驕稱中大人,權閹浸侈十常侍。
太廟祠披兗服臨,外家臘改黑貂祭。鶴將木刻寵新歡,彘以人為仇舊嬖。
飄絮猶歌楊白花,摘瓜幾盡黃台蒂。獨有前朝家法嚴,尤推孝定性和恬。
恐辜未命黃?托,不慕朝儀紫袖瞻。政委相公批敕尾,課勤幼主讀書籤。
經筵進講親催盥,曲部聽歌痛示砭。期屆大婚移殿早,禮尊正嫡過宮謙。
和熹應愧常稱制,光獻猶多一撤簾。國儲未定妖書起,官家汝亦都人子。
從此青宮有所歸,一語勝他千御史。璇室禔宮四十春,九蓮菩薩本前身。
漢家賢母師黃老,今奉如來亦淨因。湧現化城輝紺碧,莊嚴香界布金銀。
要令人識清修業,特賜禪林法相真。著色生綃閻立本,白描神筆李公麟。
想當玉軸頒來日,繡傘珠幡溢九闉。諸佛也應投地拜,榮光萬丈耀金輪。
轉眼孫曾遭百六,丹青也入滄桑錄。蓮花世界滿刀兵,貝葉經堂橫血肉。
可憐萬里好山河,無地可懸圖一幅。社飯誰還念老身,僧寮聊復存遺躅。
深谷高陵何代無,徽聲終自冠椒塗。道清死免僉名辱,鈎弋生偏享福殊。
來自西天乘鳳羽,去歸南海比龍胡。慈容滿月零縑在,羞希臨朝武后圖。
木籠裝囚語啾唧,兵衛簇成片雲黑。
不須露布曳長縑,夾道爭看海東賊。
海東賊本一細民,豈讀兵書習部勒。
結交無賴匿亡命,官索逋逃竟不得。
半夜無端嘯廷戈,殺吏攻城血流赤。
是時鼎沸雖披猖,猝起猶堪滅朝食。
後先航海諸宿將,持重養威示不測。
隔海調兵動幾旬,兵添一萬賊添億。
孤城遂困重圍中,糠籺俱空煮履革。
三番赴救陣未開,兩路繼援塗又塞。
倘非廟算決大舉,絕島妖氛幾時熄。
即今就縛入檻車,不過圈牢一豚腯。
若論經歲軍貲費,千兩黃金一兩骨。
時清豈許伏莽滋,事緩幾成燎原欻。
一鼷乃須千鈞弩,此事誰當任其罰。
洪荒距今幾萬載,人間尚有草昧在。我行遠到交趾邊,放眼忽驚看樹海。
山深谷邃無田疇,人煙斷絕林木稠。禹刊益焚所不到,剩作叢箐森遐陬。
托根石罅瘠且鈍,十年猶難長一寸。徑皆盈丈高百尋,此功豈可歲月論。
始知生自盤古初,漢柏秦松猶覺嫩。支離夭矯非一形,《爾雅》箋疏無其名。
肩排枝不得旁出,株株擠作長身撐。大都瘦硬幹如鐵,斧劈不入其聲鏗。
蒼髯蝟磔烈霜殺,老鱗虬蛻雄雷轟。五層之樓七層塔,但得半截堪為楹。
惜哉路險運難出,僅與社櫟同全生。亦有年深自枯死,白骨僵立將成精。
文梓為牛楓變叟,空山白晝百怪驚。綠陰連天密無縫,那辨喬峰與深洞。
但見高低千百層,並作一片碧雲凍。有時風撼萬葉翻,恍惚諸山爪甲動。
我行萬里半天下,中原尺土皆耕稼。到此奇觀得未曾,榆塞鄧林詎足亞。
鄧尉香雪黃山雲,猶以海名巧相借。況茲薈翳徑千里,何啻澎湃重溟瀉。
怒籟吼作崩濤鳴,濃翠涌成碧浪駕。忽移渤澥到山巔,此事直教髡衍詫。
乘籃便低泛舟行,支筇略比刺篙射。歸田他日得雄夸,說與吳儂望洋怕。
昔聞海風颶最大,我今遇之鷺門廨。誰將噫氣閉土囊,一噴咽喉不可扼。
隆隆萬鼓排陣來,群木盡作低頭拜。郁怒似有塊磊填,憤盈直覺虛空隘。
鬼魔掀動天擺摩,虎豹吼裂山破壞。立腳雖穩尚愁倒,對面相呼只如聵。
可憐鸛鵲也不飛,恐被羾出青天外。是時習流千戰棹,眼望赤嵌不得到。
恨煞海神亦小人,借勢作威逞凶暴。涌浪上薄浮空雲,濺沫橫轟發機炮。
盡排鷁首椓杙牢,猶自終宵驚簸掉。風名颶母應雌風,胡為更比雄風雄。
想從少女封姨後,老作陰怪多神通。多神通,何不吹轉帆向東,不然更到海水竭,平步可達扶桑紅。
吾當綠章上箋奏,俾爾配食天妃宮。
城西南寺名長椿,中有寶繪姿天人。貴極重闈禕翟賤,誠皈佛乘戒衣尊。
當日隆稱觀自在,至今遺像儼生存。從來母后當沖帝,每利藐孤擅神器。
女中堯舜有幾人,朝端平勃愁無計。賤婢驕稱中大人,權閹浸侈十常侍。
太廟祠披兗服臨,外家臘改黑貂祭。鶴將木刻寵新歡,彘以人為仇舊嬖。
飄絮猶歌楊白花,摘瓜幾盡黃台蒂。獨有前朝家法嚴,尤推孝定性和恬。
恐辜未命黃?托,不慕朝儀紫袖瞻。政委相公批敕尾,課勤幼主讀書籤。
經筵進講親催盥,曲部聽歌痛示砭。期屆大婚移殿早,禮尊正嫡過宮謙。
和熹應愧常稱制,光獻猶多一撤簾。國儲未定妖書起,官家汝亦都人子。
從此青宮有所歸,一語勝他千御史。璇室禔宮四十春,九蓮菩薩本前身。
漢家賢母師黃老,今奉如來亦淨因。湧現化城輝紺碧,莊嚴香界布金銀。
要令人識清修業,特賜禪林法相真。著色生綃閻立本,白描神筆李公麟。
想當玉軸頒來日,繡傘珠幡溢九闉。諸佛也應投地拜,榮光萬丈耀金輪。
轉眼孫曾遭百六,丹青也入滄桑錄。蓮花世界滿刀兵,貝葉經堂橫血肉。
可憐萬里好山河,無地可懸圖一幅。社飯誰還念老身,僧寮聊復存遺躅。
深谷高陵何代無,徽聲終自冠椒塗。道清死免僉名辱,鈎弋生偏享福殊。
來自西天乘鳳羽,去歸南海比龍胡。慈容滿月零縑在,羞希臨朝武后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