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皇自厭花多紅,欲得花顏如玉容。春皇青女深相得,先教斂與秋霜色。
乃有雪月供光,星榆獻白,艑量銀漢琉璃濕。人閒美玉搗作灰,荊山崑山鬼神泣。
天上有人名玉女,投壺之外能為素。姑射神人解種花,先須此物為根芽。
天罅地竅掬精粹,蟾身驪頷偷光華。其時正是天地交,二氣上下陰陽調。
此花孕育得其正,其閒邪氣無纖毫。所以其色為正色,出乎其類拔乎萃。
一如君子有諸內,粹然其色見於外。三月將盡四月前,百花開盡春蕭然。
揚州日暖花開未,春香不動花房閉。仙掌秋高玉露濃,蛟人泣下珠璣碎。
黃鸝本是花中客,啼盡好聲求不得。春皇費盡養花心,春風使盡開花力。
春歸鶯去花始開,誰人放出深閨來。唐家天子太平時,太真浴罷華清池。
紅裳繡袂厭君眼,更作地仙披羽衣。麻姑睡起蓬萊島,風吹玉面秋天曉。
洛川女子能長生,水中肌骨成瑤瓊。褒姒不見諸侯兵,盡日不笑如無情。
宋玉移家安在哉,東鄰不畫胭脂腮。卓文君去成都速,錦衣金翠慵裝束。
吹簫客貌果何如,見說其人名弄玉。若比此花俱不足,淫妖怪艷文之類。
一如婦人有賢德,不為邪色辭正色。孀居之女能自持,終身唯著大練衣。
又如正色立朝者,不以柔媚為奸欺。以此論之乃可重,人之不正將胡為。
論德乃是花之傑,論色乃是花之絕。洛陽花名古雲好,看花須向揚州道。
君不見去年花下吹黑風,霹靂閃電搜玉龍。此時半夜花光中,不覺屈曲蟠長虹。
又不聞天上琳琅樹,種在煙霞最深處。白雲枝葉白玉英,此花莫是琳琅精。
此花愛圓不愛缺,一樹花開似明月。襄王半夜指為雲,謝女黃昏吟作雪。
杏花俗艷梨花粗,柳花細碎梅花疏。桃花不正其容冶,牡丹不謹其體舒。
如此之類無足奇,此花之外更有誰。世非紅紫不入眼,此花何用求人知。
詩人自與花相期,長告年年乞一枝。
天門嶪嶪,洞達通徹。地雖幽陰,明白昭晰。有來即應,無往弗答。
或旋其日,或逾厥月。或降吉祥,或出妖孽。或生美好,或產丑缺。
或使合併,或令分裂。凡皆若此,其故可說。人之所喜,神則歡悅。
和氣流暢,精粹凝結。草木受之,形類孤絕。其無所苟,而不徒設。
爰有江氏,世載其德。子子孫孫,能敬勿失。其叔有令,如出諸意。
戮力同心,道路相繼。二十六喪,收斂聚會。在圉之北,同日俱痤。
乃有二物,以彰厥美。其一維何,是曰靈芝。如蓋上設,如槓下持。
其色黃紫,其光陸離。其肉堅厚,弗柯弗衰。
其二維何,是曰連理。巨干修枝,貫通骨髓。物不可間,人不得披。
以類考之,不必異本。其奇若此,其吉勿問。其恍其惚,其惚其恍。
必寓諸物,以來神貺。維神之貺,如岡如陵。有德者勝,德雖可勝。
其心兢兢,則亦可承。維神之貺,必以其類。或大其家,或大其世。
敬之戒之,永終厥義。
好笑南郭翁,白鬢愛楊柳。如今十月後,猶飲菊花酒。
楊柳色漬面,菊花香漬牙。喉嚨溜香汁,腸胃浮香葩。
所飲幾何酒,所吟無限詩。若言絲與管,便是吟哦時。
心無一事累,意與千古期。一身成土木,兩腳登雲霓。
但欲比陶潛,豈肯為杜微。公有如此客,可不使公知。
更問公安否,且喜公來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