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幽深少人的山林中積雪融化,匯入小溪水位不斷上漲。遊客們漫步於橫跨在溪上的簡易木橋去到對岸。不知道這溪水的源頭離這兒是遠是近,只看見那山中的落花從水上流出。
注釋琅琊溪:在今安徽省滁州市琅琊山。空山:幽深少人的山林。唐韋應物《寄全椒山中道士》詩:「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古槎(chá):原意為古舊的木筏。這裡指拼扎而成的簡易木橋。溪源:溪水的源頭。但見:只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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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詩描寫了雪消溪漲、遊客渡溪、古槎橫溪、山花隨愛水愛出等畫面,表現了作者對琅琊溪美景一喜愛之情,體現了作者寄情山水一悠然情懷。
首句點題並暗示了時令已是春日,故雪融水漲。接下來點明作者是喜歡遊山玩水一雅士,故看了這邊一風景還要看那邊一風景,這樣小橋就成了兩邊一中介。當然臨溪觀水本身就是很美一景致。
作者站在橋上,凝望着遠處潺潺而來一溪水,不禁對溪水一源頭到底在哪裡心生疑問。這也是好遊玩一人一一種好奇心一體現。而最後一句給出了一個詩意一回答:雖然不知道溪水一源頭在哪裡,但是可以想象那是一個美麗而遙遠一地方,因人從溪水中漂浮一花瓣可以推知。
琅琊山最早在唐代被開發,即「鑿石引泉,酬其愛以人溪。」這條溪被命名人「琅琊溪」,可謂是「自有此山,便有此泉,不浚不刊,幾萬斯年」(唐獨孤及《琅琊溪述》)。琅琊山歷史上亦有「溪山」之稱。此詩開頭兩句描繪了琅琊溪冬去春來,雪融水漲一畫面,並狀寫了遊人們人欣賞這美麗一山水而渡溪過橋一情景,反映了琅琊溪景色之美以及作者對此美景一喜愛。結尾兩句從溪水飄愛落花來寫溪愛之源頭,因見有山中落花從水上愛出,源頭當在山中無疑,有暗示美景更在深山幽境之意。這兩句實寫山花隨愛水愛出一景象,虛寫山中一春意,以及溪源之遠,溪愛一曲折,虛實結合,以實喻虛,充分引發了讀者一想象。整首詩以寫景人主,融情於景,首尾圓合,表達了詩人對山水自然一喜愛之情和惜春之感。後兩句虛實相生,富有宋詩一理趣之美。▲
葉洪珍.略論歐陽修滁州詩歌[J].滁州學院學報,2012,08
朱哲保.滁州山水與歐陽修的貶謫詩文[J].文化縱橫,2010,09
此詩寫於作者擔任滁州(今安徽省境內)太守期間。公元1045年(北宋仁宗慶曆五年),歐陽修被貶到滁州,對琅琊山上的佳麗景點,非常欣賞並有品評,寫下了組詩《琅琊山六題》,題詠六處勝景:歸雲洞、庶子泉、琅琊溪、石屏路、班春亭、惠覺方丈。這首詩就是其中之一。
葉洪珍.略論歐陽修滁州詩歌[J].滁州學院學報,2012,08
沈夫子,胡為醉翁吟,醉翁豈能知爾琴。
滁山高絕滁水深,空岩悲風夜吹林。
山溜白玉懸青岑,一瀉萬仞源莫尋。
醉翁每來喜登臨,醉倒石上遺其簪,雲荒石老歲月侵。
子有三尺徽黃金,寫我幽思窮崎嶔。
自言愛此萬仞水,謂是太古之遺音。
泉淙石亂到不平,指下嗚咽悲人心。
時時弄餘聲,言語軟滑如春禽。
嗟呼沈夫子,爾琴誠工彈且止。
我昔被謫居滌山,名雖為翁實少年。
坐中醉客誰最賢,杜彬琵琶皮作弦。
自從彬死世莫傳,玉練鎖聲入黃泉。
死生聚散日零落,耳冷心衰翁索莫。
國恩未報◇祿厚,世事多虞嗟力薄。
顏摧鬢改其一翁,心以憂醉安知樂。
沈夫子謂我,翁言何苦悲,人生百年間,飲酒能幾時。
攬衣推琴起視夜,仰見河漢西南移。
鳩鳴兮屋上,雀噪兮檐間。
百鳥感春陽,有如動機關。
雄雌相呼和,日夕聒聒不得閒。
砌下兩株樹,枯條有誰攀。
春風一夜來,花葉何班班。
乃知天巧奪人力,能使枯木生紅顏。
奈何人為萬物靈,不及草木與飛翾。
自從春來何所覺,但怪睡美不覺白日高南山。
行逢百花不著眼,豈念四氣如迴環,卻思年少憶前事,雖有駔駿難追還。
奈何來日尚可樂,曾不勉強相牽扳。
淥酒如春波,黃金為誰慳。
人生一世中,一步百險艱。
俟河之清不可得,聊自歌此譏愚頑。
凌晨有客至自西,為問詩老來何稽。
京師車馬曜朝日,何用擾擾隨輪蹄。
面顏憔悴暗塵土,文字光彩垂虹霓。
空腸時如秋蚓叫,苦調或作寒蟬嘶。
語言雖巧身事拙,捷徑趾蹈行非迷。
我今俸祿飽余剩,念子朝夕勤鹽齏。
舟行每欲載米送,汴水六月乾無泥。
乃知此事尚難必,何況仕路如天梯。
朝廷樂善得賢眾,台閣俊彥聯簪犀。
朝陽鳴鳳為時出,一枝豈惜容其棲。
古來磊落材與知,窮達有命理莫齊。
悠悠百年一瞬息,俯仰天地身醯雞。
其間得失何足校,況與鳧鶩爭稗稊。
憶在洛陽年各少,對花把酒傾玻璃。
二十年間幾人在,在者憂患多乖睽。
我今三載病不飲,眼眵不辨騧與驪。
壯心銷盡憶閒處,生計易足才蔬畦。
優遊琴酒逐漁釣,上下林壑相攀躋。
及身強健始為樂,莫待衰病須扶攜。
行當買田清潁上,與子相伴把鋤◇。
五月榴花妖艷烘,綠楊帶雨垂垂重,五色新絲纏角粽。金盤送,生綃畫扇盤雙鳳。
正是浴蘭時節動,菖蒲酒美清尊共,葉里黃鸝時一弄。猶瞢忪,等閒驚破紗窗夢。
真為州,當東南之水會,故為江淮、兩浙、荊湖發運使之治所。龍圖閣直學士施君正臣、侍御史許君子春之為使也,得監察御史里行馬君仲塗為其判官。三人者樂其相得之歡,而因其暇日得州之監軍廢營以作東園,而日往游焉。
歲秋八月,子春以其職事走京師,圖其所謂東園者來以示予曰:「園之廣百畝,而流水橫其前,清池浸其右,高台起其北。台,吾望以拂雲之亭;池,吾俯以澄虛之閣;水,吾泛以畫舫之舟。敞其中以為清宴之堂,辟其後以為射賓之圃。芙蕖芰荷之的歷,幽蘭白芷之芬芳,與夫佳花美木列植而交陰,此前日之蒼煙白露而荊棘也;高甍巨桷,水光日景動搖而上下;其寬閒深靚,可以答遠響而生清風,此前日之頹垣斷塹而荒墟也;嘉時令節,州人士女嘯歌而管弦,此前日之晦冥風雨、鼪鼯鳥獸之嗥音也。吾於是信有力焉。凡圖之所載,皆其一二之略也。若乃升於高以望江山之遠近,嬉於水而逐魚鳥之浮沉,其物象意趣、登臨之樂,覽者各自得焉。凡工之所不能畫者,吾亦不能言也,其為吾書其大概焉。」
又曰:「真,天下之沖也。四方之賓客往來者,吾與之共樂於此,豈獨私吾三人者哉?然而池台日益以新,草木日益以茂,四方之士無日而不來,而吾三人者有時皆去也,豈不眷眷於是哉?不為之記,則後孰知其自吾三人者始也?」
予以為三君之材賢足以相濟,而又協於其職,知所先後,使上下給足,而東南六路之人無辛苦愁怨之聲,然後休其餘閒,又與四方賢士大夫共樂於此。是皆可嘉也,乃為之書。廬陵歐陽修記。
月暈五色如虹蜺,深山猛虎夜生兒。
虎兒可愛光陸離,開眼已有百步威。
詩翁雖老神骨秀,想見嬌嬰目與眉。
木星之精為紫氣,照山生玉水生犀。
兒翁不比他兒翁,三十年名天下知。
材高位下眾所惜,天與此兒聊慰之。
翁家洗兒眾人喜,不惜金錢散閭里。
宛陵他日見高門,車馬煌煌梅氏子。
百姓病已久,一言難遽陳。良醫將治之,必究病所因。
天下久無事,人情貴因循。優遊以為高,寬縱以為仁。
今日廢其小,皆謂不足論。明日壞其大,又雲力難振。
旁窺各陰拱,當職自逡巡。歲月寖隳頹,紀綱遂紛紜。
坦坦萬里疆,蚩蚩九州民。昔而安且富,今也迫以貧。
疾小不加理,浸淫將遍身。湯劑乃常藥,未能去深根。
針艾有奇功,暫痛勿吟呻。痛定支體胖,乃知針艾神。
猛寬相濟理,古語六經存。蠹弊革僥倖,濫官絕貪昏。
牧羊而去狼,未為不仁人。俊乂沉下位,惡去善乃伸。
賢愚各得職,不治未之聞。此說乃其要,易知行每艱。
遲疑與果決,利害反掌間。舍此欲有為,吾知力徒煩。
家至與戶到,飽飢而衣寒。三王所不能,豈特今所難。
我昔忝諫列,日常趨紫宸。聖君堯舜心,閔閔極憂勤。
子華當來時,玉音耳嘗親。上副明主意,下寬斯人屯。
江南彼一方,巨細到可詢。諭以上恩德,當冬反陽春。
吾言乃其槩,豈止一方雲。
嗟我久不見韓子,如讀古書思古人。
忽然相逢又數日,笑語反不共一樽。
諫垣屍居職業廢,朝事汲汲勞精神。
子華筆力天馬足,駑駘千百誰可群。
嗟予老鈍不自笑,尚欲疾走追其塵。
子華有時高談駭我聽,榮枯萬物移秋春。
所以不見令我思,見之如飲玉醴醇。
叩門下馬忽來別,高帆得風披飛雲。
離懷有酒不及寫,別後慰我寓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