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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傍草》

鄒浩 〔宋代〕

洪造初無私,物自生殊異。

叢叢路傍草,枝葉一何悴。

行人或陵踐,牛羊肆殘毀。

縱能勝疾風,厥害還遭值。

瞻彼山中蘭,孤芳常茂遂。

馨香動君子,採擷遠而至。

須知得失間,所託惟其地。

嗚呼儒衣冠,如何不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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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浩其它诗文

《過襄城三首》

許景衡 〔宋代〕

公子言歸歲月深,弦歌猶自有遺音。

誰雲故國無喬木,看取青青著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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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台曲》

于慎行 〔明代〕

未央宮前桃李花,柳枝煙裊御陌斜。

貴主初臨萬年館,小侯新試七香車。

香車繡幰開長樂,十里天街鋪錦箔。

台上乘鸞白管簫,樓頭走馬黃金絡。

賜衣分得御袍香,寶玦珊瑚佩帶長。

朝游歌管金張第,暮入風流趙李場。

君不見隴西老將頭白盡,百戰不博通侯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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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少華三首》

杜牧 〔唐代〕

身隨白日看將老,心與青雲自有期。

今對晴峰無十里,世緣多累暗生悲。

文字波中去不還,物情初與是非閒。

時名竟是無端事,羞對靈山道愛山。

眼看雲鶴不相隨,何況塵中事作為。

好伴羽人深洞去,月前秋聽玉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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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詩三首(2)》

佚名 〔兩漢〕

其一有鳥西南飛,熠熠似蒼鷹。

朝發天北隅,暮聞日南陵。

欲寄一言去,托之箋彩繒。

因風附輕翼,以遺心蘊蒸。

鳥辭路悠長,羽翼不能勝。

意欲從鳥逝,駑馬不可乘。

其二晨風鳴北林,熠耀東南飛。

願言所相思,日暮不垂帷。

明月照高樓,想見餘光輝。

玄鳥夜過庭,仿佛能復飛。

褰裳路踟躕,彷徨不能歸。

浮雲日千里,安知我心悲。

思得瓊樹枝,以解長渴飢。

其三童童孤生柳,寄根河水泥。

連翩遊客子,於冬服涼衣。

去家千餘里,一身常渴飢。

寒夜立清庭,仰瞻天漢湄。

寒風吹我骨,嚴霜切我肌。

憂心常慘戚,晨風為我悲。

瑤光游何速,行願去何遲。

仰視雲間星,忽若割長帷。

低頭還自憐,盛年行已衰。

依依戀明世,愴愴難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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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荊門》

李紳 〔唐代〕

荊江水闊煙波轉,荊門路繞山蔥茜。

帆勢侵雲滅又明,山程背日昏還見。

青青麥隴啼飛鴉,寂寞野徑棠梨花。

行行驅馬萬里遠,漸入煙嵐危棧賒。

林中有鳥飛出谷,月上千岩一聲哭。

腸斷思歸不可聞,人言恨魄來巴蜀。

我聽此鳥祝我魂,魂死莫學聲銜冤。

縱為羽族莫棲息,直上青雲呼帝閽。

此時山月如銜鏡,岩樹參差互輝映。

皎潔深看入澗泉,分明細見樵人徑。

陰森鬼廟當郵亭,雞豚日宰聞膻腥。

愚夫禍福自迷惑,魍魎憑何通百靈。

月低山曉問行客,已酹椒漿拜荒陌。

惆悵忠貞徒自持,誰祭山頭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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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游六橋待月記》

袁宏道 〔明代〕

西湖最盛,為春為月。

一日之盛,為朝煙,為夕嵐。

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尤為奇觀。

石簣數為余言:「傅金吾園中梅,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急往觀之。

」余時為桃花所戀,竟不忍去。

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瀰漫二十餘里。

歌吹為風,粉汗為雨,羅紈之盛,多於堤畔之草,艷冶極矣。

然杭人游湖,止午、未、申三時。

其實湖光染翠之工,山嵐設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極其濃媚。

月景尤不可言,花態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

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為俗士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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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本意》

王士禛 〔宋代〕

拔山蓋世重瞳目。眼底無秦鹿。陰陵一夜楚歌聲。獨有美人駿馬伴平生。感王意氣為王死。名字留青史。笑他亭長太英雄。解令辟陽左相監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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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韋中立論師道書》

柳宗元 〔唐代〕

二十一日,宗元白:辱書雲,欲相師。

仆道不篤,業甚淺近,環顧其中,未見可師者。

雖常好言論,為文章,甚不自是也。

不意吾子自京師來蠻夷間,乃幸見取。

仆自卜固無取,假令有取,亦不敢為人師。

為眾人師且不敢,況敢為吾子師乎?孟子稱「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由魏、晉氏以下,人益不事師。

今之世,不聞有師,有輒譁笑之,以為狂人。

獨韓愈奮不顧流俗,犯笑侮,收召後學,作《師說》,因抗顏而為師。

世果群怪聚罵,指目牽引,而增與為言辭。

愈以是得狂名,居長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東,如是者數矣。

屈子賦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

」仆往聞庸、蜀之南,恆雨少日,日出則犬吠,余以為過言。

前六七年,仆來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嶺,被南越中數州。

數州之犬,皆蒼黃吠噬,狂走者累日,至無雪乃已,然後始信前所聞者。

今韓愈既自以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獨見病,亦以病吾子。

然雪與日豈有過哉?顧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幾人,而誰敢炫怪於群目,以召鬧取怒乎?仆自謫過以來,益少志慮。

居南中九年,增腳氣病,漸不喜鬧。

豈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騷吾心?則固僵仆煩憒,愈不可過矣。

平居,望外遭齒舌不少,獨欠為人師耳。

抑又聞之,古者重冠禮,將以責成人之道,是聖人所尤用心者也。

數百年來,人不復行。

近有孫昌胤者,獨發憤行之。

既成禮,明日造朝,至外庭,薦笏,言於卿士曰:「某子冠畢。

」應之者咸憮然。

京兆尹鄭叔則怫然,曳笏卻立,曰:「何預我耶?」廷中皆大笑。

天下不以非鄭尹而快孫子,何哉獨為所不為也。

今之命師者大類此。

吾子行厚而辭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雖仆敢為師,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聞道著書之日不後,誠欲往來言所聞,則仆固願悉陳中所得者。

吾子苟自擇之,取某事,去某事,則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陳者,其為不敢也決矣。

吾子前所欲見吾文,既悉以陳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觀子氣色,誠好惡如何也。

今書來言者皆大過。

吾子誠非佞譽誣諛之徒,直見愛甚故然耳!始吾幼且少,為文章,以辭為工。

及長,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為炳炳烺烺,務釆色,夸聲音而以為能也。

凡吾所陳,皆自謂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遠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遠矣。

故吾每為文章,未嘗敢以輕心掉之,懼其剽而不留也;未嘗敢以怠心易之,懼其弛而不嚴也;未嘗敢以昏氣出之,懼其昧沒而雜也;未嘗敢以矜氣作之,懼其偃蹇而驕也。

抑之欲其奧,揚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節;激而發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

本之《書》以求其質,本之《詩》以求其恆,本之《禮》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斷,本之《易》以求其動: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

參之《穀梁氏》以厲其氣,參之《孟》,《荀》以暢其支,參之《莊》,《老》以肆其端,參之《國語》以博其趣,參之《離騷》以致其幽,參之《太史公》以著其潔: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為之文也。

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無取乎?吾子幸觀焉,擇焉,有餘以告焉。

苟亟來以廣是道,子不有得焉,則我得矣,又何以師云爾哉?取其實而去其名,無招越、蜀吠,而為外廷所笑,則幸矣。

宗元復白。

《寄盧庾》

韋應物 〔唐代〕

悠悠遠離別,分此歡會難。

如何兩相近,反使心不安。

亂發思一櫛,垢衣思一浣。

豈如望友生,對酒起長嘆。

時節異京洛,孟冬天未寒。

廣陵多車馬,日夕自游盤。

獨我何耿耿,非君誰為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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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東陽馬生序 / 宋》

宋濂 〔明代〕

余幼時即嗜學。

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

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

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

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

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

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

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

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

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

同捨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

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

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

與之論辨,言和而色夷。

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

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

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夸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

《和傅岩叟梅花二首》

辛棄疾 〔宋代〕

靈均恨不與同時,欲把幽香贈一枝。

堪入離騷文字不,當年何事未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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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廟》

王洋 〔宋代〕

提封猶是古方隅,廟食何慚百世餘。醴酒不陳賓客去,至今遺俗重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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