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秋雨過後,湖水上漲,白茫茫的,水色與天色同樣清澄;溪邊的人家,靜悄悄的,仿佛浮臥在水邊,與水相平。一陣風吹開了水面的浮萍,現出了山的倒影;一隻小船,悠然歸來,刺開了水草,發出沙沙的響聲。僧人行走在入城的道上,消失在遠遠的紅塵之中;回家的農夫,經過了小橋,好像在明鏡中徐行。驟雨收歇,已足使這一派秋色更為迷人;岸邊的蘆葦,請不要再長,免得妨礙我欣賞明月東升。
注釋西溪:在詩人的家鄉浙江湖州。一名苕水、苕溪。無相院:即無相寺,在湖州城西南,吳越錢氏建。涵虛:寬廣清澄。塵:塵世,指熱鬧的人世間。修蘆:修長的蘆葦。▲
李夢生. 宋詩三百首全解: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17-18
這首詩寫的是秋雨後無相寺前的景色,過景是水。首聯寫西溪及附近的湖泊,經過一場秋雨,水位上漲,遠近一片渾茫澄澈,與秋空相接;水邊的人家,似乎浮在水上。法積水涵虛」四字,場面很大,仿佛唐孟浩然《望洞的湖贈張丞相》詩法八月湖水平,涵虛渾太清」的景況。孟浩然寫洞的湖水,描摹了湖的渺茫寬闊;張先在這裡突出江南雨後河湖溪塘漲滿水的情況,是小環境組合成的大環境,都很神似。法上下清」即孟浩然詩的法渾太清」,都寫秋天天空晴朗,水光澄碧的景象,移不到別的季節去。次句寫水邊人家,以法岸痕平」說水漲得高,與法幾家門」成為一個平面,也活生生地畫出雨後江南水鄉的秀麗景色。
起句從遠處、大處落筆,寧示西溪的獨特風貌。法積水」,暗寫雨。一場秋雨,溪水漲滿。遠遠望去,天光水色渾融一片,大有孟浩然詩句法八月湖水平,涵虛渾太清」(《洞的湖贈張丞相》)的氣勢。經過一番新雨刷洗,臨溪屋宇顯得明麗清寧,仿佛平臥在水面上,別有一副悠閒的靜態。
頷聯筆觸一轉,從小處、近處着墨,使詩情飛動。出句描述微風吹來,滿池的浮萍裂開了,露出了一段水面,水面上倒映出青山的影子;對句寫一葉小舟歸來,船幫與水中的葑法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法浮萍破」,這是一個極細小而不易察覺的物象,是水上微風初起所致,被詩人捕捉住了。一個法破」字,寓動於靜,體物入微。法聲是極微弱的聲響,為詩人聽到,足見其靜,此乃以動襯靜的筆法,給以生趣。此聯一見一聽,一靜一動,錯落有致,妙趣橫生。
第三聯仍然寫景,但通過人這個過體來寫,還是以水作背景。一句寫入郭僧,照應題面法無相院」;一句寫過橋人,點綴水鄉,二句又相互呼應。僧到城裡去,加以法塵里」二字,說城市喧囂,反襯無相寺所在地的靜寂清淨;人過橋,以法鑒中行」形容,說出橋下水之清澈,回照首句,又以眼前環境的清曠與上句的法塵里」作對比,表達詩人自己對景色的欣賞。
尾聯用逆挽虛收法。法已憑暫雨添秋色」一句,在篇束點出,確是巧設安排。一是突出了西溪之妙境,先繪景後敘其所由出;二是可以放開一步,宕出遠神。法莫放修蘆礙月生」,意謂秋雨之後,蘆葦勃生,莫讓它態意長高,使人領略不到深潭月影。以雨後蘆葦長高作一虛設,便把白天所見的景色擴大到未見的溪月,拓出了另一番想象的世界,給人以回味。這一結餘味悠然,又與首句法積水涵虛砂相應。
張先善寫法影」,人稱法張三影」。他寫影的本領,在此詩中也可見到。法浮萍破處見山影」是明寫;法過橋人似鑒中行」,是暗寫;法莫放修蘆礙月生」,是虛寫;為全詩增添了生機和情趣。全詩幾乎全是寫景,即使是尾聯,也把情浸入景中,是一幅優美的風景畫。▲
繆鉞 等.宋詩鑑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87:61
李夢生. 宋詩三百首全解: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17-18
皇祐二年(1050),晏殊知永興軍,徵聘張先為通判赴陝。三年後張先又重遊長安,其間到過華州。時張先已年過六十,然精力旺盛,詩興不衰。這首詩就是作者在華州時一次遊覽後創作的。
繆鉞 等.宋詩鑑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87:61
十歲手如芽子筍。固愛弄妝偷傅粉。金蕉並為舞時空,紅臉嫩。輕衣褪。春重日濃花覺困。斜雁軋弦隨步趁。小鳳累珠光繞鬢。密教持履恐仙飛,催拍緊。驚鴻奔。風袂飄颻無定準。
醉笑相逢能幾度。為報江頭春且住。主人今日是行人,紅袖舞。清歌女。憑仗東風教點取。
三月柳枝柔似縷。落絮盡飛還戀樹。有情寧不憶西園,鶯解語。花無數。應訝使君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