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瀧吏可書紳,莫向長沮更問津。
老去常憂伴新鬼,歸來且喜是陳人。
曾陪令尹蒼髯古,又見郎君白髮新。
回首天涯一惆悵,卻登梅嶺望楓宸。
青山只在古城隅,萬里歸來卜築初。
會見四山朝鶴駕,更看二李控鯨魚。
欲従抱朴傳家學,應怪中郎得異書。
待我丹成馭風去,借君瓊佩與霞裾。
?仆昔為開封幕,先公為赤令,暇日相與論內外丹,且出其丹示仆。
今三十年,而見君曲江,同游南華,行山水間數日,道舊感嘆,且勸我卜居於舒,故詩中皆及之。
?。
青泥赤日午相烘,走訪?一作和?船窗柳影中。
輟我東坡無限睡,賞君南浦不貲風。
坐觀邸報談迂叟,閒說滁山憶醉翁。
此去澄江三萬頃,只應明月照還空。
?鄭,滁人也。
是日坐中觀邸報,雲叟已押入門下省。
?。
國於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飲食與山接也。
四方之山,莫高於終南;而都邑之麗山者,莫近於扶風。
以至近求最高,其勢必得。
而太守之居,未嘗知有山焉。
雖非事之所以損益,而物理有不當然者。
此凌虛之所為築也。
方其未築也,太守陳公杖履逍遙於其下。
見山之出於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於牆外而見其髻也。
曰:「是必有異。
」使工鑿其前為方池,以其土築台,高出於屋之檐而止。
然後人之至於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為山之踴躍奮迅而出也。
公曰:「是宜名凌虛。
」以告其從事蘇軾,而求文以為記。
軾復於公曰:「物之廢興成毀,不可得而知也。
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竄伏。
方是時,豈知有凌虛台耶?廢興成毀,相尋於無窮,則台之復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
嘗試與公登台而望,其東則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則漢武之長楊,五柞,而其北則隋之仁壽,唐之九成也。
計其一時之盛,宏傑詭麗,堅固而不可動者,豈特百倍於台而已哉?然而數世之後,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頹垣,無復存者,既已化為禾黍荊棘丘墟隴畝矣,而況於此台歟!夫台猶不足恃以長久,而況於人事之得喪,忽往而忽來者歟!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則過矣。
蓋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既以言於公,退而為之記。
。
香靉雕盤,寒生冰箸,畫堂別是風光。
主人情重,開宴出紅妝。
膩玉圓搓素頸,藕絲嫩、新織仙裳。
雙歌罷,虛檐轉月,餘韻尚悠揚。
人間,何處有,司空見慣,應謂尋常。
坐中有狂客,惱亂愁腸。
報道金釵墜也,十指露、春筍纖長。
親曾見,全勝宋玉,想像賦高唐。
杏花飛簾散余春,明月入戶尋幽人。
褰衣步月踏花影,炯如流水涵青苹。
花間置酒清香發,爭挽長條落香雪。
山城薄酒不堪飲,勸君且吸杯中月。
洞簫聲斷月明中,惟憂月落酒杯空。
明朝捲地春風惡,但見綠葉棲殘紅。
高岩下赤日,深谷來悲風。擘開青玉峽,飛出兩白龍。
亂沫散霜雪,古潭搖清空。餘流滑無聲,快瀉雙石谼。
我來不忍去,月出飛橋東。蕩蕩白銀闕,沉沉水精宮。
願隨琴高生,腳踏赤魚軍公。手持白芙蕖,跳下清泠中。
金陵賞心亭送王勝之龍圖。王守金陵,視事一日移南郡。
千古龍蟠並虎踞。從公一吊興亡處。渺渺斜風吹細雨。芳草渡。江南父老留公住。
公駕飛車凌彩霧。紅鸞驂乘青鸞馭。卻訝此洲名白鷺。非吾侶。翩然欲下還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