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中所詠為初冬景物。為了突出「橙黃橘綠」這一年中最好的景致,詩人先用高度概括的筆墨描繪了一幅殘秋的圖景:那曾經碧葉接天、紅花映日的渚蓮塘荷,早已翠減紅衰,枯敗的莖葉再也不能舉起綠傘,遮擋風雨了;獨立疏籬的殘菊,雖然蒂有餘香,卻亦枝無全葉,唯有那挺拔的枝幹鬥風傲霜,依然勁節。自然界千姿萬態,一年之中,花開花落,可說是季季不同,月月有異。這裡,詩人卻只選擇了荷與菊這兩種分別在夏、秋獨領風騷的花,寫出它們的衰殘,來襯托橙橘的歲寒之心。詩人的高明還在於,他不是簡單地寫出荷、菊花朵的凋零,而將描寫的筆觸伸向了荷葉和菊枝。終荷花之一生,荷葉都是為之增姿,不可或缺的。蘇軾用擎雨無蓋說荷敗淨盡真可謂曲筆傳神!同樣,菊之所以被譽為霜下之傑,不僅因為它蕊寒香冷,姿懷貞秀,還因為它有挺拔勁節的枝幹。花殘了,枝還能傲霜獨立,才能充分體現它孤標傲世的品格。詩人的觀察可謂細緻矣,詩人把握事物本質的能力亦可謂強矣!這兩句字面相對,內容相連,是謂「流水對」。「已無」、「猶有」,一氣呵成,寫出二花之異。
可是,不論是先謝還是後凋,它們畢竟都過時了,不得不退出競爭,讓位於生機盎然的初冬驕子──橙和橘。至此,詩人才滿懷喜悅地提醒人們:請記住,一年中最美好的風光還是在「青黃雜糅,文章爛兮」(屈原《橘頌》)的初冬時節!這裡橙橘並提,實則偏重於橘。從屈原的《橘頌》到張九齡的《感遇(江南有丹橘)》,橘樹一直是詩人歌頌的「嘉樹」,橘實則「可以薦嘉客」。橘樹那「經冬猶綠林」、「自有歲寒心」的堅貞節操,豈止荷、菊不如,直欲與松柏媲美了。難怪詩人要對它特別垂青!
這首詩寫的是初冬的景色。作者說,雖然秋去冬來,荷盡菊殘,但仍是橙黃橘綠的美好時光。詩中用「傲霜枝」作比,意在歌頌劉景文孤高傲世的高潔品格。「菊殘猶有傲霜枝」,後來有人借用它比喻堅貞不屈的人。
前瞻馬耳九仙山。
碧連天。
晚雲間。
城上高台,真箇是超然。
莫使匆匆雲雨散,今夜裡,月嬋娟。
小溪鷗鷺靜聯拳。
去翩翩。
點輕煙。
人事淒涼,回首便他年。
莫忘使君歌笑處,垂柳下,矮槐前。
徐門石潭謝雨,道上作五首。
潭在城東二十里,常與泗水增減清濁相應。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繰車,牛衣古柳賣黃瓜。
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敲門試問野人家。
當歡有餘樂,在戚亦頹然。淵明得此理,安處故有年。
嗟我與先生,所賦良奇偏。人間少宜適,惟有歸耘田。
我昔墮軒冕,毫釐真市廛。困來臥重裀,憂愧自不眠。
如今破茅屋,一夕或三遷。風雨睡不知,黃葉滿枕前。
寧當出怨句,慘慘如孤煙。但恨不早悟,猶推淵明賢。
天生蒸民,為之鼻口。
美者可嚼,芬者可嗅。
美必有惡,芬必有臭。
我無天游,六鑿交斗。
騖而不返,硅步商受。
偉哉先師,安此微陋。
孟賁股慄,虎豹卻走。
眇然其身,中亦何有。
我求至樂,千載無偶。
執瓢從之,忽焉在後。
帝息此壤,以藩幽台。
有神司之,隨取而培。
帝敕下民,無敢或開。
惟帝不言,以雷以雨。
惟民知之,幸帝之怒。
帝茫不知,誰敢以告。
帝怒不常,下土是震。
使民前知,是役於民。
無是墳者,誰取誰干。
惟其的之,是以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