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筇兩屨,導從比、在京差省。更不草白麻,不批黃敕,稍覺心清力省。幸有善和書堪讀,何必然藜芸省。且閣起莊騷,專看老易,課程尤省。夢境。槐陰禁苑,藥翻綸省。紙裹里,有青銅錢三百,送與酒家展省。吊李白墳,掛徐君劍,零落端平同省端平乙未,李元善為都官,徐直翁為司封,余為侍右,同在南廊。僅留得、老子婆娑,怎不拂衣華省。
老逢初度,小兒女、盤問翁翁年紀。
屈指先賢,彷佛似,當日申公歸邸。
跛子形骸,瞎堂頂相,更折當門齒。
麒麟閣上,定無人物如此。
追憶太白知章,自騎鯨去後,酒徒無幾。
惡客相尋,道先生、清曉中酲慵起。
不袖青蛇,不騎黃鶴,混跡紅塵里。
彭聃安在,吾師淇澳君子。
老去光陰駛。向西風、疏林變纈,殘霞成綺。尚喜暮年腰腳健,不礙登山臨水。算自古、英游能幾。客與桓公俱臭腐,獨流傳、吹帽狂生爾。後來者,亦猶此。
籃輿伊軋柴桑里。問黃花、沒些消息,空籬而已。賴有一般芙蓉月,偏照先生懷裡。且覓個、欄干同倚。檢點樽前誰見在,憶平生、共插茱萸底。歡末足,飲姑止。
天造梅花,有許孤高,有許芬芳。似湘娥凝望,斂君山黛,明妃遠嫁,作漢宮妝。冷艷誰知,素標難褻,又似夷齊餓首陽。幽雅意,縱寫之縑楮,未得毫芒。曾經諸老平章。只一個孤山說影香。便詔書存問,漫招處士,節旄落盡,早屈中郎。日暮天寒,山空月墮,茅舍清於白玉堂。寧淡殺,不敢憑羌笛,告訴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