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與品德高尚的你相別,如今已有三十個春秋。今天我獨自登臨故地,形影孤單,物是人非,禁不住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注釋海鶴:比喻品德高尚的人。孫汝聽註:「海鶴以喻德公。」存亡:指己存彼亡,自己還活着而德公已經去世。三十秋:三十年。貞元元年,柳宗元的父親柳鎮任鄂岳沔都團練判官,宗元隨從在這一帶活動,得以結識德公。至作此詩時,整整三十年。
謝漢強.柳宗元柳州詩文選讀:西安地圖出版社,1999.12:第4頁
這是一首「感舊」之作。所感懷的對象為三十年前見到的「德公」,德公已如海鶴仙逝。當年一別,轉眼三十載了,生死存亡真是無常啊!觸發其感懷的媒介則是「長沙驛前南樓」。陳景雲《柳集點勘》說:「長沙驛在潭州,此詩赴柳時作,年四十三。觀詩中『三十秋』語,則驛前之別甫十餘齡耳。蓋隨父在鄂時亦嘗渡湘而南。」據詩意,大約三十年前,宗元之父柳鎮任鄂岳沔都團練判官,宗元隨父曾在長沙驛前南樓與「德公」話別。「海鶴」自然是指德公,但稱德公為「海鶴」,卻自有其獨特的蘊涵。其具體所指,今日雖已不可確知,卻可從中領略到一種瀟灑、自由、無拘無束、來去自如的意味,並由此給全詩增添一種空靈的詩化的情調。
通首抒情,藹然仁者之言。無一字不質樸,無一語不出自肺庸。今昔之感,洋溢在字里行聞,字字句句扣緊感舊的題旨,一氣貫注,自然渾成。「存亡三十秋」,蘊藏着無限的傷感。既有世路的艱險,更有人生的坎坷,既有昔日的情愫,又有今朝的思慕。「數行淚」是哭德清公,也是哭自己的功業未就,謗責飛騰。着一「獨」字,而身世之寂寥。前路之渺茫,概可想見。詩人懷舊傷今,所以有諸多感慨。
其實還有一層無常感他沒說出來:仕宦更是無常!一月奉命北歸,二月到京,三月又貶柳州,人生太難預料了!懷舊傷今,詩人禁不住流下數行清淚。這首詩與前《過衡山見新花開卻寄弟》詩相較而讀,一喜一悲,炎涼相繼,頗耐人尋味。▲
吳文治.柳宗元詩文選評:三秦出版社,2004年07:第2頁
何嚴 羊春秋.新編唐人絕句三百首:江蘇古籍出版社,1995年09月
張海鷗.唐名家詩導讀:廣東人民出版社,1999.9:第304頁
此詩是元和十年赴柳州途中經長沙時作。柳宗元十三歲時曾隨其父到過長沙驛,並在驛前南樓與德公相見。三十年前詩人在童年時期曾在此得到長輩的關愛,而如今德公早已作古,人去樓空,不得復見。舊地重臨,不禁感慨系之,潸然淚下。
謝漢強.柳宗元柳州詩文選讀:西安地圖出版社,1999.12:第4頁
扶風馬孺子言:年十五六時,在澤州,與群兒戲郊亭上。
頃然,有奇女墜地,有光曄然,被緅裘,白紋之理,首步搖之冠。
貴游少年駭且悅之,稍狎焉。
奇女頩爾怒焉曰:「不可。
吾故居鈞天帝宮,下上星辰,呼噓陰陽,薄蓬萊、羞崑崙而不即者。
帝以吾心侈大,怒而謫來,七日當復。
今吾雖辱塵土中,非若儷也。
吾復且害若。
」眾恐而退。
遂入居佛寺講室焉。
及期,進取杯水飲之,噓成雲氣,五色翛翛也。
因取裘反之,化成白龍,徊翔登天,莫知其所終,亦怪甚矣!嗚呼!非其類而狎其謫,不可哉!孺子不妄人也,故記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