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蓬老人瘦且清,前身想只梅花精。墨梅一寫幾千萬,雞林交趾知其名。
南京小兒不曉事,相逢盡喚梅先生。一蓬有屋鳳城裡,土脊茅檐竹椽子。
蝸牛半角祗藏頭,我為量之剛丈許。不題偃月晝錦堂,扁作雪蓬聊爾耳。
北風大雪五尺深,無限傍人愁壓死。老人高坐方掀髯,大叫狂歌對兒女。
大兒捧筆婦捧觴,一醉梅花三百紙。籬邊竹樹往往佳,萬個弓弰千鼠尾。
忽然幾處鼎石根,便是懸崖活梅樹。此時天趣不可當,誰人肯許同清狂。
花光補之己非敵,當時空有王元章。定山先生無一好,雪蓬老人當笑倒。
只有區區觀物亭,半庭茂叔窗前草。
秋水如玉涵綠蒲,玉壺美酒清若無。佳人倚窗調錦瑟,文君勸酒坐當壚。
昔年種柳繞漢南,樹今搖落人何堪。惟有年年秋水至,翠煙石黛漾晴嵐。
開軒清映臨秋水,斜日荷花淡相倚。凌波微步襪生塵,交甫凝情佩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