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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衣更向門前望,不忿朝來鵲喜聲。》

李端 〔唐代〕

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燈未滅夢難成。披衣更向門前望,不忿朝來鵲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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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衣更向門前望,不忿朝來鵲喜聲。 - 賞析

「月落星稀天欲明」,起筆描繪了黎明前寥廓空寂的天宇,這裡全詩的背景。隨後,詩筆從室外轉向室內,描繪了另一番景象:「孤燈未滅夢難成。」天已將明,孤燈閃爍,詩中女主人公仍在那兒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她有什麼心事?這裡已經產生一個懸念。

可是,作者似乎並不急於解決這個懸念,而是把筆墨繼續集中在那位少婦身上:「披衣更向門前望」。這神情就更奇怪了。她在等待什麼?要去看什麼?懸念進一步加深。「不忿朝來鵲喜聲!」啊,原來是黎明時分那聲聲悅耳動聽的喜鵲鳴叫,把她引到門前去的。「乾鵲噪,行人至。」這不明明預兆着日夜思念的「行人」──出了遠門的丈夫馬上要回來嗎?所以她忙不迭地跑到門前去了。可是,門外只有車塵馬跡、稀稀落落的行人,哪裡有丈夫的影兒!她傷心透了:一方面是由於失望;另方面她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不忿」(即不滿、惱恨)二字,正傳達出少婦由驚喜陡轉憂傷的心情。

喜鵲是無辜的。當然,讀者也不能責怪女主人公無知、任性。長夜漫漫,孤燈獨對,該是什麼滋味!「不忿朝來鵲喜聲!」這不僅是對一隻鳥兒的惱恨,這裡凝聚着的是對丈夫痴戀的深情、多年來獨守空房的痛苦以及不能把握自己命運的無望的怨嘆。

這首詩末一句寫得特別出色。它不僅帶着口語色彩,充滿生活氣息,而且在簡潔明快中包容着豐富的情韻。詩人作了十分精煉的概括,把少婦起床和後來惱恨的原因都略去不提,給讀者留下思索的餘地。這樣詩意就變得含蓄雋永,耐人尋味了。

李端

作者:李端

李端(約737年—約784年),字正已,出身趙郡李氏東祖房,唐代詩人。是北齊文宣帝高洋皇后李祖娥的堂弟李孝貞六世孫。少居廬山,師事詩僧皎然。大曆五年進士。曾任秘書省校書郎、杭州司馬。晚年辭官隱居湖南衡山,自號衡岳幽人。今存《李端詩集》三卷。其詩多為應酬之作,多表現消極避世思想,個別作品對社會現實亦有所反映,一些寫閨情的詩也清婉可誦,其風格與司空曙相似。李端是大曆十才子之一。今存《李端詩集》三卷。其子李虞仲,官至兵部侍郎。 

李端其它诗文

《春晚游鶴林寺寄使府諸公》

李端 〔唐代〕

野寺尋春花已遲,背岩惟有兩三枝。

明朝攜酒猶堪醉,為報春風且莫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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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夜望》

李端 〔唐代〕

舊雪逐泥沙,新雷發草芽。

曉霜應傍鬢,夜雨莫催花。

行矣前途晚,歸與故國賒。

不勞報春盡,從此惜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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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輓歌》

李端 〔唐代〕

祖庭三獻罷,嚴衛百靈朝。

警蹕移前殿,宮車上渭橋。

寒霜凝羽葆,野吹咽笳簫。

已向新京兆,誰雲天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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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吉中孚拜官歸業》

李端 〔唐代〕

南入華陽洞,無人古樹寒。

吟詩開舊帙,帶綬上荒壇。

因病求歸易,沾恩更隱難。

孟宗應獻鮓,家近守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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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病寄苗員外》

李端 〔唐代〕

故人初未貴,相見得淹留。

一自朝天去,因成計日游。

月明應獨醉,葉下肯同愁。

因恨劉楨病,空園臥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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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夜集耿拾遺宅》

李端 〔唐代〕

如何逋客會,忽在侍臣家。

新草猶停雪,寒梅未放花。

銜杯雞欲唱,逗月雁應斜。

年齒俱憔悴,誰堪故國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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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從叔沆林園》

李端 〔唐代〕

阮宅閒園暮,窗中見樹陰。

樵歌依遠草,僧語過長林。

鳥哢花間曲,人彈竹里琴。

自嫌身未老,已有住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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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別柳中庸》

李端 〔唐代〕

惆悵流水時,蕭條背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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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正風波,相逢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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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陸郎中歸田司空幕》

李端 〔唐代〕

漢家分列宿,東土佐諸侯。

結束還軍府,光輝過御溝。

農桑連紫陌,分野入青州。

覆被恩難報,西看成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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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詩》

李端 〔唐代〕

主第辭高飲,石家赴宵會。金谷走車來,玉人騎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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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端卿之鄴台》

李端 〔唐代〕

僮馬戒晨裝,新霜木葉黃。嗟余無壯節,送子慘離腸。

林慮荒秋色,清漳下夕陽。遙知一尊酒,弔古鄴城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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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苗發員外(一作李端詩)》

李端 〔唐代〕

宿雨朝來歇,空山天氣清。盤雲雙鶴下,隔水一蟬鳴。

古道黃花落,平蕪赤燒生。茂陵雖有病,猶得伴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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