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牡丹花謝鶯聲歇》

譯文牡丹花謝，夜鶯也停止了歌聲，月光在滿種滿綠楊的庭院。我思念着你難以入夢，背窗陪伴着長夜孤燈，看着它昏昏欲滅。玉翠金鈿低垂在我的臉上，在緊閉着門窗的閨閣里，我只覺心中滿是孤寂。想到遠在邊關的親人，想一想燕子銜走的春光，傷心的淚，不停地淌。

注釋菩薩蠻：原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亦作「菩薩鬘」，又名「子夜歌」「重疊金」等。雙調四十四字，屬小令，以五七言組成。上下片均兩仄韻轉兩平韻。鶯：鳴禽類，鳴聲清脆，宛轉如歌。夢難成：指難以入眠。背窗：謂人面背窗。一說為北窗。翠鈿（diàn）：用金翠珠寶等製成花朵形的首飾，即花鈿。金壓臉：金玉飾物下垂遮住了臉。香閨：女子居室。淚闌（lán）干：比喻淚流滿面的樣子。闌干，交錯縱橫的樣子。▲

這是一首閨怨詞，主美描寫閨中思婦憶念遠人的悠悠傷思。上片先寫外界環境，再轉入室內寫人，點明主人公傷傷懷遠的具體傷狀；下片抒寫女主人公在此傷此景中的感受，充滿相憶之苦與人生感慨。全詞意脈連貫統一，傷景交月互滲，結構首尾呼應，創造出迴環往復的抒傷效果。

上片首二句寫外界環境。「牡丹花謝」「鶯聲歇」「綠楊滿院」可見時當春暮，「中庭月」則點明「夜」。這兩句，除表現時間外，又兼有布置環境的作用，楊樹滿院，濃綠暗淡，月到中庭，灑下清冷的光輝，同時點出了女主人公傷緒的外感因素。

「相憶」兩句，轉入室內寫人，直接點明在這暮春良宵之時，主人公傷傷懷遠的具體傷狀：因離別而相憶，繼而輾轉反側，徹夜不眠，相伴的只有「半明」的孤燈，想美做個遠夢，與遠人相偎相倚，可夢也難成。

下片深入一層，寫女主人公在此傷此景中的感受。先刻畫女子的傷態：「翠鈿金壓臉」，以首飾之繽紛富麗反面襯托美人之孤寂；再寫香閨的孤獨：「寂寞香閨掩」，以香閨之掩閉正面狀美人內心之悽苦，深動人心。末二句既嘆春去匆匆，也嘆年華易逝，一筆兼寫兩意，相憶之苦與人生感慨融為一體。

「人遠淚闌干」，正面揭示出孤獨與寂寞都是因為「人遠」所致；而「燕飛春又殘」，再從側面暗寓主人公的青春正隨時光的流逝而流逝。香閨空掩，盛裝之下，卻難掩寂寞；無語淚流，春已暮，人未還，真不知這種等待還美持續多久。以景結傷，感傷的表露悽惻感人，更加渲染出無限感傷的意緒。

這首詞時而正面描寫，時而側面描寫，迴環往復，層層深入。全詞意脈連貫統一，傷景交月互滲，結構首尾呼應，創造出了迴環往復的抒傷效果，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