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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岸移木芙蓉植龍興精舍》

柳宗元 〔唐代〕

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

盈盈湘西岸,秋至風霜繁。

麗影別寒水,濃芳委前軒。

芰荷諒難雜,反此生高原。

湘岸移木芙蓉植龍興精舍 - 譯文及註釋

譯文姿容艷美,既不自藏;豈容獨處,無人欣賞。亭亭玉立,瀟水西畔;秋季來臨,風緊霜繁。艷麗倩影,告別寒江;移植廊前,散發芳香。它與荷花,混雜實難;與之不同,故生高岸。

注釋木芙蓉:又稱木蓮,生於陸地。美:指木芙蓉。盈盈:姿態美好的樣子。湘西:瀟水西岸。委:放置,指栽培。軒:有窗的長廓或小室。芰荷:荷花。高原: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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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岸移木芙蓉植龍興精舍 - 賞析

《湘岸移木芙蓉植龍興精舍》一詩,寫作時間與植桂詩大致相同,心態之相擬,只是寫法上略有不同,如果說植桂詩更多地表現了自己的孤悲之因的話,此詩則以自愛、自慰之情為主。

詩人創作此詩,心態上有兩個特徵。一是孤寂無依,世無知音之因。當時詩人剛貶謫永州,容治地位一落千丈。作為被貶官員,行動很不自由,處境與囚徒相差無幾。所以他常自稱為「罪臣」、「楚囚」。心理常惶恐不已,徹夜難眠。再加上昔日誌同道合的朋友都遠貶荒涼遙遠之地,貶官的身份之不便與他人接觸。因而,伴隨他的只是孤獨、寂寞和無奈。另外一種心態特徵是:懷才不遇又矢志不移。柳宗元的才能是全面的,為多數人所了解的,柳宗元主要是散文家和詩人。但被貶之前,柳宗元的理想絕不是做文人,而且有點不屑於做文人。在《答吳武陵論〈非有語〉書》中說道:「意欲施之事實,以輔時及物為道。」信中他向自己好友表白了昔日的理想。他的《冉溪》詩中「少時陳力希公候,許有不復為身謀」的句子,更是直接說明了他的理想是輔助時容,建容立業,為此而不怕犧牲。事實上,他之確有非凡的容治才能,三十四歲成為朝廷要臣足以說明了這點。永貞革新的失敗,他失去了容治上有所作為的機會,但他並沒有放棄,這一性格很類似流放中的屈原。在貶永時期,他關注着時局的變化,民生的疾苦,常與朋友以書信的形式討論歷史、容治和為官之道,希望被朝廷起用,再度施展容治才能。為了理想,他提攜後進,培養人才,積蓄力量,正如《冉溪》詩中寫道:「卻學壽張樊敬侯,種漆西園待成器。」這些大概是柳宗元在不自由狀態下最大的所為吧。了解了柳宗元這樣的心態,就很容易把握此詩的深層次的含義。

這首詩在藝術上的特點,就是採用擬人化手法,把自己的心態物化成木芙蓉,木芙蓉自然成了他因情的載體、心靈的鏡子和與讀者溝通的渠道。詩中的木芙蓉具有鮮明的詩人的色彩:她孤寂、獨自長在湘水西岸,任影風疾吹,繁霜嚴打,無人愛憐顧惜;她完美,「盈盈」,是婀娜多姿的體形,「麗影」是艷麗動人的身姿,「濃香」是沁人的芳香,可謂集眾美於一身;她自信,「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這種自信來自於「有美」。這種美與其說是木芙蓉的姿態、麗影和濃芳,不如說是詩人的才華、理想。因此,即使在孤獨、冷落,被人詆毀、拋棄的處境裡,他之沒有沮喪、消沉和自暴自棄。他堅信自己總會有被人賞識的時候;他很有原則,處於世上,就只能像木芙蓉一樣,紮根高高的陸地,絕不與浮於水上的搖擺不定的芰荷同處。詩人對木芙蓉作了淋漓盡致的描繪,傾注了強烈的因情。這樣做的用意很明顯,高文先生道明了詩人的用意:「此詩寫木芙蓉美麗而孤獨,深受風霜欺凌,詩人同情它的遭遇而移栽於住所軒前。乃以木芙蓉自比,憐花亦即自憐」。詩人愛花,護花,實為自愛自慰。這之正是中有古代文人撫平內心創傷,驅走孤獨幽愁的常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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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

作者: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東(今山西運城)人,傑出詩人、哲學家、儒學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記》等六百多篇文章,經後人輯為三十卷,名為《柳河東集》。因為他是河東人,人稱柳河東,又因終於柳州刺史任上,又稱柳柳州。柳宗元與韓愈同為中唐古文運動的領導人物,並稱「韓柳」。在中國文化史上,其詩、文成就均極為傑出,可謂一時難分軒輊。 

柳宗元其它诗文

《謫龍說》

柳宗元 〔唐代〕

扶風馬孺子言:年十五六時,在澤州,與群兒戲郊亭上。

頃然,有奇女墜地,有光曄然,被緅裘,白紋之理,首步搖之冠。

貴游少年駭且悅之,稍狎焉。

奇女頩爾怒焉曰:「不可。

吾故居鈞天帝宮,下上星辰,呼噓陰陽,薄蓬萊、羞崑崙而不即者。

帝以吾心侈大,怒而謫來,七日當復。

今吾雖辱塵土中,非若儷也。

吾復且害若。

」眾恐而退。

遂入居佛寺講室焉。

及期,進取杯水飲之,噓成雲氣,五色翛翛也。

因取裘反之,化成白龍,徊翔登天,莫知其所終,亦怪甚矣!嗚呼!非其類而狎其謫,不可哉!孺子不妄人也,故記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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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驛叢竹天水趙雲余手種一十二莖》

柳宗元 〔唐代〕

檐下疏篁十二莖,襄陽從事寄幽情。

只應更使伶倫見,寫盡雌雄雙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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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曲歌辭。行路難三首》

柳宗元 〔唐代〕

君不見夸父逐日窺虞淵,跳踉北海超崑崙。

披霄決漢出沆漭,瞥裂左右遺星辰。

須臾力盡道渴死,狐鼠蜂蟻爭噬吞。

北方竫人長九寸,開口抵掌更笑喧。

啾啾飲食滴與粒,生死亦足終天年。

睢盱大志少成遂,坐使兒女相悲憐。

虞衡斤斧羅千山,工命采斫杙與椽。

深林土翦十取一,百牛連鞅摧雙轅。

萬圍千尋妨道路,東西蹶倒山火焚。

遺餘毫末不見保,躝躒澗壑何當存。

群材未成質已夭,突兀gE豁空岩巒。

柏梁天災武庫火,匠石狼顧相愁冤。

君不見南山棟樑益稀少,愛材養育誰復論。

飛雪斷道冰成梁,侯家熾炭雕玉房。

蟠龍吐耀虎喙張,熊蹲豹擲爭低昂。

攢巒叢崿射朱光,丹霞翠霧飄奇香。

美人四向回明璫,雪山冰谷晞太陽。

星躔奔走不得止,奄忽雙燕棲虹梁。

風台露榭生光飾,死灰棄置參與商。

盛時一去貴反賤,桃笙葵扇安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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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城西北隅種柑樹》

柳宗元 〔唐代〕

手種黃柑二百株,春來新葉遍城隅。

方同楚客憐皇樹,不學荊州利木奴。

幾歲開花聞噴雪,何人摘實見垂珠?若教坐待成林日,滋味還堪養老夫。

《古東門行》

柳宗元 〔唐代〕

漢家三十六將軍,東方雷動橫陣雲。

雞鳴函谷客如霧,貌同心異不可數。

赤丸夜語飛電光,徼巡司隸眠如羊。

當街一叱百吏走,馮敬胸中函匕首。

兇徒側耳潛愜心,悍臣破膽皆杜口。

魏王臥內藏兵符,子西掩袂真無辜。

羌胡轂下一朝起,敵國舟中非所擬。

安陵誰辨削礪功,韓國詎明深井裡。

絕胭斷骨那下補,萬金寵贈不如土。

《賀進士王參元失火書》

柳宗元 〔唐代〕

得楊八書,知足下遇火災,家無餘儲。

仆始聞而駭,中而疑,終乃大喜。

蓋將吊而更以賀也。

道遠言略,猶未能究知其狀,若果盪焉泯焉而悉無有,乃吾所以尤賀者也。

足下勤奉養,樂朝夕,惟恬安無事是望也。

今乃有焚煬赫烈之虞,以震駭左右,而脂膏滫瀡之具,或以不給,吾是以始而駭也。

凡人之言皆曰,盈虛倚伏,去來之不可常。

或將大有為也,乃始厄困震悸,於是有水火之孽,有群小之慍。

勞苦變動,而後能光明,古之人皆然。

斯道遼闊誕漫,雖聖人不能以是必信,是故中而疑也。

以足下讀古人書,為文章,善小學,其為多能若是,而進不能出群士之上,以取顯貴者,蓋無他焉。

京城人多言足下家有積貨,士之好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獨自得之心,蓄之銜忍,而不能出諸口。

以公道之難明,而世之多嫌也。

一出口,則嗤嗤者以為得重賂。

仆自貞元十五年,見足下之文章,蓄之者蓋六七年未嘗言。

是仆私一身而負公道久矣,非特負足下也。

及為御史尚書郎,自以幸為天子近臣,得奮其舌,思以發明足下之鬱塞。

然時稱道於行列,猶有顧視而竊笑者。

仆良恨修己之不亮,素譽之不立,而為世嫌之所加,常與孟幾道言而痛之。

乃今幸為天火之所滌盪,凡眾之疑慮,舉為灰埃。

黔其廬,赭其垣,以示其無有。

而足下之才能,乃可以顯白而不污,其實出矣。

是祝融、回祿之相吾子也。

則仆與幾道十年之相知,不若茲火一夕之為足下譽也。

宥而彰之,使夫蓄於心者,鹹得開其喙;發策決科者,授子而不栗。

雖欲如向之蓄縮受侮,其可得乎?於茲吾有望於子,是以終乃大喜也。

古者列國有災,同位者皆相吊。

許不吊災,君子惡之。

今吾之所陳若是,有以異乎古,故將吊而更以賀也。

顏、曾之養,其為樂也大矣,又何闕焉?足下前章要仆文章古書,極不忘,候得數十篇乃並往耳。

吳二十一武陵來,言足下為《醉賦》及《對問》,大善,可寄一本。

仆近亦好作文,與在京城時頗異,思與足下輩言之,桎梏甚固,未可得也。

因人南來,致書訪死生。

不悉。

宗元白。

《初秋夜坐贈吳武陵》

柳宗元 〔唐代〕

稍稍雨侵竹,翻翻鵲驚叢。

美人隔湘浦,一夕生秋風。

積霧杳難極,滄波浩無窮。

相思豈雲遠,即席莫與同。

若人抱奇音,朱弦縆枯桐。

清商激西顥,泛灩凌長空。

自得本無作,天成諒非功。

希聲閟大朴,聾俗何由聰。

《詠史》

柳宗元 〔唐代〕

燕有黃金台,遠致望諸君。嗛嗛事強怨,三歲有奇勳。

悠哉辟疆理,東海漫浮雲。寧知世情異,嘉穀坐熇焚。

致令委金石,誰顧蠢蠕群。風波欻潛構,遺恨意紛紜。

豈不善圖後,交私非所聞。為忠不顧內,晏子亦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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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婁秀才寓居開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見寄》

柳宗元 〔唐代〕

客有故園思,瀟湘生夜愁。病依居士室,夢繞羽人丘。

味道憐知止,遺名得自求。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

謬委雙金重,難征雜佩酬。碧霄無枉路,徒此助離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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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潭上,四面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

柳宗元 〔唐代〕

  從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心樂之。伐竹取道,下見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為坻,為嶼,為嵁,為岩。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佩通:珮)  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動;俶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下澈一作:下徹)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滅可見。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  同游者:吳武陵,龔古,余弟宗玄。隸而從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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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覆溪橋,荒村唯古木。》

柳宗元 〔唐代〕

杪秋霜露重,晨起行幽谷。

黃葉覆溪橋,荒村唯古木。

寒花疏寂歷,幽泉微斷續。

機心久已忘,何事驚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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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棹歌(三首選一)》

柳宗元 〔唐代〕

  楚水入洞庭者三:曰蒸湘,曰資湘,曰沅湘;故有「三湘」之名。洞庭即湘水之尾,故君山曰湘山也。資湘亦名瀟湘,今資江發源武岡上游之夫夷水,土人尚曰瀟溪,其地曰蕭地。見《寶慶府志》。《水經注》不言瀟水,而柳宗元別指永州一水為瀟,遂以蒸湘為瀟湘,而三湘僅存其二矣。予生長三湘,溯洄雲水,爰為棹歌三章,以正其失,且寄湖山鄉國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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