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
縱覽歷史,凡是賢明的國家,成功源於勤儉,衰敗起於奢華。
為什麼非要琥珀才能作枕頭,為什麼鑲有珍珠才是好坐車?
想要遠行,卻沒遇見千里馬,力單勢孤,難以拔動蜀山的猛蛇。
有幾人曾經親耳聽過舜帝的《南風歌》?天長地久,只有在蒼梧對着華蓋哭泣份兒。
注釋
真珠:即珍珠。
青海馬:龍馬,以喻賢臣。
蜀山蛇:此以喻宦官佞臣。
南薰曲:當年舜唱的《南風歌》,一唱而天下太平。
蒼梧:傳為舜埋葬之地。
翠華:皇帝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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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的首聯,是從總結歷朝歷代統治經驗出發,得出成功大都由於勤儉,破敗大都因為奢侈的經驗教訓。開頭兩句好像是抽象的議論,不像詩。實際上它不是在發議論,是說:像文宗那樣勤儉,應該使國家興盛的,怎麼反而破敗呢?這裡充滿着惋惜和同情,是抒情而不是議論。這樣通過表面上的議論來抒情的寫法是很特別的。
頷聯是對這一結論的具體印證。這種議論,有道理但並不全面,因為勤儉只是治國成功的一條重要經驗,但不是惟一的經驗;奢侈是使國家破敗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也不是惟一的原因。一個王朝的興衰,自有其更複雜、更本質的原因所在。然而,事實上,非但沒有因此能使已成定局的唐王朝的頹敗之勢有所好轉,反而越搞越糟。這中間的道理,或者說最本質的原因,當然是詩人所無法理解的,所以,他只好以宿命論的觀點來解釋這一反常現象,歸之於運命。
頸聯推進一步,但也可以說是轉折,認為比勤儉更為重要的,其實是國運和國力,一旦運去,就是虞舜那樣的賢君也無回天之力,而只能遺恨終生。這才是這首詩的主旨。詩人雖然說不清「運」究竟是什麼,但他確實感到僅靠勤儉(包括皇帝個人的其他努力),不足以挽救一個時代的衰頹之勢,而且在他看來,唐朝的國運似乎已去,難以挽回了。這種認識不免模糊含混,卻是敏感的、深刻的,不但可以說明唐代,還能用於觀照許多末代帝王。很多注家的思路則是一定要為此詩找一個詠嘆對象,找的結果是唐文宗李昂。李昂節儉,史有明文;李昂清除宦官的失敗,也載於史冊。他可算自身勤儉而無力挽救國勢的典型。繼續引申,則「青海馬」是喻賢才,「蜀山蛇」是喻宦官,也表現出來了,而尾聯就成了對文宗的哀悼。
尾聯承上而下,由理而情,由情造境,進而轉換為純然的抒懷了。文宗好詩,夏日念柳公權詩「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稱為「辭清意足,不可多得」。張采田《會箋》稱文宗「詔太常卿馮定采開元雅樂,制《雲韶法曲》、《霓裳羽衣曲》。義山開成二年登第,恩賜詩題《霓裳羽衣曲》。故結語假事寓悲,沉痛異常」。幾人曾經聽過文宗所頒布的雅樂,參預過文宗賜題的考試,「終古」哀悼文宗在太監扼制下恨郁死去。這裡,所表現的詩人對於文宗治國的悲劇,不是譏諷、挖苦,而是感慨、嘆息,詩人所抒發的正是對國家命運關注的深情。奢侈是使國家破敗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也不是惟一的原因,一個王朝的興衰,有其更複雜、更本質的原因所在。
儉成奢敗本是歷代興衰的常規,但文宗在位期間,作風勤儉,政治上也多次作過重振朝綱的努力,卻一事無成,最終在「受制於家奴」的哀嘆聲中死去。面對這種無法解釋的反常現象,詩人已隱約感覺到「運去」、「力窮」,唐王朝崩頹之勢已成,即使出現一兩位明君賢臣,也難以挽回了。文宗在位時,商隱對於他的闇弱,頗多譏評;而於其身後,則又加以哀惋。無論譏評還是哀惋,均出自對國家命運的深切關注。
正由於這種深切的關注,國運難以逆挽的崩頹之勢,成為詩人心頭難以解脫的宿命般的悲涼。如果說李商隱感傷詩風的發展成熟,就個體來說是性格、遭遇使然;那麼就時代因素來說,實是對衰颯大環境的呼吸領會。「運逢末世」,就是促成李商隱感傷詩風的內外兩層背景,身世之感與末世情懷交相促發激盪,將詩人內心的感傷越釀越濃。
參考資料:
這首詩作於唐開成五年(840年)文宗去世之後。唐文宗即位之後,頗思勵精圖治,去奢從儉。當時,朝內朋黨相互傾軋,宦官掌握禁軍,干涉朝政,甚至弒殺皇帝。文宗欲奪回政權,曾兩次謀誅宦官,均以失敗告終。最後,文宗鬱悒成疾,含恨而終。李商隱作此詩既有傷悼文宗之意。
九縣懷雄武,三靈仰睿文。
周王傳叔父,漢後重神君。
玉律朝驚露,金莖夜切雲。
笳簫淒欲斷,無復詠橫汾。
玉塞驚宵柝,金橋罷舉烽。
始巢阿閣鳳,旋駕鼎湖龍。
門咽通神鼓,樓凝警夜鍾。
小臣觀吉從,猶誤欲東封。
莫驗昭華琯,虛傳甲帳神。
海迷求藥使,雪隔獻桃人。
桂寢青雲斷,松扉白露新。
萬方同象鳥,舉慟滿秋塵。
(其一)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其二)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
金蟾齧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
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其四)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永巷垂楊岸。
東家老女嫁不售,白日當天三月半。
溧陽公主年十四,清明暖後同牆看。
歸來展轉到五更,梁間燕子聞長嘆。
王十二兄與畏之員外相訪,見招小飲,時予以悼亡日近,不去,因寄。
謝傅門庭舊末行,今朝歌管屬檀郎。
更無人處簾垂地,欲拂塵時簟竟床。
嵇氏幼男猶可憫,左家嬌女豈能望?愁霖腹疾俱難遣,萬里西風夜正長。
前閣雨簾愁不捲,後堂芳樹陰陰見。石城景物類黃泉,夜半行郎空柘彈。綾扇喚風閶闔天,輕帷翠幕波淵旋。蜀魂寂寞有伴未,幾夜瘴花開木棉。桂宮留影光難取,嫣薰蘭破輕輕語。直教銀漢墮懷中,未遣星妃鎮來去。濁水清波何異源,濟河水清黃河渾。安得薄霧起緗裙,手接雲輧呼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