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里。扣關無僮僕,窺室唯案幾。
若非巾柴車,應是釣秋水。差池不相見,黽勉空仰止。
草色新雨中,松聲晚窗里。及茲契幽絕,自足盪心耳。
雖無賓主意,頗得清淨理。興盡方下山,何必待之子。
明朝便典黑貂裘,寒食寧無數日留?煙斷昔曾悲介子,火衰今不祀商丘。
百年盡付風吹柳,一雨遠隨山入樓。安得五侯鯖到我,自脩茶事試香篝。
慘澹微茫斷客魂,最難忘處最難言。南陵不可避風雨,麥飯如何托子孫。
往事滄江吹白鳥,誰家鐵撥送金尊。欲尋隱者相傾倒,煙柳深深不見門。
少小讀儒書。尊崇也仲尼。無可無不可,號為聖之時。
嗣復見老子,廣大似過之。大道不可名,世事差能知。
飄風與驟雨,天地難久持。儒家貴中庸,道理或在茲。
齒亡舌尚存,復是隱者師。莊生說木雁,反覆暢陳辭。
道家重養生,為我固其宜。眾生雖苦餓,未肯投身施。
毳衣出函關,逝去不復疑。後世有哲士,讀史識其微。
自疑在水滸,朝夕多懼思。唯恐身作脯,徒佐酒一卮。
自稱曰狂人,措詞雜憤悲。此意無人領,歸臥東海湄。
逝者長已矣,杯羹不可遺。但憐堅目輩,芸芸亦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