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這邊走那邊走,終日宴遊尋花問柳。那邊走這邊走,時時歌舞貪飲金杯酒。
注釋者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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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是五代十國時前蜀的亡國君主。他不問朝政,生活荒創無度。這首醉而詞就是他生活的寫照。詞調是王衍所自創。《花草粹編》卷一引《北夢瑣言》說:「蜀主衍,嘗裹小巾,其尖如錐。宮妓多衣道服,簪蓮花冠,施胭脂夾臉,號『醉而』,衍作《醉而詞》。」
詞極寫恣意游宴的樂趣。
「者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這首詞開頭幾句是說,這邊走那邊走,終日宴遊尋花問柳。
「那邊走,者邊走,莫厭金杯酒。」後幾句是說,那邊走這邊走,時時歌舞貪飲金杯酒。
為了透徹而極致的寫出宴遊的樂趣,作者採用民歌中常常運用的重金交錯的手法,從而構成迴環往復的形式,創造了一個處處花柳,觸目芳菲的環境,表現了流連賞玩,耽於創樂的情景。
「者(即這)邊走,那邊走」,這是略呈變化的重疊復金。而「那邊走,者邊走」,則不僅本身重疊復金,而且和前者又形成參差交錯的特點。再加之它們稍被間開,而全詞又是不分片的小令,一氣直下,所以詞既頓挫有致,又特別顯得珠圓流走,音節上十分諧婉。「只是尋花柳」和「莫厭金杯酒」,因為被復金句隔開,造成一種偏宕之致。它們前後的出現,表達了賞景和酣飲之間互為因果關係。而「只是」、「莫厭」二詞,則又將人流連於良辰美景,沉溺於賞心樂事的一種極端的追求欲望表現了出來,這種沉浸於醉生夢死的頹廢情緒是很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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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雪不溉旱,天公念嘉生。
稚春乃祁寒,號令如冬行。
栗烈鼓噫氣,碎訇動霆聲。
初疑雨翻盆,旋覺霰灑甍。
暫止俄並集,中宵遽開明。
衾裯起稜角,屏幌同戶楹。
淅淅紙窗戰,鐺鐺銅漏驚。
雞寒罷曉唱,雅凍猶晨鳴。
驚戒臧獲起,吹噓燎爐頳。
開關醉魂醒,倚杖詩思清。
便欲披鶴氅,豈思飲銀鐺。
空濛勢轉盛,飛舞祥爭呈。
月池方漫汗,潮山天崢嶸。
詎應柳皆絮,卻訝梅始英。
荊璞羞處獻,藍田遣誰耕。
塵埃爭受洗,糞壤叨蒙榮。
幸已陴巘崿,若為投澗坑。
分功雨露澤,絢彩冰霜精。
良足潤麥麰,未能浹粱粳。
經旬苦料峭,三日觀熒晶。
恍憶游汴洛,都忘在湘衡。
瑤林鄙王衍,冠玉懷陳平。
亦念袁邵公,長安門自撐。
更奇李侍中,淮蔡功先成。
漸喜雲解駮,頻瞻日舒晴。
昂然秀松出,倏爾危檐傾。
牆角僅委積,瓦溝好持盈。
朝暾破凝沍,淑氣蘇鰥煢。
斷決岡隴色,斬余白蛇橫。
泮流溪谷響,擊碎珊瑚琤。
瓶去蚌珠餐,庭空獅子獰。
粉圖記姿態,不屑供使令。
陡覺時序正,不令寒溫爭。
冰泥就涸澀,卉木紛勾萌。
蒨蒨弄池柳,煌煌然山櫻。
了無半面妝,強學六出霙。
二老久不覿,千篇諒難評。
羔醪忍獨酌,鳳茗宜同烹。
或且放筆快,敢言當敵勍。
木桃得瓊玖,耳屬長謠賡。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靜者,乃能見微而知著。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勢之相因,其疏闊而難知,變化而不可測者,孰與天地陰陽之事。而賢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惡亂其中,而利害奪其外也!
昔者,山巨源見王衍曰:「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陽見盧杞曰:「此人得志。吾子孫無遺類矣!」自今而言之,其理固有可見者。以吾觀之,王衍之為人,容貌言語,固有以欺世而盜名者。然不忮不求,與物浮沉。使晉無惠帝,僅得中主,雖衍百千,何從而亂天下乎?盧杞之奸,固足以敗國。然而不學無文,容貌不足以動人,言語不足以眩世,非德宗之鄙暗,亦何從而用之?由是言之,二公之料二子,亦容有未必然也!
今有人,口誦孔、老之言,身履夷、齊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與造作言語,私立名字,以為顏淵、孟軻復出,而陰賊險狠,與人異趣。是王衍、盧杞合而為一人也。其禍豈可勝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虜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喪面,而談詩書,此豈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奸慝,豎刁、易牙、開方是也。以蓋世之名,而濟其未形之患。雖有願治之主,好賢之相,猶將舉而用之。則其為天下患,必然而無疑者,非特二子之比也。
孫子曰:「善用兵者,無赫赫之功。」使斯人而不用也,則吾言為過,而斯人有不遇之嘆。孰知禍之至於此哉?不然。天下將被其禍,而吾獲知言之名,悲夫!
霜余菊暗荷葉枯,千頭喜見君家奴。
離離丹實照綠葉,不減五松官大夫。
邇來萬木凍欲死,東君信到梅花須。
一枝亞竹斜照水,便覺清香無處無。
李君江南我江北,正如員嶠鄰方壺。
操修迥與世俗異,政事賴有神明扶。
文書甚簡民甚喜,老吏往往寒無襦。
項侯秀髮西楚後,作詩語帶山仙癯。
願因徐辟見孟子,折簡未敢先招呼。
異時鼎社遂酣暢,會使王衍悲黃壚。
《三月四日會飲於方德貞氏以上巳寒食清明比合於兩日間要予賦詩成二十韻》
春深節序適逢三,松竹南窗客聚簪。香冽上樽傾鑿落,珍分列鼎飫肥甘。
岩花不為人情別,海味應當旅思堪。誓與阮生同一醉,肯如王衍祇清談。
交親半世猜嫌絕,土俗千年委曲諳。道在底須愁俶擾,心清自可律頑貪。
路深鳳浦停煙火,海闊蛟門息瘴嵐。聲動鞦韆喧院落,影搖舴艋漾溪潭。
笙歌歷歷哇淫雜,羅綺紛紛富貴酣。公子多應聯曉騎,佳人儗為祝春蠶。
青精飯熟家人送,銀燭光分內寵覃。祭祀誰能通孝享,祓除聊復慰憂惔。
軒裳分與浮榮棄,泉石由來懶性耽。虛壁蟲飛憐尺蠖,畫梁燕語聽呢喃。
越中曲水流清淺,綿上諸山聳翠嵌。逸少立言名不朽,子胥守義死何慚。
氛塵浩蕩紛爭急,戈戟精明禍亂戡。未有長材空冀北,敢辭微命困周南。
屋檐柳色宮袍映,幾席芸香汗簡探。興聚筆端詩欲就,簾前飛絮落毿毿。
將軍匹馬入舒城,擊賊頻煩訓義兵。
孝以保家忠徇國,聚而出戰散歸耕。
圍侔月暈全無隙,捷振天威大有聲。
遊說飛書徒間諜,輸誠伏節愈堅貞。
雲梯屢卻妖氛豁,露布交馳殺氣平。
千里荊揚憑保障,七年淮海賴澄清。
山深猰貐殲還出,江闊鯨鯢斬更橫。
外援內儲俱斷絕,裹瘡飲血獨支撐。
天昏苦霧埋營壘,日落陰風卷旆旌。
甘與張巡為癘鬼,肯同王衍誤蒼生。
三千將士皆同死,百二山河亦繼傾。
靜對風霆思號令,遙從箕尾識精誠。
頌碑不愧詞臣色,哀詔偏傷聖主情。
願為執鞭生不遂,臨風三酹重沾纓。
元豐之元歲戊午,斗柄斜指西南維。月行赤道日南陸,營丘分野星虛危。
昨夕既望復今夕,盛若不損盈不虧。安知變起在頃刻,突如有物侵其肌。
其始色變甚蒼黃,須臾赤黑相合離。良久煙焰極薰燎,一團白玉燒為灰。
黃琮蒼璧不可辨,枯株死兔將安歸。孰烏其吻吞巨皿,孰丹其汗流墨池。
如食非食始為薄,有物無物不可知。蝦蟆何物敢張口,麒麟何故敢爭鬥。
是何星曜敢侵犯,自是其形不可久。君不見對月數眉毛,須臾引臂不見手。
嗟籲天上之神物,乃有如此事。所蔽至甚不可解,凶而家室亡而身。
不然借使幸而免,後世譏笑遭惡名。君不見漢朝賈生文有餘,其心大勇其才疏。
當時如必用其術,紛紛不免危其軀。鼌錯堂堂蔽於刻,公孫規規蔽於諛。
谷永之才蔽權勢,有若鷹犬供指呼。霍光雖賢亦有蔽,何不早去顯與馮子都。
劉歆致位為國師,豈若揚雄久以為大夫。蔽於太高李膺輩,蔽於已甚陳蕃徒。
竇武不斷蔽可痛,柬之不忍蔽可吁。王允所蔽在無權,荀彧所蔽不早圖。
蕭瑀之蔽入於佞,王衍之蔽失之虛。牛李雖奇蔽朋黨,機雲雖俊蔽附趨。
王導蔽怨殺周顗,遂良蔽誣殺劉洎。崔浩蔽強殺其身,所蔽若此甚可畏。
我愛安世真朴忠,匿名遠世歸至公。有私見求堅不許,以私求謝絕不通。
諸葛武侯為將相,心跡皎然無所枉。有罪至親而必誅,有功雖讎而必賞。
謝安知婿王國寶,不以身蔽能辨早。人心自是說而服,不顧四肢與肝腦。
苻堅之師號百萬,一戰而北若摧槁。我吟此篇不足錄,卻憶唐衢忠義哭。
古人今人何擇焉,大抵人心蔽多欲。月之所蔽惟須臾,須臾蔽去明如初。
人之所蔽何太甚,至於終身不悟不可除。月乎月乎,明哉明哉。
善去其蔽,何速之如。君子法之,所以改過。賢者法之,所以知非。
勇決之徒,所以奮發。感慨之徒,所以噓欷。我雖老且病,齪齪無所為。
猶能對月吟歌詩,安得慷慨之士如桓伊,把笛為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