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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正月晦日夜夢至僧舍遇一老叟雲欲於靜處少休予應之曰借來雲半榻睡起日三竿覺而枕上足成》

陳顥 〔元代〕

漸老疏塵事,心清身亦安。

借來雲半榻,睡起日三竿。

松火爐頭煖,風波屋外寒。

行藏皆夢裡,何必問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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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顥

作者:陳顥

(1264—1339)元清州人,字仲明。稍長,入京師,從王磐習金典章,又從安藏習諸國語。因安藏薦入宿衛,從愛育黎拔力八達於藩府。仁宗入定內難,迎武宗,皆預謀。仁宗即位,特拜集賢大學士,與聞政事,科舉之行,贊助之力尤多。仁宗卒,辭官家居。文宗立,復起為大學士。卒諡文忠。

陳顥其它诗文

《太上感應篇》

佚名 〔宋代〕

太上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

算減則貧耗,多逢憂患,人皆惡之,刑禍隨之,吉慶避之,惡星災之,算盡則死。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頭上,錄人罪惡,奪其紀算。

又有三屍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輒上詣天曹,言人罪過。

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凡人有過,大則奪紀,小則奪算。

其過大小,有數百事,欲求長生者,先須避之。

是道則進,非道則退。

不履邪徑,不欺暗室。

積德累功,慈心於物。

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懷幼。

昆蟲草木,猶不可傷。

宜憫人之凶,樂人之善,濟人之急,救人之危。

見人之得,如己之得。

見人之失,如己之失。

不彰人短,不炫己長。

遏惡揚善,推多取少。

受辱不怨,受寵若驚。

施恩不求報,與人不追悔。

所謂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祿隨之。

眾邪遠之,神靈衛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欲求天仙者,當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當立三百善;苟或非義而動,背理而行。

以惡為能,忍作殘害。

陰賊良善,暗侮君親。

慢其先生,叛其所事。

誑諸無識,謗諸同學。

虛誣詐偽,攻訐宗親。

剛強不仁,狠戾自用。

是非不當,向背乖宜。

虐下取功,諂上希旨。

受恩不感,念怨不休。

輕蔑天民,擾亂國政。

賞及非義,刑及無辜。

殺人取財,傾人取位。

誅降戮服,貶正排賢。

凌孤逼寡,棄法受賂。

以直為曲,以曲為直。

入輕為重,見殺加怒。

知過不改,知善不為。

自罪引他,壅塞方術。

訕謗賢聖,侵凌道德。

射飛逐走,發蟄驚棲,填穴覆巢,傷胎破卵。

願人有失,毀人成功。

危人自安,減人自益。

以惡易好,以私廢公。

竊人之能,蔽人之善。

形人之丑,訐人之私。

耗人貨財,離人骨肉。

侵人所愛,助人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勝。

敗人苗稼,破人婚姻。

苟富而驕,苟免無恥,認恩推過。

嫁禍賣惡。

沽買虛譽,包貯險心。

挫人所長,護己所短。

乘威迫脅,縱暴殺傷。

無故剪裁,非禮烹宰。

散棄五穀,勞擾眾生。

破人之家。

取其財寶。

決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亂規模,以敗人功,損人器物,以窮人用。

見他榮貴,願他流貶。

見他富有,願他破散。

見他色美,起心私之。

負他貨財,原他身死。

干求不遂,便生咒恨。

見他失便,便說他過。

見他體相不具而笑之。

見他才能可稱而抑之。

埋蠱厭人,用藥殺樹。

恚怒師傅,牴觸父兄。

強取強求,好侵好奪。

擄掠致富,巧詐求遷。

賞罰不平,逸樂過節。

苛虐其下,恐嚇於他。

怨天尤人,呵風罵雨。

鬥合爭訟,妄逐朋黨。

用妻妾語,違父母訓。

得新忘故。

口是心非,貪冒於財,欺罔其上。

造作惡語,讒毀平人。

毀人稱直,罵神稱正,棄順效逆,背親向疏。

指天地以證鄙懷,引神明而鑒猥事。

施與後悔,假借不還。

分外營求,力上施設。

淫慾過度,心毒貌慈。

穢食餒人,左道惑眾。

短尺狹度,輕秤小升。

以偽雜真,採取奸利。

壓良為賤,謾驀愚人,貪婪無厭,咒詛求直。

嗜酒悖亂,骨肉忿爭。

男不忠良,女不柔順。

不和其室,不敬其夫。

每好矜誇,常行妒忌。

無行於妻子,失禮於舅姑,輕慢先靈,違逆上命。

作為無益,懷挾外心。

自咒咒他,偏憎偏愛。

越井越灶,跳食跳人。

損子墮胎,行多隱僻。

晦臘歌舞,朔旦號怒。

對北涕唾及溺,對灶吟詠及哭。

又以灶火燒香,穢柴作食。

夜起裸露,八節行刑。

唾流星,指虹霓。

輒指三光,久視日月,春月燎獵,對北惡罵。

無故殺龜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隨其輕重,奪其紀算。

算盡則死,死有餘責,乃殃及子孫。

又諸橫取人財者,乃計其妻子家口以當之,漸至死喪。

若不死喪,則有水火盜賊,遺亡器物,疾病口舌諸事,以當妄取之直。

又枉殺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殺也。

取非羲之財者,譬如漏脯救飢,鴆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及之。

夫心起於善,善雖未為,而吉神已隨之。

或心起於惡,惡雖未為,而凶神已隨之。

其有曾行惡事,後自改悔,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久久必獲吉慶,所謂轉禍為福也。

故吉人語善,視善,行善。

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

凶人語惡、視惡、行惡,一日有三惡,三年天必降之禍,胡不勉而行之。

《題三十計小象》

吳慶坻 〔清代〕

須知少時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哪曉歲月蹉跎過,依舊名利兩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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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一絕 / 食荔枝》

蘇軾 〔宋代〕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不辭 一作:不妨)。

《和楊侍郎》

吳融 〔唐代〕

目極家山遠,身拘禁苑深。

煙霄慚暮齒,麋鹿愧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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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雲樂 金丹曲》

蕭衍 〔南北朝〕

紫霜耀。

絳雪飛。

追以還。

轉復飛。

九真道方微。

千年不傳。

一傳裔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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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古 王公樓上會飲》

李俊民 〔金朝〕

詩酒能消一半春(趙嘏),紫微才調復知兵(崔道融)。

黃河九曲今歸漢(薛逢),獨上高樓故國情(羊士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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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家傲 送春六曲其五》

段克己 〔金朝〕

詩句一春渾漫與。紛紛紅紫俱塵土。樓外垂楊千萬縷。

風盪絮。欄干倚遍空無語。畢竟春歸何處所。樹頭樹底無尋處。惟有閒愁將不去。

依舊住。伴人直到黃昏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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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游六橋待月記》

袁宏道 〔明代〕

西湖最盛,為春為月。

一日之盛,為朝煙,為夕嵐。

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尤為奇觀。

石簣數為余言:「傅金吾園中梅,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急往觀之。

」余時為桃花所戀,竟不忍去。

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瀰漫二十餘里。

歌吹為風,粉汗為雨,羅紈之盛,多於堤畔之草,艷冶極矣。

然杭人游湖,止午、未、申三時。

其實湖光染翠之工,山嵐設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極其濃媚。

月景尤不可言,花態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

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為俗士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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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泛舟二首》

盧照鄰 〔唐代〕

汀葭蕭徂暑,江樹起初涼。

水疑通織室,舟似泛仙潢。

連橈渡急響,鳴棹下浮光。

日晚菱歌唱,風煙滿夕陽。

《同洛陽李少府觀永樂公主入蕃》

孫逖 〔唐代〕

邊地鶯花少,年來未覺新。

美人天上落,龍塞始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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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並序》

高適 〔唐代〕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元戎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自為墓志銘》

張岱 〔明代〕

蜀人張岱,陶庵其號也。

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勞碌半生,皆成夢幻。

年至五十,國破家亡,避跡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幾,折鼎病琴,與殘書數帙,缺硯一方而已。

布衣蔬茛,常至斷炊。

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

常自評之,有七不可解:向以韋布而上擬公侯,今以世家而下同乞丐,如此則貴賤紊矣,不可解一;產不及中人,而欲齊驅金谷,世頗多捷徑,而獨株守於陵,如此則貧富舛矣,不可解二;以書生而踐戎馬之場,以將軍而翻文章之府,如此則文武錯矣,不可解三;上陪玉帝而不諂,下陪悲田院乞兒而不驕,如此則尊卑溷矣,不可解四;弱則唾面而肯自干,強則單騎而能赴敵,如此則寬猛背矣,不可解五;爭利奪名,甘居人後,觀場遊戲,肯讓人先,如此緩急謬矣,不可解六;博弈摴蒱,則不知勝負,啜茶嘗水,則能辨澠淄,如此則智愚雜矣,不可解七。

有此七不可解,自且不解,安望人解?故稱之以富貴人可,稱之以貧賤人亦可;稱之以智慧人可,稱之以愚蠢人亦可;稱之以強項人可,稱之以柔弱人亦可;稱之以卞急人可,稱之以懶散人亦可。

學書不成,學劍不成,學節義不成,學文章不成,學仙學佛,學農學圃俱不成,任世人呼之為敗家子,為廢物,為頑民,為鈍秀才,為瞌睡漢,為死老魅也已矣。

初字宗子,人稱石公,即字石公。

好著書,其所成者,有《石匱書》、《張氏家譜》、《義烈傳》、《琅嬛文集》、《明易》、《大易用》、《史闕》、《四書遇》、《夢憶》、《說鈴》、《昌谷解》、《快園道古》、《傒囊十集》、《西湖夢尋》、《一卷冰雪文》行世。

生於萬曆丁酉八月二十五日卯時,魯國相大滌翁之樹子也,母曰陶宜人。

幼多痰疾,養於外大母馬太夫人者十年。

外太祖雲谷公宦兩廣,藏生牛黃丸盈數簏,自余囡地以至十有六歲,食盡之而厥疾始廖。

六歲時,大父雨若翁攜余之武林,遇眉公先生跨一角鹿,為錢塘遊客,對大父曰:「聞文孫善屬對,吾面試之。

」指屏上李白騎鯨圖曰:「太白騎鯨,採石江邊撈夜月。

」余應曰:「眉公跨鹿,錢塘縣裡打秋風。

」眉公大笑起躍曰:「那得靈雋若此,吾小友也。

」欲進余以千秋之業,豈料余之一事無成也哉?甲申以後,悠悠忽忽,既不能覓死,又不能聊生,白髮婆娑,猶視息人世。

恐一旦溘先朝露,與草木同腐,因思古人如王無功、陶靖節、徐文長皆自作墓銘,余亦效顰為之。

甫構思,覺人與文俱不佳,輟筆者再。

雖然,第言吾之癖錯,則亦可傳也已。

曾營生壙於項王里之雞頭山,友人李研齋題其壙曰:「嗚呼,有明著述鴻儒陶庵張長公之壙。

」伯鸞高士,冢近要離,余故有取於項里也,年躋七十,死與葬,其日月尚不知也,故不書。

銘曰: 窮石崇,斗金谷。

盲卞和,獻荊玉。

老廉頗,戰涿鹿。

贗龍門,開史局。

饞東坡,餓孤竹。

五羖大夫,焉能自鬻。

空學陶潛,枉希梅福。

必也尋三外野人,方曉我之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