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宋玉牆東畔。
怪相見、常低面。
一曲文君芳心亂。
匆匆依舊,吹散,月淡梨花館。
秋娘苦妒浮金盞。
漏些子堪猜是嬌盼。
歸去相思腸應斷。
五更無寐,一懷好事,依舊藍橋遠。
《摸鱼儿 至元六年二月望日登安陆白云楼楼今为分宪公廨城中有楚大夫宋玉故宅与池其井名琉璃井有兰台故基》
屹危闌、郢都西北,滔滔漢水南去。
蘭台陳跡何從訪,廢宅芳池凝佇。
愁絕處。
空只有、琉璃眢井蛙聲聚。
千年遺緒。
邈白雪宮商,雄風襟量,恍惚可神遇。
英靈在,應念諸孫鹵莽。
斯文徼福如許。
蕙餚蘭藉椒漿奠,屈景幽魂同赴。
驚節序。
卻邂逅、春深不識悲秋苦。
撫今懷古。
謾醉墨淋漓,狂歌悽惋,和者應無數。
楚襄王問於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眾庶不譽之甚也!」宋玉對曰:「唯,然,有之!願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故鳥有鳳而魚有鯤。鳳皇上擊九千里,絕雲霓,負蒼天,足亂浮雲,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蕃籬之鷃,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鯤魚朝發崑崙之墟,暴鬐於碣石,暮宿於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士亦有之。夫聖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天賦兩風流,須知是福惠雙修。驂鸞仙子騎鯨友,瓊姬子高,巫娥宋玉,織女牽牛。
【憨郭郎】當壚心既有,題柱志須酬,莫向風塵內,久淹留。
【還京樂】標格江梅清秀,腰肢宮柳輕柔,豈止蘭心蕙性,不惟皓齒明眸。芳名美譽,鎮平康冠金斗,壓盡滹陽十丑。體面妖嬈,精神抖擻。作來酒令詩籌,坐間解使并州客,綠鬢先秋。飛燕體翩翻舞袖,回鸞態飄颻翠被,遏雲聲口留喨歌喉。情何似情何在?恐隨彩雲易收,丁香枝上,騅蔻梢頭。
【淨瓶兒】莫效臨岐柳,折入時人手,許持箕帚,願結綢繆。嬌羞,試窮究,博個天長和地久,從今後,莫教恩愛等閒休。
【隨煞】休道姻緣難成就,好處要人消受,終須是配偶,偏甚先教沈郎瘦。
楚襄王游於蘭台之宮,宋玉景差侍。
有風颯然而至,王乃披襟而當之,曰:「快哉此風!寡人所與庶人共者邪?」宋玉對曰:「此獨大王之風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焉。
今子獨以為寡人之風,豈有說乎?」宋玉對曰:「臣聞於師:枳句來巢,空穴來風。
其所託者然,則風氣殊焉。
」 王曰:「夫風始安生哉?」宋玉對曰:「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苹之末。
侵淫溪谷,盛怒於土囊之口。
緣太山之阿,舞於松柏之下,飄忽淜滂,激颺熛怒。
耾耾雷聲,回穴錯迕。
蹶石伐木,梢殺林莽。
至其將衰也,被麗披離,沖孔動楗,眴煥粲爛,離散轉移。
故其清涼雄風,則飄舉升降。
乘凌高城,入於深宮。
抵華葉而振氣,徘徊於桂椒之間,翱翔於激水之上。
將擊芙蓉之精。
獵蕙草,離秦衡,概新夷,被荑楊,回穴沖陵,蕭條眾芳。
然後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躋於羅幃,經於洞房,乃得為大王之風也。
故其風中人狀,直慘淒惏栗,清涼增欷。
清清泠泠,愈病析酲,發明耳目,寧體便人。
此所謂大王之雄風也。
」 王曰:「善哉論事!夫庶人之風,豈可聞乎?」宋玉對曰:「夫庶人之風,塕然起於窮巷之間,堀堁揚塵,勃鬱煩冤,沖孔襲門。
動沙堁,吹死灰,駭溷濁,揚腐餘,邪薄入瓮牖,至於室廬。
故其風中人狀,直憞溷鬱邑,毆溫致濕,中心慘怛,生病造熱。
中唇為胗,得目為篾,啖齰嗽獲,死生不卒。
此所謂庶人之雌風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