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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春秋明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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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过〕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十明熊过撰

昭公

名稠襄公夫人妾齐归子在位二十五年孙齐在外八年凡三十三年薨於乾侯諡法威仪恭明曰昭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戍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於虢

书加於牲上而晋人许之旧书宋之盟辞也宋之盟盖楚先歃今读旧书楚人得无重得志而晋少懦乎曰左氏之纪事本有可疑而杜之传左氏遂以臆决之耳晋楚之从列於会者於宋之盟蔡实先卫而虢则卫先蔡是班位之不同也楚屈建公子围卫石恶齐恶陈孔奂公子招郑良霄罕虎是人之不同也若齐国弱宋向戌皆宋会不出主名者而今以告之明神独能无异乎故读者读其盟辞而班位与宋不同者据经为断可也据经之班楚曷常重得志乎盖卫晋之从而蔡楚之党先後之间了然可见杜氏求其说而不得乃曰卫先至会据襄十年齐世子光进班之例为言不知宋之会良霄实先陈蔡而至亦未尝进班何独於虢乃进卫也杜氏谓楚恐晋先歃故欲从旧书不歃如是则公子围虽有先人之心亦兢兢然图免争端何谓得志乎夫盟则书盟会则书会经未有以盟为会者宋虢经皆书会而传皆以为盟经何以没其实何以为传信乎当时赴告之辞必有足据而襄昭皆当孔子之世其藏在诸侯之策者皆得於见闻之真矣夫不盟则不歃虽宋之会吾亦未见楚之得志也而况虢乎哉胡子疑晋少懦而楚重得志盖亦若信传而不信经者

三月取郓

?传乘莒乱而取邑也然不书伐莒取郓胡子頋曰不悉书为内讳也使为内讳则没其实而不书不愈乎李廉曰不书伐莒嫌讨贼夫书其伐莒诚若为讨贼若上书伐莒下书取郓则亦秪见其因利而动亦何嫌之有乎襄十二年春季孙宿救台遂入郓赵企明曰郓者东郓莒附庸也故不系之莒明郓之为附庸者春秋书内取七皆国名例未有以邑书取者也又按左氏载莒诉鲁取郓之事以经考之诸大夫会虢原未为盟恶得云寻盟未退鲁伐莒且会在正月取在三月其事本不相及也莒方弑君未尝与会何敢?然远往诉鲁而楚反欲为莒执鲁卿邪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晋

三传书曰秦伯之弟鍼罪秦伯也诸侯之尊兄弟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奔之恶也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也左氏纪鍼其车千乘然诸侯地方百里者出车千乘而其正卿始得百乘耳秦虽大国鍼尚未为卿虽富安得遽有千乘远从哉又云享晋侯造舟於河十里舍车自雍及绦归取酬币终事八反啖叔佐曰鍼虽富奢应不能至是传说之大甚也斯可谓抱遗经者矣

六月丁巳邾子华卒

子穿嗣是为庄公

晋荀吴帅师败狄於大卤

大卤大原也今晋阳县也於是始用卒兵威一振狄地遂多归晋矣然不见经者非以取降及灭也凡得地非用兵而自来附者恒不书陈君举曰晋自悼公以来狄师不出败狄至是而再见晋弥衰也悼公之伯魏绦谏曰劳师於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获戎失华毋乃不可乎悼公卒复有事於远略至伐鲜虞遂外晋矣

秋莒去疾自齐入於莒

公子恒称公子必篡君争国而後名之去疾密州之长子密州见弑而去疾奔齐至是因齐力以入国未见其能讨贼也展舆与闻乎弑者也去疾虽宜入而不能讨贼则其入也与篡君争国何异矣

莒展舆出奔吴

展舆尝踰年矣不称爵未有成之为君者也盖为弑君者所立实不以为君也

叔弓帅师疆郓田

高抑崇曰疆者封沟之也季孙尝帅师城郓後复为莒所取今乘莒乱而取之又帅师以疆之者惧不服也

葬邾悼公

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麋卒

楚子麋实弑也何以书卒从所赴也其赴奈何公子围缢之而疟以赴之也故从而卒之胡子曰圣人耻中国不能讨向戌子产靡然从之惧无以昭後世也而冺其迹是侨戍得讳而围幸逃於弑君之恶矣夫侨戍则信不明於讨贼之义然未至於如围之恶也因此而讳彼即如州吁宋督之类诸侯列之会成其乱而不恤也谁与讨者而不讳?以是知从赴而书也金氏曰弑君而自立者必不以弑赴而春秋皆正其弑春秋成而乱贼惧矣独从伪赴以免围此或者圣人微阐之意且将投畀有昊乎予谓实从赴耳弑君者虽不以弑赴如董狐南史之徒犹得以书之是谓国有人焉耳抑亦或中国礼义之区不独其服在僚役者不忘君臣之义而在野亦有小人之箴犹得传播以相徵验而书之不至如楚习於蛮俗而熊通商臣莫或讨也漠然视其存亡盖至是以恒辞赴而君臣听之则俗益衰而事益可骇矣左氏所纪播於诸侯焉用之者虽其国之所贤如椒举亦皆以为宜然矣从赴而书将并治其臣若君也乎然下书公子比出奔则读者可以知麋之弑而问义黄东发云经传不同当以经为正亦可谓曲而中矣季父围共王子立是为灵王

楚公子比出奔晋

比共王子灵王之弟也比与围兄弟也而为右尹於是不义围而出则非其罪矣出非其罪则曷为书之以围弑君之罪不着於春秋故书比之出以明变也

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

起厥之子王葆氏曰前此晋之聘鲁者九未尝以上卿执政者将命今韩起始以去年为政而是春即聘於鲁盖晋霸渐衰而欲以嘉好结鲁也

夏叔弓如晋

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

黑騑之子公孙夏之弟此杀有罪也从其恒称而不去族与楚得臣宜申宋山异何也不以时讨也古者诛有罪无留狱岂幸而胜之哉

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

少姜之数於守适晋侯之蔽於爱也鲁君之至河士文伯以非伉俪为辞曰请君无辱此亦晋侯之明也君则无辱而卿致服虽非先王士吊之礼亦鲁君臣酌轻重以事盟主之情初非晋之轻君比臣宿之如晋亦自事势所必至逐君之渐未必萌於此胡子之明斯义於经本自多凿若鲁侯之妄动则不待贬之而自见者胡子欲勿反而为之辞乃若成少姜之为适而闻义不从强遂其非矣故啖氏之旨精於康侯企明矣或曰庸知晋之非轻君比臣也曰晋之辞直且是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则晋之礼於鲁固未尝轻也及叔弓如晋晋人方修郊劳致馆之礼而况鲁君之重哉属辞比事以观则得其情理矣

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

子宁嗣是为悼公

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

秋小邾子来朝

此小邾穆公也高抑崇曰公即位之初大国来聘小国来朝非不可有为之国也而终之以流播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可不戒哉

八月大雩

冬大雨雹

北燕伯欵出奔齐

按左氏燕简公多嬖?欲去诸大夫而立其?人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胡康侯曰人主不尊陪贰而与贱臣图柄臣者事成则失身而见杀事不成失国而出奔此有国之大戒也春秋凡见逐於臣者皆以自奔为文正其本之意也垂戒远矣

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

当雪而雹故以为灾凡阳侵隂不入为霰隂侵阳不入为雹刘原父曰申丰言圣王在上无雹可也言雹之为灾由藏氷故非也

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於申楚人执徐子

徐今凤阳府泗州北五十里界古下邳僮县顿今项城县界古阳州南胡今颖州界汉汝隂县沈今汝宁府汝水南淮夷今淮安申今南阳古宛县申伯旧封时属楚指掌图以为吴地者非此楚专会诸侯之始也於是晋平之伯益衰姑曰逞其心厚其毒又曰苟有寡君在楚犹在晋以为之辞耳子产策之固曰晋君少安不在诸侯而谁欺乎蔡陈郑许徐滕顿胡沈邾宋淮夷相率受命於方城之内而晋人听焉宋之盟为之也至是断吴通上国之道而晋亦不得通使南方矣以为未也於会而执徐子秋率见七国伐吴则断吴之情见矣左氏秖以徐子吴出为见执之由未全得其情实也同?相执不志危会申之诸侯故特志之高抑崇曰申之会非与国则小国而已鲁齐卫曹薛邾?不会也宋郑小邾滕虽会而终不与也则虽偃然肆志以专诸侯亦不得已而从之耳

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再序诸侯有不与伐者也

执齐庆封杀之

庆封再奔吴予之朱方非齐臣矣而系之齐犹曰为齐讨也封弑君之党不可终莫之讨故系之齐以见罪或曰虽予之朱方而未仕反而系之齐非也书与陈夏徵舒异何也朱方今镇江府丹阳县吴之边邑耳伐者始谋也屈申围朱方克之乃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其始非以罸罪讨也伐其边邑而获城守者见其齐人也意其通吴而诛之耳负之斧钺以徇於诸侯此左氏之侈言也不与经应矣

遂灭赖

赖今汝宁府恩县襄十年诸侯会於柤遂灭偪阳灭赖不日异其事於中国也赖本近楚乘伐吴而灭之以威与国可谓暴矣然春秋之治外固与中国异也左氏云赖子面缚衔璧楚子焚榇啖叔佐曰按经但言灭是死位也经传不同误耳盖此事是他年楚子曾伐赖赖降而舍之非此时也旧事不编年故误耳

九月取鄫

内取不月此其月异之也莒乱着丘公立不抚鄫鄫叛而来也鄫在琅琊鄫县路史谓郑地溱水者非是鄫偪於莒然如晋觌巫立所出以为後圣人显书灭矣是莒灭鄫鲁弗能止之鄫叛莒而来又不能请天子方伯兴继而遂兼之则卒灭於我而已矣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

舍者弃而不有之辞中军者三军之中也公羊子曰三亦有中诸国皆执政冢卿掌之犹晋谋元帅郤縠将中军作三行荀林父掌中行也季孙尽征故言舍中军赵企明言季掌上军叔掌中军仲掌下军叔豹死於家乱故季得假舍中军焉非也刘炫云四分公室制法别耳连作三军今据哀十一年季氏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自以叔孙为军名则舍中军者是公家不有取其赋而已非废置之义矣而传頋曰毁中军岂与经文应哉季明德曰左氏以为四分公室则军分为四矣春秋何以不别白其辞乎意其所以为此者亦计後日公家所入而言耳盖季氏尽征中军终春秋之世而孟仲二军则归公之赋亦渐减矣至定哀时以十二分为卒则季氏尽去四分而叔孙去四分之三仲孙独忠但去四分之一则公室之所存者十二分之四耳此所谓四分公室而实旧额未尝改也

左氏误传季氏择二三子各一之说而後舍中军之义不通矣况初舍之时止是三分去一而叔孙舍仲孙貜皆未尽专公室所存尚有十二分之八安得遂谓之四分哉然则中军之舍罪专在季氏矣据季氏此言则传谓公臣不具三耦亦左氏遗实之言也

楚杀其大夫屈申

楚杀大夫必有关於天下之故而後书盖以为贰於吴而杀之者加之罪之辞国杀而不去其官罪累上也

公如晋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

牟氏夷名则莒卿也自於法应书三传云莒无大夫重地故书陆淳并非之是也牟娄本隐四年莒人所取纪邑及者有别之辞防则今安丘古平昌县兹在今诸城古姑幕县牟娄在防兹之间南界莒地与邾城聨比矣谷梁氏曰及防兹以大及小也公羊氏曰不以私邑累公邑然则哀八年齐取讙及阐又何大小私公足别耶孟氏言有王者作鲁在所损乎在所益乎土地胙之天子狡焉启封疆者圣人所不听也故异牟娄於防兹牟娄取诸纪者也由是以知圣人正疆理之意矣陈无宇曰诸侯正封季孙乘鲁侯之出纳叛人而利其邑罪何可言耶

秋七月公至自晋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

莒以牟夷来讨叔弓乘其不备而逆败之蚡泉鲁地

秦伯卒

子嗣为哀公秦伯不名史失之也公羊乃云匿嫡之名名者嫡得之非也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越姒姓子爵国今绍兴府古越州少康庶子所封也此通越制吴之始吴自襄十四年至是凡四受楚兵已而吴灭州来长岸鸡父日寻干戈柏举一战遂至入郢亦未必能制其国死命也赵子常曰变文则曰徐人越人复其恒称则曰徐曰於越皆从史文也刘原父言吴楚徐越上世皆有元德显功与中国之君无异頋皆称王王非诸侯可当故春秋书之书号则举其本封列爵则黜其僭窃推之可远引之可来此圣人重絶人亦春秋之意也

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

不日非讣也弟郁厘嗣是为平公自是终春秋以爵列於会矣

葬秦景公

始会秦葬

夏季孙宿如晋

拜莒田也

葬?文公

宋华合比出奔卫

合比宋右师凡出奔皆有罪词左氏载寺人柳譛逐合比则经不得书奔且柳譛合比与伊戾譛太子痤皆坎用牲埋书而伊戾有向戍柳有华?皆为之徵以共济险健不应纎细相同平公在位已四十年不应一术可以再相愚侮疑因前事而误附会之耳但华臣与合比为宗纳华臣之族矣事或有之右师又以冢卿势亦易举是传之情得失参半然不足尽凭也乌可谓无罪哉

秋九月大雩

楚薳罢帅师伐吴

子荡楚令尹楚灵至三伐吴而皆不胜

冬叔弓如楚

诸侯两事晋楚宿如晋则弓如楚矣高抑崇曰四年公不会申巳而震楚兵威将朝楚而不能故以叔弓先聘而明年躬继之也

齐侯伐北燕

将纳北燕伯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

齐党乱也晏子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以其不出主名贾逵何休遂曰鲁与齐平许惠卿曰燕齐平也鲁燕孰主乎曰主齐燕平六年冬齐伐北燕将纳简公师次於虢而不进燕知其贪也而行成齐与之平传言齐求之是也公孙段卒伯有之厉传明言在齐燕平之月可以参决之矣曰春秋之法内不书国者有矣此实燕也曷以内辞书曰冬春相接无异事省文也犹桓五年冬州公如曹六年春因书实来尔胡氏沿休说然休责鲁结吴不汲汲於齐胡氏责鲁附夷狄而得齐平则亦少异矣信如胡子则鲁不汲汲於齐恃强援焉可也如齐之强何畏鲁有多援鲁之有援亦岂必能加於齐者而齐求之哉谓齐求鲁者事理有碍矣则叔孙婼於齐莅盟不足证齐鲁为平乎曰经书齐平在正月矣何待三月乃如齐涖盟乎故知赵企明之妄也矣齐伐北燕纳燕伯庶几乎义而取燕姬与宝赂竟然而返是齐景之党逆也君子曰昭定而下春秋多罪齐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无得而称焉盖此类是也

三月公如楚

叔孙婼如齐涖盟

婼豹庶子鲁齐隣也虞适楚见侵故寻旧好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授时推加时在昼交分二十七日二百九十八分入食限今先天历新法推得甲辰交分二十七日【阙】二百六十分【阙】九四入食限士文伯以日食之灾卫大鲁小盖周四月是夏二月日在降娄鲁分故曰去卫地如鲁地六物不同民心不一事序不类官职不则同始异终

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

子元嗣是为灵公

九月公至自楚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

悼子没武子前平子以孙继祖

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八年春陈侯弟招杀陈世子偃师

称公子招尝为卿矣复称弟盖绌而以弟受禄其杀偃师必争政也左氏载哀公元妃生偃师而嬖二妃属其子公子招公子过哀有废疾招杀其世子偃师而立留哀公经而死夫留哀公既嬖而托之矣得立则哀所欲也又何以自经托留之语疑招自文而左氏误载之也杀偃师而得其政柄则复称公子矣重举国者偃师非招之世子也所谓徇其私爱施於不令之人以至亡国为失亲亲之道者则胡义精矣

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

叔弓如晋

贺楚章华则贺晋虒祁矣

楚人执陈行人干徵师杀之

陈公子留出奔郑

偃师曰世子留曰公子别嫡庶也然留之立非哀公意也曰哀公死留践其位矣而犹曰公子招姑立之以为名耳将自取焉不成为君也

秋蒐於红

红今泰安州後汉志泰山郡注有红亭者是在鲁北境杜元凯以沛国萧县有红亭实之则宋东鄙矣传言根牟至於商卫根牟鲁东界商宋地鲁西界与红不应况蒐浅事岂应至是耶不言公公不与也桓庄之狩皆言公昭定之蒐不言公兵政有在不在焉不言大初分公室假蒐以閲军实耳犹未僭天子之大蒐也杜氏谓经阙者非矣至曰时史阙略仲尼略而从之益於义无取曷以为春秋哉

陈人杀其大夫公子过

偃师杀哀公卒陈於是五月无君而招制国命矣不书招杀不与招以讨也以陈人杀之偃师之杀不蔽罪於过也是国乱无政而已矣

大雩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於越杀陈孔奂

灭陈而始讨杀世子之罪灭国者其始谋也舍首恶而施其从刑之辟又何言哉

葬陈哀公

黎錞曰经已书楚灭陈则执陈公子招杀陈孔奂葬陈哀公皆蒙上文云耳

九年春叔弓会楚子於陈

是时三家分鲁陈会无往者而叔弓实行叔弓肸之孙故不畏楚人之讨也

许迁于夷

夷今凤阳府亳州古谯郡西北界本陈间地楚灭陈得之成十五年许已迁叶地今许州叶县本方城外蔽恐楚欲之故请易地以媚楚而避郑传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城于即夷而迁方城外人于许许亦夷也许楚之情见矣然许本依楚郑固畏楚者也而郑数伐许率不见庇於楚亦必无以得其驩矣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殆谓许焉

夏四月陈灾

外灾不月其月异亡国也陈亡矣而天灾还系之陈从所赴也陈亡矣谁与赴者楚?利于得国而耻于受灾以陈赴也胡子谓叔弓归而言之夫弓使在春而灾在夏可云目击乎而纪于春秋是楚人赴之也杜氏比诸沙鹿梁山而曰大都以名通者不系之国夫陈本先王之建宁比于国之大都而名山不以封又非若封壤之必当系国也然则圣人无兴灭之意乎夫兴灭者心也据实者迹也圣人明于天之道而察于兴衰之故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圣人从赴而书之着天人相与之际谓之悯可也谓之喜可也在学者自得之耳

秋仲孙貜如齐

貜蔑子速弟速无嫡子以弟貜後貜幼庶子羯摄之三十一年羯卒貜嗣爵是为孟僖子向见季明德直云羯子误也

冬筑郎囿

郎隐狩地庄公筑台焉以察戎者三家既分公室丘民皆制於已故多辟蒐狩之地张主一以为娱君耳目而窃其权夫鲁之权何待窃哉

十年春王正月夏齐栾施来奔

施公孙子以王父字栾为氏传谓子旗是也嗜酒多怨与陈鲍相攻而出

秋七月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

意如悼子纥子是为平子代祖宿立春秋详内略外故凡师举元帅而鲁偏禆得书于是叔孙舍不出而叔弓代将外是则非三家不将矣赵企明云季为元帅叔弓为佐貜为戎右非三军并出也将尊师少称将弓及貜皆卿虽以佐行不得不书亦足以见季氏之强一出而将佐戎右皆大夫也

戊子晋侯彪卒

子夷嗣是为昭公孟子曰晋平公之于亥唐也弗与共天位弗与治天职也李廉以为政在私家贤者壅弃为削弱之由是已

九月叔孙舍如晋葬晋平公

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

庶子佐嗣是为元公

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

夏四月丁巳楚子?诱蔡侯般杀之于申

名着诸侯之终事也故蔡侯般称名其曰楚子?何以蛮荆之君杀中国之君名所以正其罪也故其相杀不名【据十六年楚子诱杀戎蛮子】而说者比于卫侯灭邢书名者为衍名误矣其日谨之也【据宣十八年邾戕鄫子不日】故其自相杀不月【亦据杀戎蛮子】谷梁传曰何为名之夷狄之君诱中国之君而杀之谨之而名之也称日称地谨之也公羊传曰楚子?何以名絶曷为絶之为其诱讨也此讨贼也虽诱则曷为絶之怀恶而讨不义君子不与也孙明复曰般之罪不容诛矣楚子贪蔡地土杀之不以其罪故生而名之不得以讨贼论当坐诱杀蔡侯般也

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

归胡姓归氏者齐归也季明德曰齐归乃襄之夫人而昭公定公皆其所出也其始至不见於经者为公子时娶也左氏以襄公夫人为敬归而齐归乃其娣非也自昭元年至哀十一年再无卒襄公夫人者而齐归以妾乃得书卒此何礼乎然则齐归为襄公嫡夫人明矣

大蒐于比蒲

蒐春事也以五月行之非失时矣蒐浅事也以大名之则僭耳大蒐天子之法而夏官司马之司也鲁兵制坏而蒐狩之制坏三家之僭且及此矣晋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蒐国不恤丧不忌君也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仲孙貜会邾子盟于祲祥

杜元凯曰祲祥地阙高抑崇曰始也盟蔑盟趡鲁君亲与之盟今使貜会盟自是何忌盟拔州仇何忌盟勾绎是吾大夫与君盟鲁邾之强弱断可知矣虽与邾盟以修好然鲁人之志必欲灭邾而後已此盟可信耶

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虎曹人?人于厥慭

亥合比弟佗遗子括孙杜元凯曰厥慭地阙此谋救蔡而弗克也蔡侯获罪於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於楚以毙之般不足恤也而围蔡八月其民可吊矣荀吴曰不能救陈又不能救蔡物以无亲晋之不能亦可知也于是蔡已亡合九国大夫以谋救蔡庶乎无所为而为之义也蔡能婴城抗楚加之诸侯从简书以相恤势无难者然不能师而使狐父请蔡於楚情见力屈蔡卒见灭则韩起之懦也胡子谓晋力不能春秋恕以待人而不求其备则非矣

九月己亥葬我小君齐归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围蔡称公子弃疾帅师而灭称师者一事再见则从略之恒辞也孙明复曰言世子有者有未立也父杀国围拒守危困以至于死未立可知也刘原父曰楚子?诱蔡侯般杀之世子有守国楚师围之八月而不能服于是乎虐用之古者父母之仇不与共天下寝苫枕戈终身则有之为者尽于世子矣陈君举曰灭而以归未有言执者执弗臣之之辞也是故均之为灭国也尝臣之也书曰以沈子嘉归杀之未尝臣之也书曰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

十有二年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偃傒玄孙阳即唐今保定唐县古中山谷梁传曰纳者内不受也北燕伯何以不名不以高偃名北燕伯也诸侯不相名而况于大夫其可以名诸侯乎

三月壬申郑伯嘉卒

子宁嗣是为宣公

夏宋公使华定来聘

公如晋至河乃复

未祥练而朝伯主不立甚矣以取郠之愬而见辞晋诸臣相与为谖也季氏专鲁疑公如晋议己也故赂行乎晋臣假莒愬而辞公耳取郠在十年云晋平之丧未之治似也然葬且二年何不见讨待其来朝乃辞之乎即其实欲讨者何不听其朝而诘之乃頋却之使反乎

五月葬郑简公

楚杀其大夫成熊

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左传楚子以若敖之余杀成熊黄东?曰以宣四年鬬椒之乱也熊于得臣为四世孙虽鬬氏同出若敖已遥遥矣或曰吴楚杀大夫必关于中国之故乃书夫将有其终必有其始此亦楚?见杀之繇岂不关于中国之故哉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慭出奔齐

慭字子仲襄公弟也出奔者奔于位传谓从公于晋诬辞也凡出奔者皆有罪辞季氏之臣南蒯将去季氏立慭不克而以费叛慭遂奔齐假于张公室以济其私君子不由也

楚子伐徐

晋伐鲜虞

鲜虞子姓国今定州及顺德平乡之地古鼔子肥子之国狄之别族也其西南则邢卫东北则冀晋以号举者疑缺文或曰以诈用兵无纪律若狄道盖与先王封国杂处者故以号举?实也胡子曰楚灭蔡晋莫能救而效其所为以伐人国是中国居而夷狄行陈君举曰详于狄事而不详于楚则晋无中国之志也

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

陪臣执国命而三桓之子孙微矣鲁公室卑由三家家臣于是以张公室为名故南蒯据费不书其叛家臣叛其大夫所谓出乎尔而反之非叛君也然则许南蒯乎于是鲁四分而君无名矣有能思君臣之义而怀周公禽父之德一反之正者是社稷之臣而蒯非其人也蒯之乡人有歌蒯者曰家臣而君图或又歌者曰去我鄙鲁之人亦不知有君矣蒯之张公室迹似而情非挟其私而行之也蒯成而慭代庸愈于季氏乎襄七年季孙宿得政首为南氏城费费者季氏邑也礼大夫无百雉之城彼城者盖欲自殖也故费叛则以叔弓围之叔弓副意如以帅师意如之党也故知蒯不书叛者则知好还之理乱臣贼子惧而圣人之情见矣冶区夫明于抚下而暗于事上亦春秋之所治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于乾谿比称公子故楚卿也自晋者谷梁晋有奉是己左传叔向言去晋而不送非也归之云者易辞内有应如观从是也以为归楚而不逆非也归不言复位未絶也于楚者至其国之辞也乾谿者即许所迁之夷公羊所谓筑乾谿之台者是也观从师于乾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者复所後者劓师及訾梁而溃王缢于芋尹申亥氏盖受比命以溃?师本其始祸安得不云比弑之哉事莫惨乎意?立而比奔其畜谋非一日矣为谷梁氏之说者頋曰归一事也弑一事也而遂言之以比之归弑比不弑也弑君者必日比不弑也夫归之与弑诚二事也然归而立乎位矣不弑则不止也不弑则将安所置?耶经书四月弑?于乾谿传言五月?缢于申亥氏则其初赴安有定日而遂以不日为比之不弑乎春秋诚责比不明于君臣之义而谓不责其无讨贼之心矣可哉然则如此者其始也不免于无讨贼之志焉不能而後奔奔而入又必伸讨贼之志焉正其名而絶?虽诛之可也不然不能免于弑君之恶矣

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不称人以杀而云弃疾杀者弃疾利比之位而杀之其意不得为讨贼称公子未立之辞若比为王而弃疾为司马于经自应书弑矣杜元凯曰不书弑君位未定也释例云比既得国国人皆惊乱弃疾从而煽之比惧自杀皆弃疾之由故书公子弃疾杀公子比也左氏传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

秋公会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于平丘

齐服也自宋之会大夫专盟会者十年申之会楚子专盟会者十年晋无伯业可纪述矣晋昭闻楚灵之祸尽徵会且及于吴决然而起意将代兴焉合十三国之君于卫地而以刘子令之庶乎得其机矣此天下盛衰之大故非特以志晋也然志本为利又欲刼之以威晋合诸侯至是遂止复不出者一十四年则鄟陵复有参盟而终春秋遂无盟主矣圣人详而志之圣人之情也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

不殊单子习悼公之陋也公不与盟而意如执赵企明曰邾莒之诉于经无以见十年意如叔弓伐莒谓莒之诉几矣邾十一年方盟祲祥何诉哉以经文观盖意如欲专盟而公不得盟晋侯因其专而执之耳于邢公在晋而季孙宿专会溴梁公在会而大夫擅盟意如视为常焉今又欲专平丘之歃公不得与盟意如之抗终迷不复矣文十六年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谷齐侯弗及盟成十六年公会晋侯于沙随不见公此责齐晋可也今公自不得与盟岂晋不盟公也乎经书晋人执意如则意如抗公可知矣然则晋执意如庶乎覇讨矣然不归京师而执以归也刘子以王命令诸侯其执强臣不听天子亦自予夺也皆非覇讨之义

公至自会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

庐者世子有之子是为平公吴者世子偃师之子是为惠公楚灭陈蔡而县之于是弃疾以陈蔡诸师入楚因遂得封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事定而酬之殆真心也以自归为文则散辞何也弃疾使技如子躬聘郑致犨栎之田事毕弗致其後弃疾曰不糓有事其告子陈蔡赋皆千乘子革所谓足畏者也是彼于犨栎不能轻以予人明矣陈蔡方有新功而楚新内定力莫能制吴灭州来弃疾谓子期曰未修守备未定国家而用民力败不可悔子姑待之是处陈蔡之心也陈蔡虽县当其入楚及郊请为武军筑垒壁示复仇之民陈蔡之愤可知也于时晋昭又乘楚乱大合诸侯于平丘楚必有夺之气者始任陈蔡之复而封之耳不书楚封非谓靳其专封亦不书自楚也赵企明直谓晋力则亦许之过矣其曰陈侯蔡侯既即位而赴也庐与吴生而名之庐吴皆亡国太子之子异世而继絶虽两君不可不辨也

冬十月葬蔡灵公

公如晋至河乃复

吴灭州来

乘楚乱

十有四年春意如至自晋

意如之至罪晋之失讨也意如制鲁国使其君不得与于平丘之盟晋幸执之?惠伯死命之言致有逸罸晋之罪也意如去氏一事再见而卒名如婼耳非以其逃罪失归道也胡子专责晋然失所以为责者矣谷梁子曰大夫执则致致则名意如恶然而致见君臣之义也夫既曰恶矣犹欲见以臣乎邪辟之人而及乎礼是国无刑赏也范密扬士勋之说亦不必然季孙四分鲁而有二?灵盛矣孔子又岂因其区区拥昭之恩而私于彼哉左氏谓之尊晋夫晋之所尊何所见之既其可尊则意如之至虽欲尊之亦何所见义耶或曰公羊婼存氏如何曰左氏谷梁则去氏矣吾以理决之以衆决之公羊一而左糓二矣婼去氏是也

三月曹伯滕卒

子须嗣是为平公

夏四月秋葬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

弟庚舆嗣是为共公子郊公奔齐

冬莒杀其公子意恢

赵企明曰公子而不言大夫非大夫也举其实而已矣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去疾卒而意恢杀则意恢者去疾之厚也去疾自齐入莒必意恢有力焉去疾宜有以厚之今去疾卒庚舆去疾之仇故方立而杀意恢焉则意恢之死非其罪去疾累之也去疾累之是乃所以累去疾也今按意恢之杀距去疾卒已历一时则庚舆既立必疑意恢欲立郊公之故左氏序郊公奔及迎庚舆於杀意恢之後殆失实也故以企明说为畅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吴子夷昧卒

子僚嗣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龠入叔弓卒去乐卒事

武宫立于成六年龠所吹以节舞者乐舞入庙必先文而後武叔弓卒当龠入时及其去之则诸乐皆去武宫非所当有事也当是时叔弓而涖乎其事则去乐卒事其可也胡子以为合礼记礼之变而书之者也如不涖乎其位则有司莫敢告遂行之而已啖叔佐言宗庙大事大夫卒小事以理言之应待祭毕则不涖乎位者乃可耳赵企明曰宗庙之礼主于孝君臣之礼主于恩孝重恩轻则宗庙之礼也礼不可辍今有事于庙而为叔弓辍乐焉是以轻废重也春秋不可以无讥

夏蔡朝吴出奔郑

朝氏吴名蔡公孙归生子以王父子朝字为氏费无极以反间譛朝吴于蔡蔡人逐之无极之言曰吴在蔡蔡必速飞而蔡侯不悟亡国之君真不可与图存矣而罪朝吴何也凡奔皆恶也国亡不死而又事仇反覆乎蔡楚之间而已矣无极谓朝吴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请者请诸侯非谓楚也吴必挟楚之重以陵其衆见诸行事而衆莫之堪也无极先有以窥之奚翅以名利累其心乎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大衍推五月丁巳朔食失一闰授时亦食五月丁巳朔加时在昼交分十三日九千五百六十七分入食限今先天历推得丁交巳分十三日九十五分二九七七入食限

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

伐鲜虞尝狄晋矣曷为复书荀吴一伐鲜虞也当楚人灭中国而晋不能救则狄之以示义当中国无楚患而晋大夫亟从事于戎狄则复其恒称以见实春秋于晋楚之际无不尽其辞也

冬公如晋

十有六年春齐侯伐徐

齐景公女于吴昭四年申之会楚合淮夷执徐子通吴之道断矣于是齐侯将而伐之齐师至於蒲隧徐人行成徐子莒人郯人会齐侯盟于蒲隧叔孙昭子曰诸侯之无伯害哉齐侯之心非叔孙所知也晋人始欲通吴以制楚今晋衰而楚乱方新景公不能自修遽欲代兴耳以兴师伐远为齐无道亦未察其微矣书齐侯杜谔谓别大夫之自将者非褒也其名不书不足书以为不忍絶晋者于义迂矣

楚子诱戎蛮子杀之

蛮氏在汝州西南近伊阙是申叶许郑之西而南与楚白羽为界子爵者也左氏蛮子名嘉今不书名史失之耳楚子诱杀戎蛮子与楚?蔡般无异而或名或不名杜氏曰蔡大夫怨深故以楚子名告此非蛮人所告盖楚不以其君名告故不得书名也若是乎其书也圣人不如是之随也贾逵曰楚子不名以立其子夫杀则杀也立则立也是二人之身也若是乎其书也圣人不如是之恕也胡子曰?灭中国而弃疾讨蛮氏谨内外之辨也夫乱而无质罪也诱而杀之是田于蹊而牛夺也以是为讨也圣人不如是之诬也必如公羊子之所谓君子不疾也不疾乃深疾之庶乎知春秋之旨矣

夏公至自晋

秋八月己亥晋侯夷卒

子去疾嗣是为顷公

九月大雩

季孙意如如晋

冬十月葬晋昭公

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姜岌云六月己巳朔交分不叶不应食当误大衍云当在九月朔六月不应食姜氏是也授时今历推是岁九月甲戍朔加时在昼六分二十六日七千六百五十分入食限今先天新法推得二十六日七千六刻乙二三入食限于是祝史请所用币季氏不与叔孙婼曰夫子将有志不君君矣

秋郯子来朝

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浑之戎

辛有适伊川有被髪而祭于野者曰不百年此其戎乎盖僖之二十二年晋惠自秦归允姓之奸近逼伊雒而贰于楚苌弘测之曰陆浑氏甚睦于楚盖得其情矣然陆浑氏灭亦无救于晋伯之衰也兵将等故登其名氏谓褒非也贬非也是非存乎事焉耳陆浑後属晋曰九州之戎

冬有星孛于大辰

孙炎曰龙星明者以为时候故曰大辰大火也心在中最明故时主焉孔頴逹曰传称孛于大辰西经直书于大辰者虽在其星之西仍在大辰分度之内故直云于大辰申须曰篲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梓慎以为宋卫陈郑火宋大辰之虚也陈太皥之虚也郑祝融之虚也皆火房也星孛及汉汉水祥也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其星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胡子曰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後星庶子孛加辰象天子嫡庶将分争也读者互观焉可矣

楚人及吴战于长?

不月夷狄相战略之也楚称人将卑师少长?楚地御吴兵以水战也楚吴始书战敌也自是楚君大夫不见于经者十有八年而吴入郢矣谓昭公之春秋莫辨于吴楚者是也谷梁子曰进楚子故曰战夫两相敌未见其可以进也楚苟修其训辞兵于境上而请师端吴虽强敢加五千里之楚乎狠然惟吴之求夫楚子可进何在也即如胡子谓之观楚可也夷狄相攻中国之幸置私好恶欲偏强胜焉岂圣人之情也哉唐孔氏以阳匄楚令尹楚耻其败而以贱者告亦非也然则无恶乎曰楚吴罪均也无择而施好恶志吴强所以叹中国云耳犹曰楚虽衰而吴且起诸侯之无伯害哉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曹伯须卒

子午嗣是为悼公

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刘原父曰四国同日而灾非人所能为也其序宋卫陈郑春秋之正也同德则尚爵同爵则尚亲

六月邾人入鄅

鄅妘姓子爵小国在邾东鄙今沂州古启阳地汪克寛氏曰书以恶邾且为宋公伐邾起也

秋葬曹平公

冬许迁于白羽

白羽即析今邓州内乡县也楚人筑章华台于夷故许迁白羽左氏记王子胜之言乃自叶迁按经九年许自叶迁夷今宁得又自叶迁白羽是经文迁夷谩然不经心目矣

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

鄅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宁请师因其臣之私请而兴师伐国当时列国之政大夫专之故也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世子止之弟斯立是为元公赵子常曰许悼公疟饮世子止之药卒则曷为书弑其君止进药而药杀也止非心乎弑者止进药而药杀则曷为加弑焉止自为药也君父至尊也药剂至危也止自为药以进诸君而君卒则是止弑君矣君子曰药剂所以致人死者非一端也止进药而杀可不谓之弑哉止所以异于楚商臣蔡般者过与故尔然春秋之法一施之者以臣子于君父不可过也然则止奔晋曷为不书止诚无所逃其罪焉尔犹不使与君杀而佚贼者同文明止之非故也春秋于臣子之狱察矣

己卯地震

秋齐高?帅师伐莒

发偃子此齐侯窥晋衰而为鄟陵争伯之端也

冬葬许悼公

赵企明曰卒赴从外葬从内内会则书葬不然则否初不计讨贼不讨贼及实杀与否也而传者凿为是说盖欲证其杀非实之说耳非义例也

二十年春王正月

孔氏正义云历法十九年为一章章首之岁必周之正月朔旦冬至僖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是章首之岁年也计僖五年至往年合一百三十三年是为七章今年复为章首故云是岁朔旦冬至之岁也朔旦冬至谓正月之朔当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今传乃云二月己丑日南至是错名正月为二月也历之正法往年十二月後宜置闰月即此年正月当是往年闰月此年二月乃是正月故朔日己丑日南至也时史失闰往年错不置闰更在二月之後

夏曹公孙会自鄸出奔宋

会子臧之子曹卿也曹无大夫信乎自谷梁之为斯言也然成二年何以书公子首乎赵氏所谓国小不能从事大夫请命者少亦或无事不见于经不得云无一大夫公孙会自缘命卿故书名见也贤者之後善斯进之信乎自公羊之为斯言也胡氏实助其澜然凡出奔皆罪辞会有何善乎春秋二百四十年之间其登名固多神灵之胄矣岂能缘其先世令名而脱罪籍乎夫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苑何忌尚能引康诰以辞齐赏况圣人乎彼所谓赏犹可也春秋治名实之书也而以名假人乎况如公羊又谓以其先世遂讳其恶乎以为观书法焉与华向自宋南里出奔楚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无以异也然则会叛者乎自贾逵及公羊之为斯言也赵匡从而为之辞曰自鄸者先据以叛叛时不书不告且夫华向之奔经固先书入宋南里以叛宋辰之奔经亦先书入萧以叛矣今公孙会经传俱无据邑之文止以书法之同而蔽罪会无乃有辞乎然则刘原父待放之说然乎曰奔本急辞非待放矣孙明复云鄸会之邑言自鄸出奔以别从国而去是亦鄸有奉焉无所逃党恶之罸者盖强臣专邑资兵以自脱当两治之矣

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谷梁子曰盗贱也兄母兄也目卫侯累也胡子以盗为宗鲁而蔽罪是乎曰宗鲁之罪不知学耳其谓以周事豹而归死公孟乃若其情则可哀矣即两治之亦当公其重轻今乃释闳中执戈者而以受戈断肱者丽法焉可乎据传齐豹素狎于絷不应一夺司寇遽仇之至死且北宫喜褚师圃于絷何关遂与豹同恶相求而又挟子朝为乱则非絷一人之故而宣姜之杀子朝之奔经皆无文疑左氏所纪容有不实而衆乱杀絷莫得主名耳啖助曰称盗者目罪人之贱盗杀卫侯之兄絷是也春秋凡盗杀者三郑盗尉止之愤杀三卿俦皆贱者也陈盗杀夏区夫盗无传不可知孟公之盗齐豹以失司寇例不得书习于谷梁而失之者耳至叶正则曰春秋书齐豹盗三叛人名独此为改正旧史发明大义按赵伯循辨疑于黑肱以滥来奔详矣正则何其考之不情哉赵企明曰责在卫侯不在盗故豹不必名然春秋之责有所书名者多矣亦不然矣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亥合比弟宁戍子定弱弟赵子常曰三大夫并出则何以月据後再自宋南里出奔楚不月以犯君出也宋元公恶华向华亥伪有疾以诱群公子杀之遂刼公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公亦取华亥向宁华定之子以为质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然後出奔故月以异之同于佚贼也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

蔡平公庐卒子朱立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

夏晋侯使士鞅来聘

许翰曰礼好不结而求财无度则聘义亡矣盖自是聘不复志

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谷梁传曰自陈陈有奉焉耳胡子曰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犹曰非自外也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则自外入者也此自外入独称宋南里何也南里者宋国城内之里名也左氏传曰华氏居庐门以南里叛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系之宋然谓司马华貙叛而召亡人则非资陈之力与经不合而貙以司马之贵经何以不登其名乎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授时推加时在昼交分二十六日八千七百九十四分入食限今先天新法推得壬午交分二十六日八千七百五六七七入食限

八月乙亥叔辄卒

杜元凯曰叔弓之子伯张

冬蔡侯朱出奔楚

成君不月遂失国也费无极取货于东国怵蔡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自是不反矣谗人之交乱甚哉

公如晋至河乃复

报士鞅之聘公亟如晋而晋辞焉晋人知有三家耳春秋伤鲁之削也

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

十九年高?伐莒矣至是景公亲将伐之

宋华亥向宁华定自宋南里奔楚

此佚贼也自宋南里南里有奉焉耳赵企明曰传载晋齐曹卫围南里之事此则与围彭城之事同固诸侯之善举不宜不书今直书三叛臣奔楚学者信经足矣传无取也

大蒐于昌间

昌间啖叔佐曰鲁地或曰邹县昌平山近邾之地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

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

鞅弓次子

王室乱

景王太子早夭诸子皆欲立刘子单子附王子猛者也尹氏召伯毛伯附王子朝者也猛长而贵朝幼而卑其为尊卑也微国人莫知王爱朝将立焉未及而崩诸大夫争立君帅兵以相攻于是大乱刘原父曰王室乱者嫡庶并争乱在宗室本不得言京师乱耳

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

刘子名卷一名蚠单子名旗皇即湟水名今河南府巩县以者挈乎人之辞未成尊者则施之苟成尊则否敬王居于狄泉是也故天王出入或有以之而不书者乎传有之庄二十年郑伯以王处于栎昭二十三年单昭子以王如刘二十六年刘子以王出次于渠皆有其事而经没之者也以为尊王讳书也刘单之以王猛不讳而猛称名杜元凯以为未即位是也所在言居明其当得位也刘原父曰未逾年则以王系名通谓之小子王生名之死亦名之尊未成也若是皆史法也何嫌于君前臣名之义哉刘单之失第不能早定其位倡大义一人心于正耳胡子乃谓其挟天子令诸侯吕仲木曰王室乱大臣有能左右天子者岂不可也胡子过矣刘绚曰景王在刘单不能格心则质夫近愚且当听宾孟牺鸡之言而田北山也微王疾杀刘单矣以为不谏亦非也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王城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者是也今河南府城武王定鼎郏鄏处陈君举曰居于皇言失京师也入于王城言始得京师也凡以非顺辞也言前王室乱後言二子以王猛居于皇入于王城则二子有不得已焉者尔是故杀子朝于楚儋翩率子朝之徒以作乱敬王尝处于姑犹逾年卒克之子朝不书杀天王不书出是予刘单以复辟之?也杀朝事在定五年

冬十月王子猛卒

母弟匄立是为敬王景王中月而渇葬不与其渇葬也故春秋于悼王犹以未葬称名者治之天子未三年不称王公羊子之文也未踰年之君虽尝有谥犹不列于庙然尝曰王猛矣而卒从其恒称称王猛者有子朝焉自命曰西王春秋治其名实别嫌明微显正君臣之义也卒治以子先儒云礼所谓父子之伦也谓不书王则嫌于鲁之子不书子则嫌于未君不书猛则嫌于群王故书王子猛前承王猛之文而下书王子猛则其卒非子虎之比矣文同而义异者春秋固多有之故春秋非圣人不能修也然则与王子朝奚异者曰尹氏有朝焉书子朝别嫌乎尹氏之朝也然上书天王则王子朝可得书天王不与王子敌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疏杜者以此月有庚戌上去癸酉三十七日不得癸酉为朔有庚戌也又传十二月下有闰月晋箕遗云云又云辛丑伐京辛丑是壬寅之前日也二十三年传曰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则辛丑是闰月之晦日也又计明年正月之朔与今年十二月朔中有一闰相去当为五十九日此年十二月当为癸卯朔经书癸酉明是误也故言长历推校十一月小甲戌朔传有乙酉十二日也又有己丑十六日也十二月大癸卯朔传有庚戌八日也闰十二月癸酉朔传有闰月辛丑二十九日也明年正月壬寅朔则上下符合矣此考于时月最密而授时历课得癸酉朔交分十四日一千八百入食限反以杜注非是不可晓也今两存之今先天历新法推得癸酉交分十三日【阙】三【阙】三五四六入食限

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舍如晋

癸丑叔鞅卒

子诣嗣

晋人执我行人叔孙舍

高抑崇曰晋虽以取邾师为罪而执行人其实则为士鞅来聘以鲁为卑已故也与赵企明意同

晋人围郊

郊者何周邑也而有子朝之党不系之周土无二王以别异于诸侯也与围温一耳晋自交刚大夫帅师皆书此书人将卑师少也若籍谈荀跞则当从其恒称矣于是单旗告急于晋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鄩肸之伐百工之叛仅胜之耳晋人始率九州之戎焦瑖温原之师纳猛王城而单旗刘蚠又败于郊前城人败陆浑于社子朝攻猛棘矣王猛卒敬王立晋始军于隂于侯氏于谿泉次于社王师军于汜于解次于任人晋人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伐京毁其西北踰年子朝立而後围其所以讨乱者不力矣圣人据实以书之胡子曰不系周不与伐天子殆亦不然也然以子朝在是而图之也经不书围子朝而直书围天子之邑所谓图勤王之绩而得犯京师之名者矣

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

弟申嗣是为昭公东国行货得国者也不日卒于外也朱东国蔡侯二子朱出奔楚东国亦卒于楚必楚受朱诉而拘东国王父杀父见用身行货而卒不免不能辨于义利以自强其祸岂小哉

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

左氏曰庚舆虐而好剑苟铸剑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逐之庚舆来奔齐人纳郊公

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啮

吴伐州来来楚与国故楚以六国奔命救之次于鸡父鸡父楚地也未阵而谖以取之曰败顿胡沈夷也而跻之蔡陈许之上背盟即楚春秋一施之而已胡子谓以君大夫序叔孙舍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况夷狄乎是春秋本狄之曰灭者身殱而国亡之称鸡父隶今夀州霍丘西南其地北与州来界故沈隶颍州夀颍北界君杀则国灭矣胡沈以身灭为文胡子所谓自取焉是也不言楚楚未接也左氏曰楚及诸侯之救州来吴人御诸锺离战于鸡父是鸡父在锺离东州来西吴师虽未至州来然御在锺离已入而战在鸡父也汪仲裕曰左传记令尹卒楚师熸吴光设诈先犯胡沈与陈三国既败又从其囚使奔许与蔡顿而许蔡顿之师亦奔六国败奔之後然後楚师又奔则楚师未尝与吴师相接明矣

天王居于狄泉

此敬王匄也君父一治之耳子猛卒已踰年不书出即位于狄泉非自内而出也狄泉洛阳城内太仓西南池水洛去王城二十五里尔王猛既入王城陆浑之戎虽还焦瑕温原尚可资其力也不拥匄而定之位迟疑观望单从阪道刘从尹道惟伐尹之为急自是王复如刘子朝乃得自却入尹而入王城书之以见刘单之罪也

尹氏立王子朝

尹畿内采地尹氏子爵名周世卿本吉甫之後据庄十九年苏子立子颓不书而书子朝以佚贼也朝之不名与卫人立晋不书公子异者于是尹氏有朝焉言王子别嫌乎尹氏之朝也立者不宜立者也立于王城而不书入刘单拥王出避则王城虚莫适主焉易辞也立而自尹氏犹曰独尹氏所欲立也尹氏天子之卿也胡子曰王朝公卿书爵而变文称氏者见世卿之擅权乱国为後戒也

八月乙未地震

苌弘曰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按疏言丁酉南宫极震则周地始震周鲁相去千里故震日不同夫阳伏而不出隂迫而不蒸于是有地震言乎其上下也气升降同时岂以千里即差三日哉千里而差三日言乎其纬也然测其高深广轮气数年而始周矣疏家亦不考于周髀之数灵曜括地之文也哉

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

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

孟僖子也子何忌嗣与南宫敬叔师孔子

叔孙舍至自晋

按十四年意如至自晋不氏舍独系之叔孙者衍文也左氏谷梁皆无此二字孙明复从之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授时推加时在昼交分二十六日三千八百三十九分入食限今先天历新法推得乙未二十六日三千八百十九分九二入食限

秋八月大雩

初五月日食梓慎曰将水禆竈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丁酉?伯郁厘卒

子成嗣是为悼公

冬吴灭巢

葬?平公

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

春秋内大夫出者其私皆言故传云为季氏逆妇非也非国君无代逆者逆无有以其僚友兄弟代者且意如见经至是十五年计其齿长矣又十三年而斯已代父专政斯岂宋女所出耶以是知传误矣

夏叔诣会晋赵鞅宋乐大心卫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

诣鞅子赵鞅成子武孙大心祁黎族兄喜佗子吉虿子黄父张主一曰即黑壤晋地左氏传曰谋王室也于是天王谓之东王子朝谓之西王晋侯使涖问周故期以明年而後为黄父之会诸侯不至但合诸大夫以谋之不于周而于晋地曰明年将纳王春秋之书是会前不属狄泉之居後不属成周之入说者以为无益于天王是已是故又明年而荀跞赵鞅之师出天王书入而晋师克巩不书不以讨子朝予晋也而胡子以为免于贬非矣

有鸜鹆来巢

邵氏按先天卦图言天下将治则气自北而南天下将乱则气自南而北禽鸟飞类得气之先周礼鸜鹆不踰济而至鲁则气自南而北之验也自此晋霸不竞吴楚越皆以南夷迭主夏盟几于改物则知鸜鹆之来不但巢居为异昭公出奔之祥特其一而已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亟言之曰奔缓言之曰孙讳奔言孙而已孙于齐以求援次阳州待齐命也次不敢直前之辞儒者以为自庄以来未之有也阳州齐鲁境上邑昭公入公果公贲之说于侍人僚柤欲伐季氏子家覊曰谗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已而公徒见伐与臧孙如墓谋遂行孙于齐胡子曰昭公不明乎消息盈虚之理正身率德择任忠贤待时驯致不忍一朝之忿求逞其私欲而以群小谋之其及宜矣

齐侯唁公于野井

胡子曰唁者吊也生事曰唁死事曰吊齐侯唁公于野井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言其无纳公之实也赵企明乃以为迂夫礼始可以为国使景公赫然明于方伯之职正辞伐鲁以讨出孙之由则意如必受其咎高崔田氏何敢同恶相求哉

冬十月戊辰叔孙舍卒

公在外书日势不得临非恤典薄也

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子奕嗣是为景公曲?宋地今杞县东北古外黄胡子云宋元意如外舅欲纳公者以正伦恤患为心而不匿其私亲之恶者也吕仲木曰知季氏之将逐君而嫁之女见季氏之已逐君而免其危于季氏且不得为贤舅岂有正伦恤患之心哉如有是心当其时则不妻也以为贤于当时诸侯者过矣吾谓吕氏曰精

十有二月齐侯取郓

齐侯之取郓为居昭公也为居昭公则曷言乎取以为伐季氏可勿取郓取郓是舍大而小是谋也为斯义者正矣然齐之取郓公为之名耳徙于乾侯郓遂入齐而不返迄定十年夹谷之会而後来归书曰齐人来归郓讙龟隂田是矣故与宣元年之济西哀八年之讙阐无异辞焉圣人固有以察其情矣或曰礼国亡大县邑公卿大夫皆厌冠?于太庙三日君不举以其系乎我也故必书嘻末矣

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

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

公来居郓曰至自齐则公盖自野井入齐国都齐既取郓而始来居耳若本未至齐则当书至自野井与至自乾侯同例矣谷梁传曰齐侯之见公可以言至自齐非也王葆曰野井齐地可以言齐非也

夏公围成

成者孟氏之私邑也三家皆有邑称都矣成三都之一也季氏出君而攻孟氏之邑公在郓与成近也方三家分鲁孟氏有所赋于公未至如季氏也意如因公之孙乃有所刼耳公倘信子家而通内外感之以诚动之以礼成邑岂遽为意如所刼哉方是时何忌受学仲尼亦可责礼徒以在丧故未能治其私邑不修训辞奋然而惟成之急图而无序威?而坚三都之叛矣不称公以齐师齐人受季氏赂其师不足用也战于炊鼻不书者讳国恶胡子曰书公围成则季氏之不臣昭公之不君齐侯不修方伯连帅之职其罪咸具矣

秋公会齐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

鄟陵即成六年鲁取之鄟在齐鲁境上盖晋不复能主盟矣参盟不月矫纳公以盟邾莒杞也始齐人受季氏赂故围成之师公子鉏从而师不足用盖景公志不及远集小国为参盟其争霸之略止于此矣故不月以异之赵企明曰齐难于纳公论势之强弱不可虚议齐也赵氏岂惟不知春秋之义并其实而失之矣

公至自会居于郓

家铉翁氏曰自是每岁书至书居凡五见焉及郓溃乃书公在乾侯皆所以存公而系鲁国臣民之望也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太子壬立改名轸是为昭王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初四年子大叔谓范献子嫠不恤纬忧宗周之陨也五年冬尹氏涉巩焚东訾于是使单子如晋告急刘师败于施谷刘子以王出次于?晋知跞赵鞅以师至王起师于?次尸晋克巩召伯盈逐子朝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王入于成周入难辞幸之也不书晋师以晋顷之所定周者怠也于成周非王都也武王迁九鼎于河南郏鄏周公营都焉曰王城迁殷民于雒阳下都成周也平东迁都王城子朝乱余党多在王城于是敬王畏之都成周至三十二年而诸侯之大夫始城之今曰成周者黍离而降不列于雅京师衆大之称不可系入则亦非事实矣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传言召伯盈逐王子朝朝及召氏之族奔楚召伯逆王于尸与王入于成周则召氏族出奔召伯身不奔是传之谬也刘原父以召伯既自归敬王族必从之若召族自出法不书于毛伯之上尹族以围故得书召族无为则卑不得书是不知传谬强为解也季明德曰尹氏为卿卿本子爵而序于召伯毛伯之上则二伯乃大夫之字杜元凯谓伯为爵者非也不知子书伯上自缘职事高下毕命所纪可见宣公之简毛伯序召伯之上盖与今位次不同之证季氏之误也子朝立为王矣而犹曰王子者国人不与为王也不言出者不从位出也赵企明曰天王既入子朝自出而自外奔耳与晋之先蔑同

二十有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

夏四月吴弑其君僚

称国以弑弑君者当国国人皆逆贼之党故无能以名氏赴者春秋之常如栾盈是也吴公子光之弑僚则既异矣僚代父夷昧而立也据公羊史记光之有争在夷昧方殁时何待十二年而後行事哉杜元凯谓僚亟战罢民又伐楚丧庶乎得举国畏恶之情第谓光乘间而动则亦惑于左氏不索何获之语僚既以非次而立又国人之杀之必将致国於札畏恶而思息肩国人杀之也何与于光苟如楚?乾谿之事而不蔽狱于光则其视楚公子比何其轻重悬絶耶故吴僚之弑据经不必任传可也赵子常曰不日以别于大臣之弑君而称国者诸樊子光立是为阖闾

楚杀其大夫郤宛

此费无极谖而杀之听之者囊瓦也以累上书而不去其官则所谓关天下之故而後书者无极之言曰救潜之役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是假国法以杀之也

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祁犂喜子大心族弟扈郑地扈近成周左云谋戌成周是也以鲁不至则云纳公齐不至又何以言耶士鞅曰鲁君守齐三年无成而齐景公于梁丘据欲以济师卜天之弃鲁君与否今若以纳鲁召齐宁有不至耶若今实谋纳则明年如晋晋人止公何得云不使一人辱告寡君而即安甥舅耶疑左氏于此有附会者然戍周之会而诸侯不亲竟托空言遂使成周之城五年而後効功假令戍周之言信行经必书之矣顷公韩起之伯业其不足观也如此夫

冬十月曹伯午卒

史记弟野立是为声公五年平公弟通弑声公代立是为隐公四年声公弟露弑隐公代立为靖公谯周云春秋无其事检世本及春秋悼公卒弟露立諡靖公无声公隐公盖是彼文自疎也

邾快来奔

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

传言仲孙何忌阳虎伐郓公徒败于且知先儒以为存公不书非也说者率谓定哀之际多微辞然辞微矣岂有尽没其实者乎经文不见是本无其事也何忌孔子之徒岂以臣伐君乎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

諡曰悼则史谓囚死于宋者不无据矣

公如晋次于乾侯

至是公三如齐而不见恤也知晋以求容而晋人以其即安甥舅靳之乾侯今广平成安县古魏郡斥丘地在卫北狄地至是属晋矣故次阳州犹鲁齐之境次乾侯则进退维谷覊旅之人耳

夏四月丙午郑伯宁卒

子虿嗣是为献公

六月葬郑定公

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

子结嗣是为顷公

冬葬滕悼公

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乾侯

齐侯使高张来唁公

张偃子记唁以诮公耳公至是怍而复如晋

公如晋次于乾侯

左氏记意如归马及公黜太子务人而立公衍汪仲裕辩其无有是也

夏四月庚子叔诣卒

秋七月

冬十月郓溃

于是公如晋民迫于季氏不敢复宁公也而民不见德亡无爱徵并见矣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正月以存公也高抑崇曰郓鲁地曰居者公之所有乾侯晋地曰在者非公得而专也

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秋八月葬晋顷公

子午嗣是为定公

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

传者或曰先服而後奔故名春秋国灭君奔者三皆不名也或曰徐两事吴楚以违吴人执亡公子之命而见灭楚出师救之无及也徐在僖公时为楚所虐寻已服于楚矣及楚既衰而徐为吴灭则章羽有奔楚而已不得与奔中国者比故特名以异之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

跞盈子适历晋地晋定初立有嗣霸之意将以师纳公士鞅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後伐之若何晋人召季鞅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于是意如待命于适历而晋使荀跞出会蒙于诈谋而不知于是释君助臣胡子所谓不能致讨而宠以会礼者是己自是唁公乾侯公薨乾侯属辞比事而晋人之罪着矣

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

子定嗣是为宣公

晋侯使荀跞唁公于乾侯

会意如者跞也唁公者即跞也晋人入荀跞党奸之说果释君而助臣矣吊失国曰唁经之言唁以公之不得入示意者晋人之本旨也而传记跞之言曰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盖亦诬矣谷梁曰既为君言矣不可者意如也斯与经应矣

秋葬薛献公

冬黑肱以滥来奔

此与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同不书邾缺文也公谷传皆云邾黑肱知肱邾臣也故啖赵纂例从左氏所引注文曰邾黑肱矣意如当国为逋逃主故快肱以类至而肱又以滥耳二传凿生异论公羊以为通滥于天下以贤叔术也滥何足通而叔术何足贤欤地固有通于天下者沙鹿崩梁山崩是也滥在滕东南古东海昌虑县地何系于天下而黑肱书名何足知其贤耶而谷梁曰不言邾黑肱别乎邾不言滥子非天子所封也且别封而不受王命者在春秋固有之郳邾之别封也萧叔宋之别封也郳黎及萧皆以地书而黑肱安得不书地假令黑肱实别封不受王命然地固王土春秋反正诸侯安得专封不还系之邾者且既为别封则固已有国世安有挈国而奔者哉此皆不近人情矣阙文之云学者无疑焉尔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授时推加时在昼交分二十六日六千一百二十六分入食限今先天新法推得辛亥交分二十六日六千一百八十四入食限史墨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阚

取不言公蒙上也不躬取不言公阚今东平古须昌昭所葬地鲁羣公墓隧之所在也公居郓尚得以主行而祭郓溃则无所寓其仪范鞅语意如曰子姑归而祭是其事已或曰取之以寓孝思彼戚而有喜容又曷能思羣公哉习其仪而已内地而书取者何也逐于季氏虽内邑犹取之外也在乾之日取阚比之於取鄟取邿见公之不能外内也

 

春秋明志録卷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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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明志录
    十二卷。明熊过撰。此书辨驳《公羊》、《穀梁》及胡安国《春秋传》之失,尤其攻击《左传》一书。如隐公八年“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熊氏认为是“郑庄公欲离宋党,故以赂饵鲁”,且引吕大圭《春秋或问》云“《左氏》言以祊易许,经文未见其事,是时郑方结鲁,非鲁结郑”为其佐证,认为这是《左传》“见假田事误合为一”;又宣公十二年“楚子围郑”,熊氏认为,《经》书“围”而《左传》则云自皇门至逵道,乃诬。卓尔康《春秋辨义》云此书“颇出新裁”,然所谓“新裁”,则大抵臆说。如以邢迁于夷仪为邢自迁,非齐桓公迁之;以晋人执虞公为存于其国,制之使不得他去,非制以归;以洮盟谋王室为诬说;以用鄫子为出自邾人,非宋襄公之命;以晋怀可为卓子之谥;以赵盾并未使先蔑逆公子雍于秦;以卫石恶为孙氏党,非宁氏党等等,大都属无稽之谈。《四库》系浙江吴玉墀家藏抄本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