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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问五义第四十

大戴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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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德〕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欲论吾国之士,与之为政,何如者取之?”孔子对曰:“生乎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哀公曰:“然则今夫章甫、句屦、绅带而搢笏者,此皆贤乎?”孔子曰:“否,不必然。今夫端衣、玄裳、冕而乘路者,志不在于食荤;斩衰、简屦、杖而歠粥者,志不在于饮食。故生乎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虽有,不亦鲜乎?”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庸人矣?”孔子对曰:“所谓庸人者,口不能道善言,而志不邑邑;不能选贤人善士而托身焉,以为己忧。动行不知所务,止立不知所定;日选于物,不知所贵;从物而流,不知所归,五凿为政,心从而坏;若此,则可谓庸人矣。”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士矣?”孔子对曰:“所谓士者,虽不能尽道术,必有所由焉;虽不能尽善尽美,必有所处焉。是故知不务多,而务审其所知;行不务多,而务审其所由;言不务多,而务审其所谓;知既知之,行既由之,言既顺之,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若此,则可谓士矣。”

哀公曰:“善!何如则可谓君子矣?”孔子对曰:“所谓君子者,躬行忠信,其心不买;仁义在己,而不害不志;闻志广博,而色不伐;思虑明达,而辞不争;君子犹然如将可及也,而不可及也。如此,可谓君子矣。”

哀公曰:“善!敢问:何如可谓贤人矣?”孔子对曰:“所谓贤人者,好恶与民同情,取舍与民同统;行中矩绳,而不伤于本;言足法于天下,而不害于其身;躬为匹夫而愿富贵,为诸侯而无财。如此,则可谓贤人矣。”

哀公曰:“善!敢问:何如可谓圣人矣?”孔子对曰:“所谓圣人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能测万物之情性者也。大道者,所以变化而凝成万物者也。情性也者,所以理然、不然、取、舍者也。故其事大,配乎天地,参乎日月,杂于云蜺,总要万物,穆穆纯纯,其莫之能循;若天之司,莫之能职;百姓淡然,不知其善。若此,则可谓圣人矣。”

哀公曰:“善!”孔子出,哀公送之。

大戴礼记
大戴礼记
经书,亦称《大戴礼》或《大戴记》。传西汉戴德编,85篇。今存39篇,订为13卷。德字延君,梁(郡治今河南商丘)人,后仓弟子,西汉今文礼“大戴学”的创始者。书本为秦汉以前儒家治《礼》所辑解释和补充经文的有关资料,初无定本,系在长期传习中逐渐定型,而附会为“大戴”之作。所收皆产生于公元之前,不少属于战国作品。 为研究上古社会和儒家思想的重要资料。《夏小正》为中国最古月令之作。孔子三朝记八篇和曾 子十篇之于儒学,《五帝德》、《帝系》之于古世系,《诸侯迁庙》、《诸侯衅庙》、《投壶》、《公冠》之于古礼,均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北周卢辩注为通行之注。版本以明袁耿翻韩本为佳,《四部丛刊》即影此本。日本有正德六年京师万屋喜兵卫本。注本以清孔广森《大戴礼记补注》、王聘珍《大戴礼记解诂》可读。孙诒让《大戴礼记校补》、汪照《大戴礼记补注》等亦可参考。日人铃木隆一编有《大戴礼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