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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年

(壬辰)三十二年清道光十二年

春正月

1月1日

○己酉朔,行魂宮晝茶禮。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庚戌,詣仁政殿月臺,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以李東膺爲慶尙左道兵馬度使,李載亨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二十五人。

1月4日

○壬子,左議政李相璜,陳疏乞解,兼請休致,批曰:「新年未見卿面,而卿疏先至,依舊是求解之說。不惟求解,幷及引年,卿何果於欲去而不念予不捨卿之意,至此之甚也?蔽一言曰,慨然慨然。求去猶不可,況引年乎?卿須亟斷釋務之心,勿萌懸車之念,益懋新年之贊襄。」

○命施北靑等邑人物渰死四十九名,別恤典。

1月6日

○甲寅,詣仁政殿月臺,傳宗廟春享香祝。

1月7日

○乙卯,詣太廟景慕宮展拜。

1月8日

○丙辰,以安光贊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尋遞以李仁達代之。

1月9日

○丁巳,以徐俊輔爲水原府留守,李止淵爲禮曹判書,李羲甲爲判義禁府事。

1月10日

○戊午,詣景祐宮展拜。

1月11日

○己未,停諸道春操。

1月13日

○辛酉,詣永禧殿、儲慶宮展拜。

1月15日

○癸亥,行魂宮晝茶禮。

○京各司各營,進辛卯會計簿。〈時在黃金一百八十兩零,銀子三十萬七千四百九十兩零,錢文六十三萬三千四百八十兩零,綿紬一百三十八同四十疋,木二千八百二十七同,苧布九十六同四十疋,布子二百六十二同三十疋,米十七萬四千七百九十石零,田米五千五百二十五石,太五千二百三十八石,皮雜穀五萬三千八百九十石。〉

1月16日

○甲子,左議政李相璜疏略曰:

臣瀝誠籲聽,至再而三,及承批旨,愈辭而愈不槪,勉責彌勤,豈或以臣身去就,有足多少於朝廷而然哉?特以臣任使之久,比數於簪履之舊,不忍遽遺耳,恩念至此,何敢言去?然而年旣告至,禮實有防,臣之宜去一也。唐臣司空圖之歸田:『語人以三休,卽才與分與老而憒三也。』臣兼有斯三者,臣之宜去二也。宋臣歐陽修之乞休,有曰『前世爲人臣者,不待伏床玆廢肢體,然後辭官,但其心志已衰,筋力難强,則義當知止』,況臣癃痼,去無幾於肢體之廢乎?方修陳情,年未甚老,而又況賤齒遠過修年,而年又及至乎?臣之宜去三也。臣自沖藐時,偶閱簡編,見古人事君仕止有節,意輒相感,若有不知然而然者。朋知談讌,以是答問,久已質之於心,成說在前而改圖,在後則無論,臣內省而疚,對人何以自解?不過曰不能無棧豆之戀,爲此鐘漏之行而已。淸議不泯,將謂斯何?此又臣宜去之四也。歲交新舊,臣僅能一再扶曳於昕廷候安魂宮陪享之時,旣退委頓,病隨而㞃,賓會久曠而尙阻耿光,從班宜備而積虧微分,況可擬議於訏謨贊襄,對揚明命乎?伏乞許臣前疏所請,卸解重負,退尋初服。「

批曰:」切於求解,何至若是?予誠莫曉。然一樣相持,亦非禮遇之道,議政之任,今姑許副,以遂鄕心。引年之請,斷不可許,卿其諒之。「

○以金元根爲吏曹參判。

1月20日

○戊辰,鑄錢所啓言:「新鑄七十八萬四千三百兩零內,各樣鐵物價及應下錢五十七萬四千三百兩零除,實剩爲二十一萬兩矣。五萬兩已屬訓局,作穀取耗,以補軍需,十六萬兩,屬之戶曹,以添封不動,而新錢,仍爲行用,以通錢路。」

1月24日

○壬申,以申在植爲弘文館提學。

1月25日

○癸酉,次對。

1月27日

○乙亥,以林景鎭爲吏曹參判。

1月28日

○丙子,以嚴燾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29日

○丁丑,詣仁政殿月臺,傳宗廟朔祭社稷春享,穆陵忌辰祭香祝。

○命東闕始役,待秋爲之。

二月

2月1日

○戊寅朔,行魂宮朔祭。

2月2日

○己卯,以柳和源爲三道統制使。

2月4日

○辛巳,禮曹啓言:「忠州㺚川致侑,已有成命。其時本州牧使李宗張,以兼從事,同日殉節,已蒙贈謚之典,而向者禮堂筵奏時,未及竝擧。今若混置諸將士之列,則事面誠爲欠缺。宜與金汝岉,一體賜侑。」從之。

2月6日

○癸未,御仁政殿,試人日製。

○敎曰:「當今年追念皇朝再造之恩,天高地厚,報答無所,風泉之感,於何可憑?宣武祠、征東官軍祠遣承旨致侑,平壤武烈祠,一體致侑,獻官道伯爲之。至於本國殉難樹勳諸臣之忠之勞,又豈可忘?㺚川戰墟,因禮堂言,已命致侑,而其尤卓然而著者,亦不可無示意志感之擧。忠烈公宋象賢、文烈公趙憲,忠烈公高敬命,忠武公李舜臣殉節之所,與同殉將士設壇致祭,祭官以本道守令中秩高者擇差。兩忠烈及文烈家,今無祿仕之人,奉祀孫令該曹,問名收用。文忠公李恒福,文靖公尹斗壽,忠翼公鄭崑壽,文忠公柳成龍,忠壯公權慄家廟,遣承旨賜侑,而祠版之在鄕者,道內守令之曾經承旨人差祭。嗚呼!首尾八年之艱,輸忠效節之人,其麗何限,禮繁則反屑,今不可一一盡擧,擧其最者而行之,然曠感不忘之意,實包於其中。豈以或行或否而有間也?該房知悉。」

2月10日

○丁亥,次對,右議政金履喬啓言:「近聞都下無賴之類,種種有昏夜劫人奪物之事,國家之設置刑、漢兩司與兩捕廳,豈徒然哉?亶爲其詰姦禁暴,而法官骫骳則民不知法,何變之不有?都下如此,誠無以示四方。自今以後,法司與捕廳,毋敢或蹈前習,嚴加詰禁。因此又有可飭者。比來捕校,固多不擇,漸不如古,而間或有譏捕之際,事關班戶者,則非惟不敢探問,種種不免於叱呵敺迫之境,而捕將又從而汰治云。如是而何以責其盡力譏捕乎?」敎曰:「捕校關重何如,則豈容蔑視?莫非捕將疲劣之致。自今復古規,凡屬譏詗,毋論士族,雖諸宮家朝貴,毋敢蔑視之意,一體嚴飭。」又啓言:「壬辰諸臣殉難之所,皆有致侑之命。尙州甑淵三從事立慬之處,先朝有設壇立碑,依愍忠壇享祀之敎,今亦一體擧行。」從之。

○擢平安監司金學淳,護軍趙寅永、徐耕輔,江華留守洪命周正卿,副護軍李寅泰、朴齊聞、李彦淳,永興府使李基栽亞卿,以洪羲俊、沈能岳、徐有榘、金箕殷、李翊會,差備邊司提調。

○以李顯英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申緖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2月12日

○己丑,召對。

2月13日

○庚寅,晝講。

○命以京外折錢十萬兩,劃送戶曹,以經用不足,廟堂請之也。

2月14日

○辛卯,召對。

2月15日

○壬辰,行魂宮望祭。

○召對。

2月16日

○癸巳,召對。

2月17日

○甲午,召對。

2月19日

○丙申,詣徽慶園展謁親祭,仍詣懿陵展謁,延慶墓行奠酌禮,陵園墓官施賞。

2月20日

○丁酉,召對。

2月21日

○戊戌,御營大將白東薳卒。

○召對。

○敎曰:「御營大將有闕之代行,兵曹判書金逌根除授,以柳相祚爲兵曹判書。

2月22日

○己亥,晝講。

○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

○公忠監司洪羲瑾,以黃澗縣劫牢罪人金時永、吳正一梟首警衆,啓。初負商金甘之爲朴述得所敺死,檢驗後,述得在囚,甘之妻金女,與其媤叔時永,招誘負商百餘名,破碎獄門,曳出朴述得打殺。道啓請該曹稟處,曹讞:「復讎,情或可原,而劫牢一案,大關變怪。依大明律劫牢者,不分首從皆斬之文,金時永、吳正一等九漢,竝令捧結案用法,命首犯兩漢用法。」其餘減死定配。

2月23日

○庚子,御仁政殿,試春到記儒生,講居首鄭厦慶,製居首沈宜升,幷直赴殿試。

○刑曹:『以擊錚罪人洪百榮原情勿施』,啓,百榮,麟漢孫也。右議政金履喬疏言:「麟漢是何等劇逆,而乃敢爲其祖鳴冤,請令秋曹,嚴刑遠配。」批曰:「卿言明白嚴正,上可以闡聖意,下可以嚴隄防。至若擊錚者嚴刑遠配之請,非曰不可,自其祖伏法之日,昔年聖念,常軫其家屬,今日可不仰體乎?只令該曹,逐送鄕里後,毋敢復萌非分之心可矣。」政院三司,交章迭請,不許。

2月25日

○壬寅,召對。

2月26日

○癸卯,召對。

○義禁府啓言:「前承旨金正喜,以其父魯敬訟冤事擊錚,而取見其原情,則以爲『渠父魯敬,再昨年慘被金遇明構誣醜辱,繼以白地兩案,忽入臺論,以若聲罪之至重,何望生全,而伏蒙我殿下洪恩隆渥,處分之日,辭敎至及於渠之曾祖母,特從世宥之典,重垂曲保之澤。況聖敎中,梁楚一句,淵衷之置諸然疑,尤可仰認矣,渠之闔門,雖卽糜身,何以報答?而渠之曾祖母不昧之精爽,亦將感泣。其所謂抑情仕宦之說,曾在丁亥夏間,渠父往赴姻戚家宴席,南海縣安置罪人金鏴,適在座,語次間向渠父而曰:『代聽以來自小朝攝理萬機,躬攬庶政,豈不盛矣云?』則渠父答曰:『睿齡鼎盛,代摠庶政,克體我大朝付托之聖意,如吾輩少須臾無死,獲覩盛擧不勝欣忭。』所言止此。至於數十年抑情仕宦云,初無語脈之彷彿矣。渠之從兄敎喜,自寧邊任所遞歸,忽聞浮說之流行,逢着金鏴於公座,迫問其時酬酢之如何,則鏴之所答,卽與渠父之言,無一差爽。鏴今生存,焉敢誣也?而己卯凶言事,尤萬萬虛謊冤痛矣。渠父果有此凶言,則言之必有其處,聞之必有其人,此果何等關係,而孰肯掩護,乃於十餘年之後,始爲發露乎?且平日藉手而事君者,卽惟在於嚴忠逆一節,至於裕賊之匈圖逆節,爲今日臣子,人孰不沫血致討?而渠父於此義理,秉執尤嚴,乃於垂死之年,自非喪心失性,則何敢倡爲凶言,甘與裕賊而同歸乎?似此至冤抑至痛迫之狀,庶可畢燭。餘外許多臚列,無非搆虛捏空,而比諸上項所陳兩條,猶屬緩聲,苟欲張皇條辨,徒增煩瀆矣。渠爲人子,見其父抱此惡名,急於爲父訟冤,有此冒萬死訴冤。』云矣。臺啓方張,罪案至重,請原情勿施。」允之。

○行文衡會圈,〈右議政前大提學金履喬,吏曹判書沈能岳,戶曹判書趙萬永,禮曹判書李止淵,判尹朴周壽。〉五點,洪奭周、徐有榘,四點金祖淳、朴宗薰、申在植,以金祖淳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

○以洪永觀爲司諫院大司諫,宋啓榦爲吏曹參議。

○冬至兼謝恩正使鄭元容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7日

○甲辰,晝講。

○敎曰:「肇建之舊甲又回,豈無興感之心?武安王南廟,當親行奠酌禮,日字,以來月旬前擇入,東廟令將臣攝行,南原康津兩廟,則獻官令本道兵水使,分進。」

○命故判決事贈吏判李時茂加贈,豐基故參判贈吏判黃暹賜謚,蔚山故部將李應春及其子故訓鍊正承會贈職,時茂,贈領相廷立之父,而壬辰殉節者也,暹以文學名節,著績於宣廟朝,光海時被削者也,應春戰亡於倭變,而承會以復讎募義者也。

○以沈能岳爲平安道觀察使。

2月28日

○乙巳,輸對。

○召對。

○領敦寧金祖淳疏略曰:

臣之猥玷見任,今三十有一年矣。前後屢除,必辭卸解而後止者,無他,自知甚眞,微諒有在,不敢以是人居是任故耳。年前暫拜,職爲傳硯事急,推諉無地,姑且冒沒擧代,冀獲永免而已。嘗已悉暴於淸燕之侍,亦庶幾天聰,徹之必熟矣。今番被圈之數,幷臣新舊共五人,臣請歷陳,臣與四人之實,試垂照焉。臣之蔑裂衰謬,卽姑舍無論,如朴宗薰之咀掇英華,不失規度,臣不及也,洪奭周之博學强記,應用不窮,臣不及也,徐有榘之力追古轍,至老靡休,臣不及也,申在植之經經緯史,主於從順,臣不及也。此皆今日之良材,而舍之不顧,最下如臣,乃使掩而過之,未審昭代之文治,何由而成,四方之文風,何由而振也?伏願亟賜鞶褫之恩,仍命更行圈點,揀於四人之間而畀之,則顧不一擧而三獲哉?

批曰:「所請依施。」

○以李光文爲吏曹判書,趙秉鉉爲參議,徐耕輔爲刑曹判書。

2月29日

○丙午,召對。

○敎曰:「前任大提學命招,文衡會圈」。〈右議政金履喬,前大提學金祖淳,戶曹判書趙萬永,禮曹判書李止淵,刑曹判書徐耕輔。〉三點,朴宗薰、洪奭周、徐有榘、申在植、金祖淳,添入,以洪奭周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徐有榘爲藝文館提學。

○公忠監司洪羲瑾疏略曰:

本道稅穀之以再運有弊,昨冬因大僚筵白,使各其邑,依元定限賃船裝發矣。倉卒之間,俾復四十年停閣之例,參以事情,宜其無奈,京江私船,非外方威令所可及,沿邑之今所執捉,不過道內之地土船及浦口之過去船,而地土船則拘留不放,魚鹽失逐利之業,過去船則勒卸私卜,商賈阻貿遷之路,舟司船再運,姑令勿罷,許仍舊貫,則於是乎外內共濟,而公納始可無憂矣。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2月30日

○丁未,晝講。

三月

3月1日

○戊申朔,行魂宮朔祭。

○召對。

3月2日

○己酉,備局啓言:「公忠監司洪羲瑾上疏以爲:『湖西列邑舟司船再運,姑令勿罷爲辭矣。』今此疏語中,諸條設難,非曰全無是也。而亦是邑吏船漢輩,失利胥動之言,過聽而過慮。纔發新令,直請仍舊者,殊爲未安,該道臣推考,使之卽速賃載,毋滯發運之地。」允之。

○全羅監司李奎鉉,以黑山島荐棘罪人肇源物故,啓。

3月3日

○庚戌,召對。

3月4日

○辛亥,召對。

3月5日

○壬子,詣暎花堂。傳皇壇春享香祝。

○行魂宮晝茶禮。

○召對。

3月6日

○癸丑,晝講。

○因禮曹啓,命復進士趙相五科,相五在英宗戊子,爲進士壯元,以外祖朴弼夔罪名,削榜而弼夔已蒙恩復官,故相五之孫,上言號冤,詢大臣許之也。

○大提學洪奭周,陳疏辭職,批曰:「卿之是職,尙云遲矣。」

3月7日

○甲寅,晝講。

○大提學洪奭周,再疏辭職,批曰:「故事豈必盡爲乎?」

○以鄭基善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禹鉉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兵批則以判書在外,參判因特敎擬望也。

3月8日

○乙卯,兵曹判書柳相祚,從縣道上疏辭職,仍乞休致,批曰:「中權之畀,意在試用,而況向見卿筋力不衰者乎?引年尤爲不可。卿其勿辭,速卽上來行公。」

3月9日

○丙辰,大提學洪奭周,三疏辭職,批曰:「古例今已備矣。祭文撰進,不可虛徐,卄餘年事,又何强提於見職乎?」

3月10日

○丁巳,召對。

3月12日

○己未,詣南關王廟,行奠酌禮。

3月13日

○庚申,敎曰:「南廟守直官以下施賞,東廟亦準此事分付。

○命甲山府犯越罪人張豪京梟首警衆,因行獵潛越,被捉於吉林,押送灣府,道臣啓聞,備局覆奏也。

3月14日

○辛酉,晝講。

○命湖南誕報廟、嶺南關王廟衣襨鋪陳,自禮曹知委,兩道道臣,一竝新備,此後則道臣巡歷時,奉審修補,年限以七年爲定,所入物力,以公穀會減。

○兩司合啓:「肇源事中,若使下一百十七字抹去,自而字下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少緩。至於同參之金基厚,以肇源之血黨,基叙之至親,凶謀逆節,無不綢繆。卽與肇源、基叙,二而一者也。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加,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金基厚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一百二十九字,改措語。」

3月15日

○壬戌,晝講。

3月16日

○癸亥,晝講。

3月17日

○甲子,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展拜。

3月18日

○乙丑,召對。

○以洪奭周爲議政府右參贊,趙寅永爲工曹判書,朴永元爲成均館大司成,金陽淳爲慶尙道觀察使。

3月19日

○丙寅,詣皇壇奉室行禮,召見參班儒武子輿前,命儒生則文衡設場於摛文院,武士則訓將設場於北營試取,文居首金應均,武居首南泰壽,竝直赴殿試。

○召對。

3月20日

○丁卯,次對,禮曹判書李止淵啓言:「崇德以後誥命、勑書,舊藏於時御所承文院,先朝己未年間,移藏於本曹奉安閣矣。以其文書之所重,該院掌其開閉,至於守直之節,本曹主之,常時擧行,已多難便。而且科擧設場時,則郞官移直,無以禁飭,事面之踈忽,尤屬關念。旣係槐院所管,則其時移藏於本曹,似出權宜,而至今因循。臣意則令該曹,移建閣宇於該院,依舊例奉安,實合愼重之道。請下詢槐院都提調處之。」都提調金履喬,請依此施行,從之。

○以徐鳳淳爲左捕盜大將。

○晝講。

3月21日

○戊辰,晝講。

3月23日

○庚午,召對。

3月24日

○辛未,召對。召見禮曹參判徐熹淳,忠州景宗大王胎室修改後入來也。

○兵曹判書柳相祚,從縣道上疏辭職,賜批許之。

○以宋冕載爲兵曹判書。

3月25日

○壬申,詣仁政殿月臺,行太廟夏享誓戒。

○召對。

3月27日

○甲戌,以鄭元容爲工曹判書,尋遞以金逌根代之。

夏四月

4月1日

○丁丑朔,命太廟夏享以攝行爲之,敎曰:「永寧殿祭享,依宗廟親行例設行。」

4月2日

○戊寅,命領敦寧金祖淳病患,遣御醫看病。

4月3日

○己卯,領敦寧府事金祖淳卒。敎曰:「慟矣慟矣!此何事也?記昔庚申,寧考執予小子手而詔之曰:『今予以爾托于此臣,此臣必不以非道輔爾。爾其識之』,事如昨日,言猶在耳。逮嗣服三十餘年之間,托之心膂者,非但以肺腑故也。惟其勤勞忠貞,一心王室,內而至誠竭力,輔予以正,外而彌綸鎭安,弘濟時艱,國家之保有今日伊誰之力?眞不負先王寄托之聖意,而今焉已矣。予之慟衋之外,國事將何賴焉?念及於此,若濟失楫。卒永安府院君家,東園副器一部輸送,遣承旨恤孤。成服日,遣承旨致祭,易名之典,令太常,不待狀卽爲擧行,祿俸限三年仍送,禮葬等節,令各該司,依例擧行。」又敎曰:「嗚呼!分雖舅甥,情兼師輔。昨日一面,遽成永訣,悲悼之懷,曷有已也?成服日,於昌慶宮禁川橋,當望哭,以伸一哀。該房知悉。」又敎曰:「卒永安府院君家,原賻儀外,緞屬十端,布木各一同,錢一千兩,米五十石,全漆一斗,別爲輸送。」又敎曰:「成服日,祭文當親撰以下矣。」祖淳,忠獻公昌集玄孫,而明敬王妃之父也。容儀秀美,器識宏達,自少已卓然自拔於流俗之外,弱冠登第,久處邇列,以公直無隱,受正廟深知,特以他日輔幼之責托之。及妃膺再揀,而正廟禮陟,貞純大妃,因先王遺意,擢授戎垣,時世道艱危,不爲之撓,及大婚成,上遂虛已任之。祖淳旣處肺腑,內贊密勿,外任彌綸,殫誠竭忠,身佩安危者,三十餘年,惟以保護聖躬,成就君德,持守精義,扶植善類,爲一副追報之道,用能篤棐我郅隆之治。於是朝野翕然,謂『君子之茂德焉』,文章之高世餘事耳。然素性過於仁厚,篤好人倫,故其流也或至於泛博,又謹愼之至,事多循常,蓋不以功業自居也。後因廷議,追配正宗廟庭。

○藥院口啓以爲:「中宮殿千萬料外,遽遭此罔極之痛,必有傷損之節。醫官二人,依例別入直,醫女二名,亦爲待令於差備近處。」

○命永安府院君,上相贈職。

○以李憲瑋爲江原道觀察使,李海愚爲御營大將。

4月4日

○庚辰,戶曹啓言:「卒永安府院君喪,禮葬本家以遺意之難違,終不祗受云,何以爲之?」,敎以「本家連以重違遺意爲言者,亦在謙約之道,禮葬一款,置之,令度支,優送葬需事分付。」戶曹以米一百石,錢三千兩,木布各十五同輸送,啓。

4月5日

○辛巳,以金學淳爲工曹判書,李止淵爲左賓客,趙斗淳爲議政府檢詳。

○諡望下批,贈領議政金祖淳忠文,右議政林漢浩貞簡。

4月6日

○壬午,詣昌慶宮禁川橋,行永安府院君喪成服日望哭。

4月7日

○癸未,禮曹以永安府院君喪,大殿供上,以素膳限五日封進,自明日復常膳,啓。

○政院啓言:「扈衛大將差代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自政院稟旨特下處分,而因受敎定式,以大臣及將臣中勳戚爲之事,載在法典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右相爲之。」

○以趙寅永爲漢城府判尹。

4月9日

○乙酉,右議政金履喬,箚辭扈衛大將之任,批曰:「定式之後,亦有已例,安心勿辭。」

4月12日

○戊子,以宋稚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3日

○己丑,以趙萬永爲判義禁府事。

○禮曹,以各式年京外忠、孝、烈狀報政府分等抄啓。孝子旌閭秩。〈京居故奉事金載健,故學生尹滋榮,水原府故嘉崔一晃,開城府故進士全聖賓,故武及第文基永,故士人文尙穆、李瀁春,公州故府使閔鎭綱,鴻山故士人康世郁,燕歧故士人柳始采,谷城故士人安孝天,咸平故士人安鳳胤,全州故士人崔性全,善山故嘉善姜允河,安東故進士金正根,三嘉故士人金時卿,橫城故士人徐繼聖,兔山故學生朴泰謙,白川贈參議李益采,平山故學生徐景裕,平壤故士人金得南,其弟得昌,咸興故學生朴尙裕,故五衛將李光福,慶興閑良鄭陞九,安邊故士人崔鎭弘。〉孝女旌閭秩。〈南平故士人吳柱學女十二歲兒。〉孝婦旌閭秩〈京居故校理李允謙妻趙氏,春川故士人林壽崗妻金氏,海州故士人吳載顯妻李氏。〉烈女旌閭秩〈京居故通德郞許澍妻柳氏,故及第申弼朝妻李氏,故士人李寅衡妻林氏,故學生柳昶妻李氏,故學生蔡東秀妻權氏,故輔德李敬參妻申氏,故學生金履休妻李氏,故進士李鍾九妻南氏,水原府故士人宋洛秀妻鄭氏,江華府故劉聖弼妻李氏,開城府故士人林挺㠎妻林氏,故學生高命巖妻金氏,故士人張漸秀妻李氏,牙兵崔重玉妻裵姓,高陽故士人兪益煥妻李氏,故士人鄭遂觀妻李氏,龍仁良人崔在寬妻金姓,金浦故學生梁鍾五妻安氏,始興故學生張錫泰妻李氏,永平故士人金義孝妻李氏,南陽故士人尹惟懋妻洪氏,安山故士人李昹永妻柳氏,長湍故士人朴壽泓妻黃氏,竹山故士人崔學周妻權氏,公州故士人李晶遠妻吳氏,故生員韓得衍妻朴氏,西原故士人宋一琦妻鄭氏,洪州故士人李鵬浩妻金氏,槐山故士人李獻圭妻朴氏,牙山故學生金昌漢妻姜氏,光州故士人朴性立妻李氏,古阜故士人金允文妻李氏,故士人李文邦妻盧氏,故士人金瓚榮妻宋氏,同福故貢生吳時炫妻金姓,扶安故士人金豐夏妻朴氏,泰仁故士人金道益妻權氏,高山故士人鞠致權妻任氏,南平故士人吳柱學妻金氏,羅州故士人鄭榮裕妻廉氏,綾州故士人裵舜祐妻吳氏,安義故士人林翰臣妻朴氏,咸陽贈參判權壽龍妻姜氏,慶州故士人金聲極妻孫氏,晋州故士人曺玧妻李氏,大丘故鄕吏李恒彦妻洪姓,故士人鄭匡一妻宋氏,善山故業儒朴元澤妻朴姓,三嘉故士人金時卿妻鄭氏,禮安故士人李晩徽妻李氏,安東故鄕吏金昌裕妻徐姓,狼川故閑良張豐薰妻朴姓,平海故幼學南泰陽妻車氏,洪川故士人朴潤亨妻朴氏,故學生李根鳳妻宋氏,橫城故士人徐繼聖妻盧氏,贈參議徐禮元未筓女,故士人鄭俊濟妻金氏,原州故士人崔允濟妻李氏,黃岡故士人洪泰奎妻趙氏,故士人趙錫瑨妻安氏,谷山故士人金璘錫妻孫氏,海州故士人申在一妻金氏,故士人李時龍妻鄭氏,故士人全時潤妻金氏,江界故良人李泰龍妻朴姓,義州故士人李大洽妻韓氏,故士人獨孤籌妻崔氏,泰川故士人金圭佰妻白氏,价川故士人金利徵妻金氏,平壤故士人朴道常妻李氏,成川故士人李黯錫妻張氏,德源故士人康履琥妻鄭氏,北靑故學生鄭泰邦妻安氏,穩城故良人金景佐妻張姓,安邊閑良申益愼妻李姓,故士人崔鎭弘妻鄭氏,咸陽故士人朴昌建妻金氏,厚州故士人許任妻崔氏,洪原故士人金允恒妻姜氏。〉節婦旌閭秩〈益山故士人蘇全妻閔氏,慈山朴氏女。〉忠婢旌閭秩〈三陟私婢昌分。〉忠臣贈職秩。〈蔚山故通政李應春,其子故訓鍊正承金,倭變時父子倡義,應春戰死於開雲浦,承金多効功績者也。三嘉故副正金蘭孫,倭變時倡義戰死於鳳城山下。梁山故學生鄭好仁倭變時,入聖廟抱五聖位板而出,因被俘,在獄九年終不屈老也。〉孝子贈職秩〈京居故僉知崔尙裕,開城府故士人韓泰鎭、洪禹績、全氣大、韓敬儀,陽城故學生徐命埰,麻田故進士鄭贇,陽智故學生高履明,加平故學生朴廵,龍仁故學生吳命喆,驪州故參奉具圭錫,長湍故士人李德潤,安城故士人兪漢佑,溫陽故士人金命性,文義故士人金秋鎭,燕跂故士人柳始明,天安故士人李弼亨,韓山故通德郞閔鈺,其子故士人深,木川故士人柳疇錫,靈光故士人辛錫,南原故學生李文冑,古阜故士人金道器,萬頃故士人任命恒,故進士南宮?,金堤故士人趙裕德,長城故士人邊相賢,全州故部將李馨遠,故士人金運德,安東故士人金始器,故將仕郞申晫,安義故士人林翰臣,河陽故士人裵爾仁,晋州故士人曺命勲,尙州故學生成泰柱,金山故處士李議峻,春川故士人林壽崗,原州故學生李漢傑,海州故士人朴瑞東,金川故士人沈景之,長淵故學生姜翊周。〉

4月16日

○壬辰,貞陵補土監蕫禮堂以下施賞。

4月20日

○丙申,藥院口啓,請中宮殿復膳,批曰:「當自內勸進矣。」

○次對,右議政金履喬啓言:「魂宮祥期在邇,小喪入廟,雖無設都監之例,而丁丑惠慶宮祔宮時,以重事體之意,設都監矣。今入廟時,事體亦當以都監擧行矣。」從之。又啓言:「謹稽列朝,以法司之擇人久任,每軫聖念,良以法司爲都民休戚之所關也。近來紀綱日弛,民俗漸渝,閭巷悖類之蔑法橫恣,不一其端,法府下屬之憑公侵擾,亦繁其徒。都下如此,何以示八方?此專由於法司之數遞,無委任責成之效故也。自今刑漢兩司堂上,令政院,勿捧辭單,令銓曹,公格應遷外,勿許輒移,俾得久於其職,專意施措,毋但以聽理詞訟爲事,亦惟以詰奸戢暴爲務,要使知國有法紀,而民改弊習。」從之。

○以李鐵求爲左捕盜大將。

○平安監司金學淳,以安州牧民家被燒三百八十一戶,啓,命龍岡縣令徐念淳,馳往慰諭,燒戶有身役者,當年身役蠲減,無身役者代給穀物,結搆奠接之方,與道臣,相議,各別措劃,形止狀聞事,下諭,以念淳時帶別兼春秋也。

4月25日

○辛丑,行都堂會圈,〈右議政金履喬,大提學洪奭周,吏曹判書李光文,參議趙秉鉉。〉三點,黃基安、柳致明、金周默、姜必魯、李鎭華、李家淳、鄭煥義、宋應龍、宋能圭、鄭在絅、白東奎、鄭德和、李勉祜、黃?、洪祐順、成遂默、宋持養、李垿、金大根、趙然春、任百經、權用經、徐念淳、徐戴淳、趙秉憲、兪星煥、洪鍾應、尹興圭、金箕晩、趙在慶。〈本館錄中金遇順、權徽、成禹圭不入,李家淳、宋應龍、趙秉憲加入。〉

五月

5月1日

○丁未朔,行魂宮朔祭。

5月2日

○戊申,行魂宮仲朔祭。

○以安州牧慰諭別兼春秋徐念淳狀啓,敎曰:「民情之遑急,如在目中,尤甚矜惻。至於裵化鳳等之出義救急,極爲嘉尙。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酬奬之擧,令廟堂,拔例稟處,以示朝家褒賞之意。」備局啓請化鳳邊將除授,其餘自本道,另行收用。

5月5日

○辛亥,行魂宮端午祭。

○敎曰:「初八日當臨延慶墓,親奠酌,該房知悉。」又敎曰:「延慶墓動駕時,以京擧動例爲之,而各司隨駕,則依陵幸例爲之。聚軍當日爲之。旣以京擧動例爲之,則留都大臣,守宮大將,竝置之,百官隨駕,以帽帶爲之,道路橋梁等節,務從簡便,凡係妨農貽弊之事,一竝禁飭。」

○行魂宮晝茶禮。

5月6日

○壬子,行魂宮祥祭。

○行魂宮別茶禮。

○以金履喬爲入廟都監都提調,趙萬永、李止淵、金學淳爲提調。

○墓官及享官以下,施賞有差。

○命施義州府民家被燒一百十五戶,別恤典。

5月7日

○癸丑,禮曹啓言:「魂宮禫祭吉日以七月初七日推擇矣。入廟之節,以禫祭行日磨鍊。」從之。

5月8日

○甲寅,詣延慶墓,行奠酌禮,仍詣徽慶園展謁。

5月9日

○乙卯,園官以下及親奠酌時贊禮以下,施賞,禮房承旨徐左輔加嘉善,執禮趙秉常加通政。

5月12日

○戊午,福溫公主卒逝。敎曰:「福溫公主喪,東園副板一部輸送,擧哀自內爲之。」又敎曰:「福溫之喪,纔已擧哀,悲悼慘慟,無以爲心。禮葬外匹緞米布等物,依明安公主例輸送,凡百喪需,各司官員,躬親進排,俾無未盡之弊,成殯之所,本房爲之,門路以丹鳳門爲之。」又敎曰:「成服日當親臨主第,令儀曹擧行。」

5月13日

○己未,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也。判府事李相璜、鄭晩錫,右議政金履喬啓言:「昨奉福溫公主成服日親臨主第之敎,而臣等區區之望,實在於收還成命也。以止慈之情,當至切之慼,固知聖意之不忍勉抑,而且貴主喪成服後,親臨主第,亦載禮典。然臣等則曰禮典所載之文,與今番,煞有不同者。喪在本房,赴從外徹,則至情所在,宜有臨喪洩哀之節,故其文如此,而今番則自內臨哭,情文無缺。且近日風氣不調,午候甚熱。此時勞動,已有乖於大聖人節宣保嗇之宜,況臨視之際,觸處增悲,決然有任情受損之慮,豈不萬萬悶迫乎?惟願收還成命,以答群情焉。」敎曰:「成命已出,不必煩也。」藥院口啓,政院議啓,玉堂聯箚,請寢主第親臨之命,敎曰:「已諭於大臣擧條之批矣。」

5月14日

○庚申,藥院,又以口啓,請寢明日主第親臨之命,批曰:「昨日諸大臣已言之,今日卿等之懇請亦如此,臨第之命,置之。」

5月16日

○壬戌,命分遣宣傳官,東西郊農形,看審以來。

5月19日

○乙丑,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以爲「文化縣鳳岡書院,前院直李守淡,得罪於院任,因此含嫌,移置朱子位版於院後松林矣,令該曹,考例稟處。」刑曹啓言:「本院事體,下聖廟一等,則旁照於聖廟位版偸出之律,遞減以次律施行。」詢大臣,從之。

5月22日

○戊辰,敎曰:「欲以初秋,移御于慶熙宮,日字以晦間擇入。」禮曹以七月二十日擇入。

○禮曹啓言:「今夏雨澤,兩南及西北,幸得及時,而外此諸道,尙多慳閟,京中及畿甸,尤極旱乾。夏至已屆,秧節漸晩,民事萬萬渴悶。圭壁之擧,不容少緩,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虔誠設行。」允之。

5月24日

○庚午,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5月25日

○辛未,以朴宗琦爲吏曹參判。

5月27日

○癸酉,再次祈雨于龍山江楮子島。

5月29日

○乙亥,虔飭祈雨祭官等虔誠致敬,以嚴祀典。

六月

6月1日

○丙子朔,三次祈雨于南壇、雩祀壇。

6月4日

○己卯,四次祈雨于社稷北郊。

○東萊府使朴齊明狀啓以爲:「今因西館修理之役,今年條五送使倭停止事,馬州奉行倭等,替呈書契,故書契退却不受,嚴加責諭於館守倭處。」

6月7日

○壬午,五次祈雨于宗廟。

○刑曹啓言:「捕廳乃臣曹屬司,而右捕將金煐,因一微事,初不關由,擅捉法隷,杖之囚之,大關體例。首校自臣曹,嚴刑照律,當該捕將,請罷職。」從之。備局啓言:「卽聞再昨日秋曹草記,捕將請罷之後,自該曹推捉捕校,則曹隷輩,成群作黨,乘時肆氣,各持梃棒,突入捕廳,無數作拏,又往捕將之軍官廳,打破房屋,鮮縱諸囚,擧措之兇悖,景色之危懍,萬目皆覩,街市喧傳,捕校之被打致傷,不可勝數,至有卽地致斃者云。若有一分法紀,寧有如許變怪?殺獄自有當律,該司當按例擧行,而若論此輩之罪,人命致死,猶屬餘事。大扺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法,頑蠢之類,稍有黨與之衆,則恃而怙終,無事不爲,此習不懲,亂之攸階。今此諸隷所犯群聚叫嚷,凌逼官府,有浮於强盜之搶財,打破公廳,解縱囚徒,亦犯於劫牢之一律。此而不用當律,何以戢民頑而遏亂萌乎?其中造意創亂之漢,令法司,嚴覈査出,出付軍門,梟首警衆,其餘同惡諸漢,亦竝嚴刑遠惡地充軍。至於秋曹堂上,則向來筵奏批旨,以捕校之還復古規,不容蔑視,飭敎何如?則今以曹隷之推治,卽請捕將之罷職,設有已例,難免不審,從重推考。捕校之直爲發差,下輩之不能操束,致此紛紜,其失尤大,請當該刑曹參議李嘉愚,施以譴削之典。」允之。刑曹判書徐耕輔,參判權敦仁,陳疏自列,仍辨事實,批曰:「本事之是非,姑捨,常時不能操束之失,烏可免乎?此輩之蔑法干紀,做出無前之變怪,於卿宰尙然,平日之侵虐暴橫,貽害閭巷,推此可知。苟有一分紀綱,寧有如許變怪乎?卿等姑先施以越俸三等之典,卽爲戴罪擧行。」尋以引義不膺,竝命罷職,以李羲甲爲刑曹判書。

○以李升權爲右捕盜大將。

○禮曹因咸鏡監司狀啓言:「文川幼學元再承家失火,其妻金氏,方以九朔孕婦,僅先避出,復尋其夫,以身掩覆,相抱同死。其情絶悲,其跡甚偉,請特施旌閭之典。」從之。

6月8日

○癸未,雨,水深三寸三分。

6月13日

○戊子,明溫公主卒逝。敎曰:「病雖沈淹,猶冀萬一之幸,今聞長逝之報,慟矣慟矣。喪威之如是荐疊,實非人理之所可堪,慟矣慟矣。卒明溫公主喪,凡百擧行,一依福溫喪例爲之,東園副板一部輸送。」又敎曰:「親臨主第矣,該房知悉。」

○命明溫公主繼後,問於本家成服前定入。

○藥院口啓,請寢主第親臨之命,敎曰:「旣有成命,勿煩。」政院議啓,玉堂聯箚請寢,敎曰:「已諭於藥院口啓之批矣。」藥院再啓,又敎以「情理絶悲,不能自已,必欲臨視,卿等苦懇如此,姑爲勉從。」

○召見藥院三提調及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也。

6月17日

○壬辰,六次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雨,水深四寸六分。

6月18日

○癸巳,雨,水深一寸九分。

○命祈雨祭停止,報謝祭待立秋設行。

6月20日

○乙未,次對,右議政金履喬,請修築各道堤堰,申明牛松兩禁,刑曹漢城府禁隷之作挐肆惡,惠恃其徒黨之衆,原額外加出投托者,令該堂汰減,竝從之。又啓言:「年前諸道,才行別薦人之未及檢擬者,另爲收用之意,分付銓曹。」從之。禮曹判書李止淵啓言:「先朝戊戌,因下敎,凡禫祭當月內動駕及殿座時鼓吹軒懸,竝陳而不作,待翌月始爲擧樂,蓋取《禮經》徙月樂之義也,其後著爲常禮。今番旣行禫祭,則禫後用樂之節,固當依此磨鍊,而事係禮制,不可不一番稟定矣。」履喬曰:「禮判所奏事,臣亦相議矣。今番禮節,雖有差殊,而自上服制,旣有所重,禫後樂,依戊戌定式磨鍊宜矣。」敎曰:「依戊戌年例爲之。」

6月21日

○丙申,以朴晦壽爲吏曹參判。

6月22日

○丁酉,雨,水深一尺一寸五分。

6月23日

○戊戌,雨,水深三寸三分。

6月24日

○己亥,雨,水深一寸二分。

○摠戎使柳相亮,以「今月二十二日夜,暴雨,本城行宮後麓及山谷,處處沙汰,行宮公廨僧寺樓觀,頹漂之外,民家漂流四十五戶,人物渰死三十名。」啓,敎曰:「人命之多數渰死,已極驚慘,而民戶之入於漂沒者,亦甚可矜。別遣宣傳官,摘奸以來,各別申飭,使之星火鉤拯,其掩埋之需,依各道別恤典例,自摠廳題給,頹壓民戶,亦爲另加助給。俾卽結搆奠接後,幷狀聞會減,渰死人有身還者,亦爲蕩減事,一體分付。」

6月25日

○庚子,雨,水深一寸五分。

○行都政,〈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朴晦壽,兵曹判書宋冕載。〉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鄭禮容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履載爲藝文館提學,趙寅永爲左副賓客。

6月26日

○辛丑,放輕囚。

○貞陵、獻陵、明陵、弘陵、穆陵、寧陵、崇陵、惠陵、元陵,皆有雨頉,分遣奉審後,命待快晴修改。

6月27日

○壬寅,雨,水深一寸三分。

6月28日

○癸卯,雨,水深六寸八分。

6月29日

○甲辰,雨,水深八寸一分。

○敎曰:「始旱終澇,均之爲災。其在修省之道,宜有疏鬱之擧,禁府刑曹定配罪人之可合疏放者,該堂就議大臣,徒流案中付標以入,京獄之年久滯囚,亦甚可悶,勿論已結案未結案,罪人依審理例,三堂會議,詳覈具意見以聞。雖以外邑言之,必多無端滯獄之患,令廟堂,行會於八道四都,使之趁卽決放,以示朝家如傷之意。」

○是歲,自六月望後,至七月初,殆乎無日不雨,水深或過一尺,前後五部民家漂頹三千一百六十六戶,人物渰壓六十四名。京畿諸邑民家漂頹一千三百七十三戶,人物渰壓三十八名,湖西諸邑民家漂頹二千五百六十九戶,人物渰壓五十七名,嶺南諸邑民家漂頹一千五百四十七戶,人物渰壓九十四名,湖南諸邑民家漂頹七百二戶,人物渰壓五十名,海西諸邑民家漂頹六百九戶,關西諸邑民家漂頹三百八戶,人物渰壓二十四名,關東諸邑民家漂頹五百六十二戶,人物渰壓三十名。部內則頻遣史官及宣傳官審之,飭賑廳別施恤典,外道則屢下德音,優施顧助蠲蕩之典。

○以趙萬永爲判義禁府事。

秋七月

7月1日

○乙巳朔,雨,水深二寸。

○行魂宮別茶禮。

○禮曹啓言:「今此移御時,王世孫當乘輿,出至闕外,乘輦而方在沖齡,請自內乘輦,直爲出宮。」允之。

○命中宮殿移御出宮時,鼓吹不爲磨鍊,輦輿裹以皂木,以私制未除也。「

7月2日

○丙午,雨,水深三寸七分。

○詣仁政殿月臺,傳宗廟秋享香祝。

7月3日

○丁未,以李止淵爲吏曹判書。

7月4日

○戊申,雨,水深三寸九分。

○以洪奭周爲禮曹判書。

○敎曰:「疏濬溝洫,卽王政之一端,而近來全不致意,每經一番潦雨,輒有一番頹壓之患,都民之將不能奠居,實爲可悶。濬川之節,廟堂與濬川司堂上,爛商待快晴,卽爲擧行,而財力每患不敷,令廟堂,從長區劃,俾有永久實效。」

7月5日

○己酉,雨,水深六寸一分。

○敎曰:「一雨跨朔,暴霔遂成,極備之災。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反躬省咎,兢懼靡措。自今日限五日減膳。祈晴祭不卜日虔誠設行事,分付禮曹,祭官,以閣臣塡差。」

○右議政金履喬,以水潦陳箚,引咎辭免相職,批曰:「目下水災,似不偶然,予方兢懼自反之不暇,而倚卿老成,講究消弭之策,此際卿之深引,誠過矣。嘗觀前代帝王之每遇災眚,必欲歸咎宰輔者,心竊不取。豈可尤而效之乎?卿其勿辭,安心益勉殫竭之義。」

7月7日

○辛亥,行禜祭于四門。

○行魂宮禫祭。

○行魂宮別茶禮,王世孫,隨詣行禮。

○孝明世子神主,入文祜廟。

7月8日

○壬子,敎曰:「摘奸史官與宣傳官之回,益知其所不知。部內之頹壓,若是過多,外邑光景,亦可想像矣。部內恤典,堂郞親執,從厚題給,俾無遺漏之患,亦無虛實相蒙之弊。渰死人埋葬之節,部官躬審看檢,而山麓崩汰之處,必多露骸之患,掩骸之節,亦令漢城府,各別申飭於各部,凡掩骼一千二百三十六處。」

7月9日

○癸丑,命文祜廟入廟時,都監都提調金履喬,提調趙萬永,幷廐馬面給,提調李止淵、金學淳,幷加正憲,都廳趙斗淳、李敦榮,幷加通政,監祭承旨徐淇修加嘉善,獻官金履載加正憲,李紀淵、朴晦壽幷加嘉義,執禮韓鎭㦿,大祝李寅弼、李鎭華幷加通政,史官陞敍。

7月10日

○甲寅,次對。

○敎曰:「入廟時世孫之行禮,愴慟之中,其爲慰予懷而係衆情,當何如也?不可無示意之擧,禮貌官兼輔德趙秉鉉加嘉善。」

○以李惟秀爲御營大將,朴永元爲吏曹參議,李光文爲議政府右參贊。

7月11日

○乙卯,以朴周壽爲兵曹判書。

○敎曰:「廟、殿、宮守僕之毋敢犯手,卽忌器之義,而卽聞憲府下隷輩,毆打眞殿別監一人,已爲致斃,一人傷痕狼藉云。苟有一分嚴畏之心,豈敢如是?無難犯手,至於致命之境乎?誠一變怪,萬萬痛惡。償命一款,自有攸司,而其作黨同惡之幾漢,令刑曹,一一嚴査,幷嚴刑遠配。而憲府下隷之自相冒稱,侵虐平民,閭巷騷擾之狀,曾已稔聞,令廟堂,汰其虛額酌定原數,俾無如前雜亂之弊。」

7月12日

○丙辰,命停諸道秋操,以水災也。

7月14日

○戊午,秋曹,以諸道定配罪人疏放,啓,合八百五十五人。

7月16日

○庚申,審理京外死囚,傅生者三十一人。

7月20日

○甲子,移御慶熙宮。

7月21日

○乙丑,詣崇政殿月臺,行皇壇望拜禮。

○召見原任大臣及時原任閣臣,承候也。判府事李相璜、鄭晩錫等啓言:「此闕,卽我英廟朝久莅之所。壽考作人之化,淪浹於人,感戴欽誦。至今有於戲不忘之思。今殿下,光御于此,仰惟聖情冞增見墻之慕,而益切肯堂之念矣。我英廟聖德神功,史不勝書,而若其治平之大本,則大耋之齡,猶存抑戒典學之工,若有課程,未明求衣,日昃不遑暇食。雖於已治已安之後,每不忘艱危之思,一念慥慥,恒若不及。崇儉節用,俾紓民力,會極斂福,曲保世臣,扶公抑私,振綱礪俗,勵精勤諮,五十年如一日,膏澤滲漉,無物不遂,我東之得有今日者,皆聖祖賜也。今殿下所以監法而祖述者,亶在於是,臣等敢以是獻焉。」敎曰:「卿等之期勉切實,敢不體念乎?」又啓言:「臣等於昨日輦路,仰瞻睿表龍章鳳質。年來尤爲岐嶷,雖在沖齡,凝重嚴威儀度,儼若天成,非但臣等之延頸攢手,相告欣欣,雖夾路之婦孺輿儓,擧皆有蹈舞之色,區區抃祝之下情,有不暇以言語,形容仰達矣。睿質如是夙就,講學尤貴及時,伏未知自內肄習,近爲何書?而自不能如出就外傅之專。且自沖齡,親接學士大夫,日有課程,習與智長,則自然有浸灌開發之益,此時甚可惜不可失也。見今熇熱方盛,雖姑非開講之時,而待新涼稍生,命開冑筵,俾盡早諭之方焉。漢臣買誼之言曰:『三代有道之長,在於早諭』,朱夫子許之以『知本之論』,惟殿下,念哉。」敎曰:「卿等所陳,出於忠愛,從當有下敎矣。」

○驪州牧使閔致成,疏陳邑弊,請兩稅米,以錢代捧,批曰:「民邑之弊如此,所請特爲許施。」

○公忠監司洪羲瑾狀啓:

六月二十五日,何國異樣三帆竹船一隻,來泊於洪州古代島後洋,而云是英吉利國船,故使地方官洪州牧使李敏會,水虞候金瑩綬,馳進問情,則言語難通,以書字問答,而國名英吉利國,又號大英國居蘭墩忻都斯担地,英吉利國愛蘭國、斯客蘭國,合爲一國,故稱大英國,國王姓威氏,地方與中國一樣,蘭墩地方七十五里,國中山多水小,五穀,皆有邊界,近于昆連,卽雲南省發之一條河流,英國一所地方,而入大海。距北京約七萬里,水路四萬里,陸路距朝鮮水路七萬里,歷法蘭治、我斯羅、呂宋,越地理亞等國始到。船材以桋木造成,船體如破苽形,而頭尾尖,長三十把,廣六把,杉幅之付以鐵釘,揷之上中莊間數,大十間,小二十間,船頭尾各置乾靈龜,船中置黑白羔,置鴨雞塒猪圈,船尾頭揷各色旗,有爵者之居門前一人,著甲衣樣按劍,終日長立,以禁出入之人,汲水船四隻,常懸於左右,有用時則放水。前、中、後帆竹,各作三層,白三升帆,亦分三層,所用器皿畫器,樽甁琉璃,匙則銀也,船中所載兵器,環刀三十,銃三十五,槍二十四,大火砲八,船中人六十七人,船主四品子爵胡夏米,六品擧人隨生甲利、出海李士,第一夥長波祿,第二夥長心遜,第三夥長若翰,畫士弟文,寫字老濤高,侍從者米士必都盧,夥計辟多羅馬、行林爾、林紅巴、加巴地,水手嘉他、拉尼、耶熳、周翰、明夏及馬興六人,陳舟十人,遜海二十人,廚子慕義、無理,止帆吳長萬,跟班施五、施慢、施難、施環、施譫、施尼、施八。容貌或白如塗粉,黑如染墨,或全削頭髮,或削去百會以前,而以腦上少許髮一條編垂,所着衣服,或洋布或猩猩氈,或三升各色緞,而上衣則或着周衣樣,或着狹袖樣,或以紅緞帶之赤衫,則團領右袵,以金團錘,懸於合袵處處,其袖或狹或廣,有爵人所着紋緞鮮明。頭着則胡夏米以靑緞製,如足道里,前飾黑角,其外則或以紅氈,或以黑三升,或爲甘土樣,或爲頭掩達伊,或以草織如煎骨狀襪子,則或白左紗或白三升,而背上無縫處,鞋以黑皮,形如發莫。船載物貨,玻璃器五百,硝一千担,火石二十担,花布五十疋,刀子一百,剪子一百,蠟燭二十担,燈臺三十,燈籠四十,鈕一萬餘,腰刀六十,幷價銀八萬。兩國俗世主耶蘇之學,與中華交易,由來二百年之久,與大淸國均,大均權勢不進貢,從本國上北京,不叩頭階下,大淸皇帝懷柔遠人,近因吏憲,不體上旨,所以皇恩不及遠客,且外商,因吏員勒索,多被阻亂云。通貨之國,友羅巴國,法蘭西國,阿壬民拉國,者耳馬尾國,大呂宋國,波耳都斯國,亞非利加國,寔力國,令仃都國,大淸國,交隣之國,我羅斯國,法蘭治國,荷蘭國,波呂斯國,英國地方,其在毆羅巴,人亦有貴,地方在此亞未利加,其亦有好大地方,又在西忻慶其有海島盛,多在亞非利加極南角,好望之甲,爲垂圍之屬地,又於太平南洋,有屬英國許多發達下落之地方,終者在亞西亞州,多有海島,且忻都斯担,古圍各地方,皆入於英國版圖矣。其最近中國屬英國之下落地方,爲榏能埠、馬地班埠、馬拉加埠與先嘉陂埠。『今年二月二十日,逢西南風來此,以國王命,奉文書禮物,上奉貴國千歲階下,只候批回,因公貿易設約,以洋布、大呢、羽毛綃、琉璃器、時辰表等,貨買貴國金、銀、銅、大黃等藥材,所謂上獻禮物,大呢紅色一疋,靑色一疋,黑色一疋,葡色一疋,羽毛紅色一疋,靑色一疋,葡色一疋,棕色一疋,黃色一疋,洋布十四疋,千里鏡二箇,琉璃器六件,花金鈕六排,本國道理書二十六種。』又於七月十二日,有異樣小艇一隻,自瑞山看月島前洋,來泊泰安舟師倉里前浦,向本里民人,啁啾作語,投諸冊子於洲邊,仍卽回船以去,而所投冊子,合四卷內,二卷竝匣各七張,又一卷幷匣爲十二張,又一卷無匣,而只爲四張云。故古代島問情官,以此事更問於彼船,則答以『今十二日卯時,乘從船往北方,經夜於洋中,十三日未明來了,而同往者七人,冊四卷給之,而人名不相知云。』彼人書出糧、饌、蔬菜、鷄、猪等雜物單子一張而求請,故牛二頭,猪四口,雞八十隻,醎魚四担,各蔬菜二十斤,薑二十斤,葱頭二十斤,蒜頭二十斤,苦椒十斤,白紙五十卷,穀四担,麥麪一担,蜜糖五十斤,酒一百斤,烟葉五十斤入給,彼人以奏文一封,禮物三封,懇乞轉上,而牢却不受,則彼人乃投之於江邊,又以小冊子三卷,禮物物名都錄二件給之云。自京別定譯官吳繼淳,馳往問情,手本以文書禮物,彼人終不肯還受,屢日相持,至十七日酉時,潮水初落,則彼人輩一齊諠譁,絶去我船之繼繩,擧碇揭帆,直向西南間而去,故蒼黃追往,則彼船捷利,我船質鈍,追之不及,文書禮物,竟不得還傳』云「

備局啓言:」此船必是海中諸國之行商者,而偶到我國地界,將此奏文禮物,以爲嘗試交易之計,計旣不遂,彼亦不得不退去,而但其奏文禮物仍置者,殊涉訝惑。遠人事情,雖難測度,在我處置,所當審愼,令問情官譯官等,一一照數,堅加櫃封,幷與我人等處所給書冊,而無遺收聚,同爲封裹,留置於本州官庫。公忠水使李載亨,虞候金瑩綬,地方官洪州牧使李敏會,問情時擧行之稽滯顚錯之罪,請依道臣論勘,施以罷職之典。「幷允之。又啓言:」此英吉利國,雖不在大國朝貢之列,以其所納冊子觀之,閩、廣等處地方之商船往來,歲不下六七十隻云,則今此來泊我國之事情,或不無轉通大國之慮,不可不自我國,先發以防後患。令槐院,枚擧事實,撰出咨文,從便入送于禮部。「從之。

○咨文:

道光十二年七月初四日,據公忠道觀察使洪羲瑾,水使李載亨,鱗次馳啓,備水軍虞候金瑩綬,洪州牧使李敏會呈稱,本年六月二十六日酉時量,異樣船一隻,到泊於本州古代島安港,聞甚驚駭,就差譯學吳繼淳,該地方官洪州牧使李敏會,水軍虞候金瑩綬,馳詣船泊處,眼同問情,語言不通,替用文字,詳詰來由,則回稱『俺們俱是英吉利國、蘭墩、忻都斯担地人,船主胡夏米,要以西洋布、碁子布、大呢、羽緞綃、鈕子、刀子、剪刀、腰刀、蠟燭、燈臺、燈籠、琉璃器、時辰表、千里鏡等貨,和買貴國所産物件,本年二月二十日騎船,本月二十六日到此,乞轉啓貴國大王,設誼交易』云云。同船騎乘總計六十七人,除船主胡夏米,稱四品子爵外,俱係行商,夥計與梢工水手服着,則或洋布,或氈子,或三梭布,或緞子,衣制則或袍子,或褂子,或單衫,帽子則制樣不一,而其色或紅或黑或靑或織,草船則稱以公船,票號安利,闊六把,長三十把,桅竿層帆三箇,又有汲水小船四隻。船中什物,欲爲一一點驗,則彼人謂以未許交易之前,遠客之物,不當要見,屢回往復,終不開示,此是往來行商之船,與因風漂到者有異,勢難强迫,不得詳閱。諭之『以藩邦事體,固不當與他國私交,況我本國,密邇甸服,事無巨細,悉經奏知,不敢擅便,偁們旣無上國可據之文憑,强要前代未有之市易,事涉乖當,理難曲從。地方官何敢告京司,京司亦何敢轉達?』云爾,則彼人不聽開諭,一向懇要,前後相持,旬有餘日,至本年七月十七日酉時量,乘潮向西南而去等因,具啓據此竊照。舟車所通,懋遷有無,雖云有國之常事,藩臣無外交,關市譏異言,尤係守邦之彝典,小邦粗知義分,恪遵侯度。雖逐年互市之在例應行者,猶必待勑咨指揮。今此英吉利國地勢夐絶,與小邦,水路相距,不知爲幾萬餘里,而妄托交隣,强求市易,大非事理所宜,實出圖慮之表。援據經法,終始牢塞,彼亦自知無辭,旋卽回還。交易一款,今固無容更言,而事係邊情,理宜具報,爲此合行移咨,煩乞貴部照詳咨內事理,轉奏施行,須至咨者。

7月24日

○戊辰,韓陵君李海愚卒。

7月27日

○辛未,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

○敎曰:「今番疏放之擧,出於遇災修省之意,而有司之按例擧行,不足爲應天以實,導迎和氣之實心實政。放逐罪人宋成龍、李寅溥、金敎根、金炳朝,鍾城府投畀罪人申允祿,穩城府充軍罪人黃允中,興陽縣屛裔罪人韓植林,金甲島爲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南海縣安置罪人金鏴,珍島郡安置罪人李永純,機張縣流三千里罪人金元喜,幷永送,以示朝家曠蕩之典。」政院議啓:「請寢罪人李寅溥、金敎根、黃允中、韓植林、申鼎朝、韓鼎鎭、金鏴、李永純,放送之命。」批曰:「今者之擧,意豈徒然?已往之事,欲一切付之忘域,勿復煩啓,卽爲頒布。」王堂聯箚,大司諫南履懋,上疏請寢成命,批曰:「勿煩。」

7月28日

○壬申,以徐有榘爲司憲府大司憲,嚴燾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9日

○癸酉,拜領府事南公轍爲議政府領議政。

○敎曰:「聞右相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看病。」

○敦諭領議政南公轍曰:「昨年之許副,寔出於體卿之至懇,而予何嘗一日忘卿哉?顧今國事之艱虞,甚於昨年,而端揆之愼節彌留,廟務積滯,予將疇依而疇毗乎?所以金甌之重卜,又在於卿,予心之喜,尙矣無論,而朝野之賴以爲安,果何如哉?以卿老成宿德,國耳公耳之誠,想不待多誥,而卽日幡然。予方側席以俟。」

○義禁府啓言:「罪人李寅溥、金敎根、金炳朝、韓植林、金鏴、李永純等,臺啓方張,不得擧行,宋成龍、申允祿幷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

7月30日

○甲戌,議政府右議政金履喬卒。敎曰:「夜因御醫之回,雖知症勢之危重,尙冀萬一之幸,今見逝單,不勝痛惜。此大臣之愷悌敦厚,忠信質直,求諸古人,不惟無愧,誠款足以動人,行誼優於矯俗。而況其平日秉執之嚴,只知有國,夷險一節,終始不渝,歷數朝廷,實罕其倫。予之前後眷注而倚毗者,亦賴於此,今焉已矣,重爲之傷衋,不能己已。卒右議政金履喬家禮葬等節,令該曹,依例擧行,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祿俸限三年輸送。」履喬,安東人,忠正公時粲孫也。雅有文學,敦厚無華,時以德度推之,後配廟庭。然其拜相,無施措,蓋才不逮也。

○以鄭基善爲司憲府大司憲。

八月

8月2日

○丙子,以鄭元容爲刑曹判書,金箕殷爲漢城府判尹。

○領議政南公轍疏略曰:

輔相之職,何時不重?而今時爲尤重。世道也國綱也,有百可憂,無一可恃,而最是今年水旱爲災,秋事今將判歉,京外蓄積枵然,嗣後之策,茫無措手,此時置相,豈不難且愼哉?而重卜之命,忽及於無才無德癃病垂死之人,此與不置相等耳。臣自十餘年前,乞身於朝章,凡二十餘上矣。最苦脚力痿薾,寸級尺階,未由陞降,故近日承候入侍,不得隨諸大臣後,如例上殿,此乃同朝之所共知也。中書令,不可一日不見天子,則世豈有不能登筵之大官乎?假使臣,有論道救時之才,欲效古人盡瘁死已之義,其於力不從心何哉?申望亟解臣議政之任。

批曰:「卿體國元老也。歷觀古今,寧有如此之時乎?卿試思之。無國則已矣,有國則有相,天地之常經。今也邦國不幸,端揆新逝,廟堂之空虛有日,而卿猶以伈伈然備例爲事,上下相持,然則今日朝廷,謂之有相可乎,謂之無相可乎?於是乎卿之去就,不待兩言而決矣。至於國勢之板蕩,民憂之澒洞,水旱之孔酷,有不暇言。卿其諒予言之亶出心腹,念事體之不可虛徐,卽日簉朝,以幸國事。」仍命遣禮判傳諭,仍與偕來。

○戶曹以昌慶宮殿閣改建開基吉日,八月初二日推擇啓。

8月3日

○丁丑,以領議政南公轍附奏,批曰:「昨批已罄底蘊,意謂卿犂然幡然,不俟終日,今見附奏,不覺失圖。卿則惟以衰老難强爲說,予則亦惟以務積勉回爲心,卿雖更疏,萬無他道。而以時則非言病拖久之日,何不念國事之不可恝視,予誠之不可遐棄,爲此邁邁之擧乎?望卿亟斷來章,爲予强起。」

8月6日

○庚辰,諭領議政南公轍曰:「昨批之後,達夜耿耿,側聽者久,而幷與信息而寂然,卿眞欲棄予乎?予小子自知誠意淺薄,不足有槪於雅度。然見今國事罔涯,憂虞溢目,廟堂空虛,主管無人。而卿日以辭巽爲事,越視而坐,獨不念古人追先報今之義乎?人有恒言,必曰『世好』,卿果是誰家之人,而先朝所以禮遇於卿者,又何如也?則君臣之義,姑捨,今日朝廷,孰有過於卿與予之世好者乎,然則予之必欲致卿者,卽出於天理人情之所當然,卿之恝然於予,不爲之動念者,恐於道理上說不去矣。卿豈忍爲此先君之思,以勖寡人者,爲卿誦之,卿其諒之。如是被告,若復一向逡巡,不卽出膺,是卿待予甚薄也,予亦豈無繼此而可爲之道乎?申望諒之,而卽起簉朝。」

8月7日

○辛巳,領議政南公轍,以辭敎中有不敢承聞者,走金吾外胥命,敎曰:「予之誠禮淺薄,不能孚感,使元老大臣,經宿於荒陋之地,慙歎何言?將躬迎矣,該房知悉。」又敎曰:「今聞領相,將出肅云,爲國事不勝萬幸。昨日敦諭中,是卿以下七字及俄下傳敎幷還收,以安大臣之心。」

○召見領議政南公轍。公轍啓言:「臣之情病,豈有復入中書之望耶?乞退求進,爲莫嚴之情勢,而我殿下,必欲致臣,恩禮隆重。至於昨日所蒙敦諭,上以念先朝之禮遇,下以及臣家之先故,字字懇摯,七字不敢承聞之敎,與躬迎之命,幷命還收,從古人臣,得此於君父者,爲幾人?臣於是,他不暇顧,擔舁入肅,而篤老垂盡之病,實無視事濟艱之望,言念板蕩之國勢,澒洞之民憂,萬萬罔措矣。顧今老成宿德之已試有效者有之,濟濟卿列,足了一代之事者,應多其人,而廊廟之孤單,在前亦無似此之時,鼎席之具備,實爲當今之急務。此皆殿下從前任使之臣,不以夢卜,惟簡在心,此在一轉移間事耳。如臣之老病昏聵,不能事事者,亟賜斥退,改卜賢德。」敎曰:「予之致卿,元老也,宿德也。而衰境賢勞,亦甚可悶,備員之請,從當有商量者矣。」又啓言:「頃日移御動駕時,世孫宮隨詣,臣於路左,瞻望睿表,岐嶷天成,此誠宗社臣民之福。而得聞百官萬姓,相顧而言,擧皆欣抃蹈舞,群情大可見矣,雖有堯舜之姿質,不加學問之工,則德惟無以成就,向者諸大臣所奏之語,甚好矣。今則涼生不遠,擇吉行賓僚相見之禮,鎭日開講,毋少間斷,一依祖宗朝敎導故事,不以文具,不以虛禮,亦無以姑息之愛,弛其敎焉。今日悠悠萬事,莫大於此,莫急於此,而早諭敎與親賢士大夫時多,此實萬世不易之正論也。臣敢以是獻之,伏望深加留意。」敎曰:「世孫講學事,向來諸大臣,亦以仰請,而卿又惓惓於早諭之方,尤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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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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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李氏王朝的实录,又称《李朝实录》。记载李朝太祖始至哲宗止25代王472年间的历史,整个李氏王朝各代王中只缺少最后两代高宗、纯宗年间的部分。该书以编年史体例,分别各代王编修实录,汇集成书。此为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李玜(1790年—1834年),即朝鲜纯祖(조선 순조),字公宝,号纯斋,朝鲜王朝第23任君主(1800年—1834年在位)。朝鲜正祖李祘次子,生母为绥嫔朴氏。李玜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六月出生在汉城昌庆宫,于嘉庆五年(1800年)被册封为王世子,同年即位,由英祖贞纯王后金氏垂帘听政,嘉庆六年(1801年)发生镇压天主教的辛酉邪狱,嘉庆九年(1804年)亲政,翌年贞纯王后去世,李玜的丈人金祖淳逐渐掌握实权,开启了安东金氏近60年的势道政治时期。任内释放所有公奴婢,并扩大“庶孽通清”的范围,松动庶孽禁锢法,但朝鲜王朝的国势不可避免地再次走向衰落,并在嘉庆十六年(1811年)爆发洪景来起义。道光二年(1827年)命世子李旲代理听政,三年后李旲去世。李玜也在道光九年(1834年)薨逝,享年四十五岁,世孙李烉嗣位,是为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