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堤柳,歲久年深盡衰朽。風飄飄兮雨蕭蕭,三株兩株汴河口。
老枝病葉愁殺人,曾經大業年中春。大業年中煬天子,種柳成行夾流水。
西自黃河東至淮,綠陰一千三百里。大業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煙絮如雪。
南幸江都恣佚游,應將此柳系龍舟。紫髯郎將護錦纜,青娥御史直迷樓。
海內財力此時竭,舟中歌笑何日休。上荒下困勢不久,宗社之危如綴旒。
煬天子,自言福祚長無窮,豈知皇子封酅公。龍舟未過彭城閤,義旗已入長安宮。
蕭牆禍生人事變,晏駕不得歸秦中。土墳數尺何處葬,吳公台下多悲風。
二百年來汴河路,沙草和煙朝復暮。後王何以鑒前王,請看隋堤亡國樹。
蚤梅初吐,香泛長至,氤氳春酒。賀亞相、含元難老,滋潤東南膏澤厚。
似瑞雪、自羚羊三峽,是處炎荒沾透。致出穴、嘉魚十里,破凍來充籩豆。
吐握公旦盡難覯。盡人賣、依戀裳繡。請西海、朝宗節鉞,欲卷牂江歸大斗。
奮武烈、與文謨千載,銅柱重標嶺右。看白雉、西屠再獻。
拜舞台門恐後。幕內多才,新樂府、鐃歌齊奏。願年年、張仲留作,堂前孝友。
請燕喜、稍聽絲肉,福共康侯受。教至道、雙曜同流,真與天地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