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於天,石隕於山。石則何罪,龍殛石間。容而不拒,石則有愆。
毋謂恢廣,不察神奸。想方震時,大雨溢川。萬里晦冥,風霆後先。
獨恨不及,徙倚縱觀。睨而不驚,知神之全。余後過之,間四十年。
乃記其始,以永其傳。
寒雲行空亂春華,西風凜凜空吹沙。夫子抱膝若喪魄,誰知巧思中萌芽。
敗毫淡墨任揮染,蒼莽菌蠢移龍蛇。略增點綴已成就,止見枯木成槎枒。
更無丹青相掩翳,惟有口鼻隨穿呀。往年江湖飽觀畫,或在山隈溪水涯。
腹中空洞夜藏魅,巔頂突兀春無花。徑深最宜系畫舸,日落時復停歸鴉。
蘇公早與俗子偶,避世欲種東陵瓜。窺觀盡得物外趣,移向紙上無毫差。
醉中遺落不秘惜,往往流傳(豫章本作落)藏人家。
趙昌丹青最細(豫章本作勻)膩,直與春色爭豪華。
公今好尚何太癖,曾載木車出岷巴。輕肥欲與世為戒,未許木葉勝枯槎。
萬物流形若泫露,百歲俄驚眼如車。樹猶如此不長久,人以何者堪矜誇。
悠悠坐見死生境,但隨天機無損加。卻笑金城對宮柳,泫然流涕空咨嗟。
詩誇洞庭湖(豫章本作野),蓋舉其粗爾。自此稍南行,更有瀟湘水。
瀟湘如此(豫章本作安)流,淺深清見底。吾邑在其旁,桑麻百餘里。
民經南巡後,淳龐猶可喜。白酒日相沽,鱸魚夜成市。
念方從吏隱,小官不為恥。先期了賦租,隨時用鞭箠。
此外無餘事,看山聊隱几。還作小詩篇,寄聲前御史。
御史吾故人,風義今為偉。超遷未復甚,久仆行復起。
但使交期在,不須論遠邇。今夕宿朱仙,相望月明里。
昔(豫章本作曾)浮洞庭浪,今踏白湖泥。水陸雖異趣,客程皆嶮巇。
浮身無根株,轉徙長路岐。嘗聞昔人言,欲以瓦為衣。
風雨輒不出,華堂安所棲。我今南復北,擾擾亦奚為。
行役眾所同,浩歌聊自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