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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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何墨》

王存 〔宋代〕

何郎二十已勃窣,能写山容凿山骨。

时为阿翁添老树,独溯西江问津筏。

槐堂之年半缶庐,子入虎穴捋虎须。

我今赠诗媵以斧,出一头地让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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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县署中寄舍弟墨第四书》

郑燮 〔清代〕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

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

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

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

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

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

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

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

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

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

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

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

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

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

”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

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

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

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

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

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

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

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

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

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

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

哥哥字。

《潍县署中寄舍弟墨第一书》

郑燮 〔清代〕

读书以过目成诵为能,最是不济事。

眼中了了,心下匆匆,方寸无多,往来应接不暇,如看场中美色,一眼即过,与我何与也?千古过目成诵,孰有如孔子者乎?读《易》至韦编三绝,不知翻阅过几千百遍来,微言精义,愈探愈出,愈研愈入,愈往而不知其所穷。

虽生知安行之圣,不废困勉下学之功也。

东坡读书不用两遍,然其在翰林读《阿房宫赋》至四鼓,老吏苦之,坡洒然不倦。

岂以一过即记,遂了其事乎!惟虞世南、张睢阳、张方平,平生书不再读,迄无佳文。

且过辄成诵,又有无所不诵之陋。

即如《史记》百三十篇中,以《项羽本纪》为最,而《项羽本纪》中,又以巨鹿之战、鸿门之宴、垓下之会为最。

反覆诵观,可欣可泣,在此数段耳。

若一部《史记》,篇篇都读,字字都记,岂非没分晓的钝汉!更有小说家言,各种传奇恶曲,及打油诗词,亦复寓目不忘,如破烂厨柜,臭油坏酱悉贮其中,其龌龊亦耐不得。

《题《墨葡萄图》 / 题葡萄图》

徐渭 〔明代〕

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

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