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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四

三朝北盟會編

〔史部〕

炎興下帙一百二十四。

起紹興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丁酉,盡二十九年十二月。

二十九日丁酉張浚永州居住。

張浚行狀曰:公被朝命以太夫人之喪歸蜀八月行至荊南會以星變上降詔求直言公慮虜(改作金)婁年間勢必啟釁用兵而吾方溺於晏安謂虜(改作其)可信蕩然莫為之備沈該万俟卨據相位尤不厭天下望朝廷益輕顧在苫塊經歷阻險死亡無日不得為上臣受陛下更生大恩今至憂迫身涉險萬里常恐一旦死填溝壑終無以仰報陛下萬一思以展盡所懷瞑目無憾臣嘗病世儒牽於和戰異同之說而不知實為一事或者竊位為奸不知經久之心切切然利祿是圖而以欺惑陛下之聰明也。。又其甚則大奸大惡挾虜(改作敵)懷貳以自封殖其家鼓眾曲說愚弄天下敢畢陳之臣聞天地之大德曰:生而天地生物之功本於秋冬蓋非嚴凝之於秋冬則無以敷榮之於春夏然則秋冬之嚴凝乃生物之基也。在萃之象曰:除戎器戒不虞泰之九二。

爻曰:包荒用馮河泰萃之世聖人謹於武備如此謂不如是不足以生物而行其心也。況時方艱難而可忽略不省啟大禍於後反謂是為得哉!。。若夫一時之和則實聖賢生殺天下之權商湯事葛矣。而終滅葛周太王避狄矣。築室於岐未幾謀以卻敵《詩》曰:乃立家土戎丑攸行文王事昆夷矣。卒伐之《詩》曰:昆夷揜兌矣。惟其喙矣。越勾踐事吳矣。坐薪嘗膽竟以滅吳越語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彼皆翕之乎!始而張之乎!終汲汲德政修立而以生殺為心未嘗恃和為安自樂其身而已也。漢高祖與項羽和羽歸太公呂后割鴻溝以西為漢東為楚良平進言今楚兵罷食盡釋而溝以西為漢東為楚良平進言今楚兵罷食盡釋面不擊是養虎以遣患也。漢王從之卒成大業漢文帝與匈奴和曾無閒歲之甯漢文全有天下謂可和以息民方是時百姓猶不免侵陵之苦至武帝始大征伐之其後單于來朝漢三百年用以無事唐太宗初定天下有渭上之盟未幾李靖之徒深入沙漠之地哞其庭系其酋(改作長)海內始安焉茲,豈非以和為權而亦得之哉!。。若夫石晉之有天下則不然取這非其道謀之非其人桑難翰始終主和其言曰:願訓農習戰養兵息民俟國無內憂民有餘力觀釁而動動無不成。若有深謀者考其君臣所為名實不孚於上下朝廷之上專務姑息賞罰失章施設謬戾權移於下政私於上無名之獻莫知紀極一時用事方鎮之臣往往昏於酒色厚於賦斂果於誅戮以害於百姓朝廷莫知所以御之所謂訓農習戰養兵息民略無實事維乾所陳殆為空言姑欲信其當時必和之說以偷安竊位而已契丹窺見其心謂晉無人頻來陵侮日甚一日後嗣不勝其忿始用景延廣之議僥倖以戰不知其荒淫怠傲失德非一日天下之心已離天下之勢已去天下之財已匱延廣不學不知行聖賢之權亟思所以復其恥立其勢強其國急於兵戰之爭事窮勢極數萬之師夫一夫為之發矢北向者至今為天下嗤笑言君臣萎靡不振服(改作甘)役夷狄(改作於人)者必曰:石晉云:爾仰惟陛下聰明聖知孝心純一即位以來任用賢才虜(改作金(人聞風而畏之,於是有議和之事陛下以太母為重。且幸徽廟梓宮之亟還和之權也。不幸用事之臣貪天之功肆意利慾乃欲翦除忠良以聽命於虜(改作敵)而陰蓄其邪心方國家閒暇之時怠傲是圖德政俱廢而專於異已之去意果安在哉!夫虜(改作金)日夕所願欲者欲我之忠。

良淪沒耳欲我之盡失天下之心耳欲我之將士解體不復振其氣耳欲我之懷於晏安以甘於酖毒耳前日用事者一切徇其所欲甚而畢為之不幾乎!與虜(改作敵)為地歟身死之日天下舉酒相慶不約而同下至田夫野老莫不以手加額其背天逆人不忠於君而天下人皆惡之如此。且彼曾不思虜(改作金)之於我其愛之而和乎!其有餘力而肯和乎!其國中亦有掣肘之虞而和乎!其圖之於後而和乎!臣謂虜(此字改作與金)有大讎大怨不可複合譬。若一葉之分今日之和必其酋(改作諸)帥攜離人心睽異始為此舉以息目前面圖取江淮以去除後患之心其中未嘗一日忘也。惜夫前日用事者獨欲為身謀坐失事機二十餘年誤陛下謀不知為天下國家謀坐失事機二十餘年誤陛下社稷大事有識之士誰不痛心。。且夫賢才不用政事不修形勢不立而專欲責成受命於虜(改作敵)適足以招輕侮之心而正墮其計中魯仲連所謂彼將有所予奪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甚可痛惜者也。敵國之人何自而畏敵國之心保自而服敵國之難何自而成遲以歲月百姓離心將士喪氣國亦危亡而已臣願陛下鑒石晉之敗而法商湯周太王文王之心用越勾踐之謀考漢唐四君之事以保圖社稷深思大計復人心張國勢立政事以觀機會未絕其和而遣一介之使與之分另曲直逆順之理事必有成臣不孝之身親養已絕含哀忍死其亡無日徙能為陛下言之而已臣。又復思祖宗之德在天下至大至厚太平之治多歷年所三代盛時有不能及恭惟陛下稟乾剛之資輔以緝熙之學何治而不致願陛下充其志氣擴其聰明清明在躬如太虛然惟善之從三省宰執沈該万俟禼湯思退等見之大怒以為虜(改作金)初未嘗有釁歲時通問不啻如膠漆而公所奏無乃。若禍在年歲閒者或笑以為狂台諫湯鵬舉凌哲聞之章疏交上謂公方歸蜀恐搖動遠方有旨復令永居住候服痊日取旨。

遺史曰:初張浚謫永州居住秦檜既死已令逐便居住矣。至是浚進書乞勿信沈該万俟禼二相宜修武備,或謂浚無此書禼人偽撰而進之。又,或以為金人令奸細詐作浚進書雖不可明然該禼大怒湯鵬舉迎合二相意乃上言謹按前特進觀文殿大學士張浚輒敢胥動浮言恣為妄發取腐儒無用之常談沮。

今日已定之信誓豈復能為國家長慮卻顧哉!徒以去國有年居閒日久朝夕之所希望者惟冀復用爾殊不思紹興初年宣撫於外飛揚跋扈歷五春秋信任匪人殺戮名將輕失五路坐困四川江淮軍民咸被其擾耗公帑而市私恩縱狂言而無良策已試之效如此尚可言勇哉!議者謂前此權臣曾被其薦故雖洊致人言姑竄近地而已今浚身在草土名系罪籍邀譽而論邊事不恭而違詔旨豈知所謂以道佐人主者耶。又況居憂者當以純孝存心為臣者當以恭順承詔而浚以殺戮為事是不孝也。以悖逆為意是不忠也。乞量寘典刑屏之遠方。又言前宰臣張浚學術迂疏智識淺短剛果自任輕肆無謀器小任大自取敗失屢矣。去冬陛下施曠盪之恩還浚貶所復其舊職付以帥閫所以遇浚厚矣。浚既銜憂去職理當闔門自省乃復倡為異議以是不惟安危之計獨狥偏私之見獲罪天下公議所不貸也。浚初領兵於陝右妄行誅戮而五路至於陷失暨居宰席措置乖方淮西一軍旋致潰叛天下莫不怨之是浚無所施為動必顛躋曾不追省愚愆猶肆大言欺儻堅異議以倡率遠方之人慮或生患。又言訪聞浚之議論每及時政憑愚護短專務立異求售前日之臆說以幸將來之復用臣恐遠方遐徼民聽易惑別生事端有旨張浚復令永州居住候服痊日取旨。

葛立方為大金賀生辰國信使梁份副之(舊校云:高宗本紀冬十月辛丑遣李琳使金賀正旦)。

十二月金人遣使來賀正旦。

金人以李成知中山府孔彥舟知西京改元正隆元年二十七年。

二十七年五月金人遣使來賀生辰。

十月二十五日癸巳劉章為大金賀生辰國信使李邦傑副之孫道夫為大金賀正旦國信使鄭鵬副之。

十二月金人遣使來賀正旦。

二十八年正月車賀在臨安府。

五月金人遺使來賀生辰。

金人在館館伴使石清因酒與使客從人有語特與外任日下出門。

十月賀生辰國信使李鼎夏副之。

十二月金人遣使賀正旦。

二十九年同知樞密院葉義問奉使金國回。

葉義問奉使金國回頗知金人有渝盟意乃諭意殿中侍御史江澈奏陳慮之有素則事至而安列慮之無素則事至而倉卒靖康之變可為黽釒監今諸將自和好以來各擁重兵高爵厚祿坐致寵榮養成驕恣朝廷宜有以懾其心作其氣戰士以會藝回易專於記錄本役而。又有老弱疾病之不汰逃亡之不補宜有以蒐閱之使有斗心而樂為用文武職事平居常患其多差除不行臨事要人則嘆其無有當預選賢才不宜泥資格觀閥閱緩急非有益矣。。

正月二十一日乙酉復置江州都統制(舊校云:按高宗本紀二十九年五月丁巳詔殿前司選統制官部兵千人戊江州三十年五月乙酉初置江州御前諸軍都統制以步軍司前軍都統制戚方為之與此編所書俱不合而年月亦不同)。

乙酉降旨江州舊屯軍馬因移戍無以彈壓盜賊可置都統制一員殿前司通見屯駐人彈壓盜賊可置都統制一員殿前司通見屯駐人共撥三千人步軍司撥三千人馬軍司二千人令所差官更招募二千人合用錢糧令戶部科撥付湖廣總領所仰荊南府差官應副營寨委江西漕李。若川措置。

十二月續知荊南府。

劉改除鎮江府駐都統制即以續知荊南府十二月庚午視事首論荊南當置一軍即具劄子與宰相曰:容忍胃今國家之勢實在吳蜀而荊南居吳蜀之中最為重地前世六朝之成敗興衰載於方冊者亦可見矣。邇者北虜(改作敵)列屯近寨哆然有建都雍汴之舉疆場洶洶靡然搖動幸其事暫輟邊人稍安而議者但知聚兵於東南面不知留意於西北使虜(改作金)人異時萬一遂徙雍汴則基江浙之漕以為食也。今警蹕臨安則荊南者實江浙之右臂面巴蜀之咽喉也。自中興以來三十餘年矣。視荊之重如羈縻州郡故北虜(改作人)有移都之謀。若不汲汲然長慮而早圖之良可寒心也。比聞朝經理荊州誠中機會少強人意其如兵備單寡形勢削弱未有隱然不拔之固也。曷。若分鄂渚戍兵之半為荊南久駐之基面潛消北虜(改作敵)雍汴之謀乎!夫和戎狄(此三字改作議和息戰)誠國家之福也。聖人屈已同仁推赤心置人腹中其所以堅盟而守信者尤在於備豫而自治爾昔藝祖創業夷門其征伐開拓必先取荊湖次巴蜀而後始及江左孰謂今日保鞏王室誠可易而忽之哉!,或謂鄂渚之兵控制江南橫袤千里不可分是不然也。設使荊南有警自鄂渚援之則溯流而上殊難為功使淮南。

有警自荊南援之則順流而下殊易為力今分兵於荊南則吳蜀萬里首尾俱應國勢自振然後屯田積穀閉關息民寬徭薄賦講信修睦而措宗社於磐石之固矣。自後荊南置都統制別創一軍蓋啟之也。。又以劄子與吳玠宜持重待敵子曰:某書生不曉兵事偶緣汪閤學至朝廷俾這暫攝製閫所恃宣撫招討少師相公秉鉞專征全蜀生齒倚。若長城如某無似竊獲屍素而。又得職事相聞伏蒙累示守邊良算顧深嘆有忽。又領此月初二日關牒金賊(改作人)侵疆百有餘里焚刦關輔欲令三路蹂踐四川窺伺川口相公躬提大兵捍禦想賊(改作敵)素懾威名固已膽破鼠奔矣。然某有少管風輒敢漫為鈞座言之庶愚者之慮或有一得耳蓋自符離德順退師雖為小衄而賊(改作敵)所傷斃亦自不少朝兵息民遂舍唐鄧海泗之地以與之惟賊素無信義(刪惟賊至此六字改作金人)一旦拱手得地氣驕志得有輕我之心況彼嘗獲吾民其中偷生負國之徒必有以吾之虛實利害而導之者故復啟其貪婪之心蠶食未已某愚意以謂賊(改作彼)誠無能為也。自去秋以來張大聲勢下令傳檄曰:以某日取泗以某日過淮以某日侵均襄以某日犯(改作攻)金商直欲恐脅朝廷冀以必從其欲爾今賊(此字改作聞於)秦州鳩集簽軍鳴鼓大唱殺虜人民焚燒屋廬駸駸天水長道睥階成泗和以搖興洋此真賊勻(刪此三字)豈謀國長慮至計哉!某謂相公宜提重兵持重待敵據險守在茂鋒伺隙密遣閒探明遠斥候無分兵以自弱常處於以一擊。若賊(改作敵)勢重即將階成泗和一帶蓄積輜重老弱牛羊稍遷近裹而以輕兵邀絕津道。若賊猖狂(此三字改作敵)敢犯(此字改作深入)吾之堅可以必勝。若賊(改作其)力窮氣竭而走則吾可以躡蹤而襲之此萬全之策也。昔趙奢號為名將方其與敵戰也。有一卒曰:得山者勝奢遽從之遂以成功某不肖誠敢自比於此不識鈞座能采之否某以為執事之休戚系四川之安危用敢不避僭率冒昧言之伏冀垂察喋喋皇恐(舊校云:按皇太后韋子雖與北盟無涉然因鑒既書之矣。大臣中死者亦書之矣。豈獨於太此卷有闕)。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四校勘記。

則實聖賢生殺天下之權(殺應作利)而終滅葛《書》曰:湯一征自葛始(脫書日至此八字)視荊南之重(脫南字)況彼嘗虜獲吾民(脫虜字)今賊自秦州鳩集簽軍(脫自字州一作川)而以輕兵邀絕津道(津應作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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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朝北盟會編
      宋代史學名著,全書二百五十卷,採編年體例。「三朝」,指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宋高宗趙構三朝。該書會集了三朝有關宋金和戰的多方面史料,按年月日標出事目,加以編排,故稱為「北盟會編」。宋金和戰是北宋末南宋年間頭等大事,宋人據親身經歷或所聞所見記錄成書者,不下數百家,但「各說異同,事有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