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溫季自北都歸,過餘三河,坐中賦此。
鵲聲迎客到庭除。問誰歟?故人車。千里歸來,塵色半征裾。珍重主人留客意,奴白飯,馬青芻。
東城入眼杏千株。雪模糊,俯平湖。與子花間,隨分倒金壺。歸報東垣詩社友,曾念我,醉狂無。
王溫季自北都歸,過餘三河,坐中賦此。
鵲聲迎客到庭除。問誰歟?故人車。千里歸來,塵色半征裾。珍重主人留客意,奴白飯,馬青芻。
東城入眼杏千株。雪模糊,俯平湖。與子花間,隨分倒金壺。歸報東垣詩社友,曾念我,醉狂無。
上片起文隨新意,「鵲聲迎客到庭除。」不寫客來而用象徵吉祥的喜鵲着筆,由其歡快的聲音引出來客,使人未聞見其人,先感到一種歡樂祥和的氣氛。「問誰歟?故人車。」既以自問自答的方式承接了前意,又使人進一步產生一種渴望,只見到車未見到人,仍然感到一種渴望。「千里歸來,塵色半征裾。」終於見到從車中走下來的是千里迢迢而來,滿身灰塵的老友。一句「塵色半征裾」襯托主人見到友人既驚又喜的心情,喜的是千里之外相見,驚的是征塵沾滿身。一個「半」形象說明灰塵之多,相見之不易。終於在主人且驚且喜的心情見到了客人。「珍重主人留客意,奴白飯,馬青芻。」詞人筆鋒一轉,避實就虛,不言如何好好款待、細細攀談的相見之景。而卻從側面寫出殷勤待其侍從的表現。「珍重」三句,寫主人待客之殷勤。留客本為常事,此處因是老友,主人盛情款待,故用「珍重」二字,宴會氣氛之熱烈,酒宴之豐盛,盡在此二字之中。不寫待客人之酒宴,只寫款待客人仆馬,從側面寫出主人的盛情,進而看出他們之間情誼之深摯。迎客、待客層次井然,由遠而近,漸次清晰。「奴白飯,馬青芻。」出自杜甫《入奏行》中「為君酤酒滿眼酤,與奴白飯馬青芻」之句,順手抄寫,自然貼切。
下片寫與友遊樂,游湖賞景對飲之趣。以鋪寫景物發端,巧妙承上啟下:延友遊樂,極盡東道之誼,是上片「留客意」的繼續,真所謂語斷而意不斷;賞花東城,是介紹時間、地點,為下片遊樂張本,為分別作鋪墊。「雪模糊」二句繼續寫景,以雪花比杏花,簡單六字,便勾勒出一幅仲春圖畫:杏樹匝匝,白花紛紛,透過那樹間花隙看去,只見一泓春水,滿湖漣漪。「東城入眼杏千株。雪模糊,俯平湖。」短短几語把遊樂的景色——千株杏園,潔白的杏花,以及樹間花隙中隱隱閃現的一湖春水映上眼帘。「與子花間,隨分倒金壺。」綺麗春光之中,但見主客開懷暢飲,觥籌交錯。主客相會暢敘,相得之樂;相處之雅表現得淋漓盡致。「歸報東垣詩社友,曾念我,醉狂無?」末筆詞人筆鋒又轉,文勢隨之一折,留聚雖樂但也難脫別離。因而在別去之後。希望老友回到故鄉,見到親朋好友之後不要忘記「我」。「東垣」今河北正定,詞人的故鄉,也是客人此去的目的地。回到故鄉,見到親友,總會談及詞人的情形,因而稱為「歸報」。下片雖寫景用詞頗多,但着意點,即末尾三句卻把詞人心中愁思寫得更加濃愈了。「曾念我,醉狂無?」表面上瀟灑,而實則沉重。
此詞寫客中送客的情態。上片起調不俗:「鵲聲迎客到庭除」,以下描寫遠客乍至的驚喜與忙碌。下片移情換景,續寫「留客意」。「歸報」以下三句,筆勢陡轉,由留處之樂,衍為別去之念,不說我懷念故人,而以故人是否憶念我一問煞拍,其筆致通脫瀟灑,巧妙地傳達了詞人樂極生悲的心境。
這首詞具體創作年代已無從得知。從詞序可知,詞人的友人王溫季從北都歸來,經過了詞人的所在地三河,詞人為之舉辦了宴席,並創作了這首詞。
《並門無竹舊矣李文饒嘗一植之至今寺僧日為平安報其難可知已官舍東堂之北種碧蘆以寄意因作長句》
青君那肯顧寒鄉,試著葭蘆擬汶篁。有若何堪比夫子,虎賁猶想見中郎。
色添新雨簾櫳好,聲入微風枕簟涼。他日東堂慚政拙,只將此物當甘棠。
夏氏不無釁,作孽生妖龍。蒼姬丁衰期,玄黿游後宮。
天心未悔禍,墜此文武功。檿弧漏天網,哲婦䲭裊同。
狂童一何愚,巧言惟爾從。殷鑑不雲遠,覆車還蹈蹤。
坐令周南詩,悲入黍離風。君看後庭曲,曾笑驪山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