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迴路斷溪谷窮,靈湫陰閟龍所宮。眼前無石不卓立,天上有水皆飛空。
飛空直落一千尺,鬼神不在疏鑿功。絕壁古色劃爾破,山腹元氣衝然通。
有時靜注絕不動,春陽下照神和融。有時飛舞漸作態,已知圓嶂生微風。
一甌春茗啜已盡,水花未散猶復搖玲瓏。颯然乘飆更揮霍,隨意所向無西東。
不向尋常落處落,或五十步百步皆濛濛。豈料仙境在人世,誰作妙戲惟天公。
雲煙雨雪銀河虹,玉塵冰縠珠簾櫳。萬象變幻那足比,若涉擬議皆非工。
石門飛瀑已奇絕,到此始嘆無能同。惟有天柱矗立龍湫中,屹然百丈與此爭雌雄。
錢塘江潮秋最巨,未抵鹽官十之五。
我來鹽官塘上立,月初生霸日蹉午。
江水忽凝不敢東,海口哆張反西吐。
潮不推行直上飛,水不平流自僵豎。
海若憑陵日再怒,地中回振千雷鼓。
馬銜高坐蛟鼉舞,拔箭倒發錢王弩。
須臾直撼塘根去,搖動千人萬人股。
如卷黑雲旋風雨,如騁陣馬斗貔虎。
如陰陽炭海底煮,如決瓠子不能御。
三千水擊徙滄溟,十二城墮倒天柱。
氣欲平吞于越天,勢將一洗餘杭土。
吁嗟乎,地缺難得媧皇補,大功未畢悲神禹。
此是東南不足處,豈為區區文與伍。
滄海桑田隔一堤,魚龍黧首相鄰處。
我皇功德及環瀛,親築長防俾安堵。
全用金錢疊作塘,不使蒼生沐鹹鹵。
邇來龕赭漲橫沙,卻指尖山作門戶。
雁齒長樁十萬行,魚鱗巨石三層礎。
王充論前有古蹟,枚乘發後無奇語。
吁嗟乎,此塘此潮共千古,詞人心樂帝心苦。
山迴路斷溪谷窮,靈湫陰閟龍所宮。眼前無石不卓立,天上有水皆飛空。
飛空直落一千尺,鬼神不在疏鑿功。絕壁古色劃爾破,山腹元氣衝然通。
有時靜注絕不動,春陽下照神和融。有時飛舞漸作態,已知圓嶂生微風。
一甌春茗啜已盡,水花未散猶復搖玲瓏。颯然乘飆更揮霍,隨意所向無西東。
不向尋常落處落,或五十步百步皆濛濛。豈料仙境在人世,誰作妙戲惟天公。
雲煙雨雪銀河虹,玉塵冰縠珠簾櫳。萬象變幻那足比,若涉擬議皆非工。
石門飛瀑已奇絕,到此始嘆無能同。惟有天柱矗立龍湫中,屹然百丈與此爭雌雄。
福庭本是群仙囿,漢代桃源尚如舊。仙人手種祁婆藤,擲與人間賽靈壽。
敲破鐵簧捫楖栗,擎起蛟身看清瘦。我來天台親見之,萬年嶺上垂金枝。
猿狖引臂弄光澤,筋纏石骨堅無皮。鹿樵偶向夢中得,七尺珊瑚淡紅色。
豈須芝草始長生,著手已能助仙力。石樑雨滑生蒼苔,聽笙看月登瓊台。
恐隨飛瀑化龍去,直撥白雲尋鶴來。持歸拂拭奉堂上,腰腳輕便不汝仗。
躍馬才從靈隱回,橫膝聊為壽者相。庭前倚杖聽兒詩,如策長藤到台盪。
漢寶缺角威斗亡,永嘉六璽歸晉陽。中間竊奪數十載,天生漢甥劉元海。
元海二角真英雄,蛟龍那得居池中。可憐王侯降編戶,劉淵名但鐫頑銅。
此銅鐫印尚青組,隨陸文兼絳灌武。朱范同門傳五經,曾以舊緘封印土。
無端玉璽來河汾,改元刻瑞增三文。平陽光昌漢天子,豈監司馬家兒軍。
當塗典午皆成篡,昭烈廟中出降禪。公主之孫能復仇,人心到底思東漢。
惜哉和曜性不仁,不及李淵生世民。若使石符奉漢璽,諱淵久已如唐人。
我今得印系之肘,剛卯金刀辟邪鈕。回水為淵屬象形,想見單于文在手。
嵩岳三闕同高低,左右離立八尺齊。啟母一闕距其北,太室峙東少室西。
誰其建者漢朱呂,誰其書者皆堂溪。篆隸詰屈銘句奧,請降雲雨生蒸黎。
畫圖月兔木連理,駕車乘馬鈎象犀。閱魏太武周久視,夏暴烈日冬流澌。
二千年來屹相向,厥質粗剝厥色黧。二室神祠始秦漢,產啟已說塗山妻。
要之陽城本禹地,三途四載應無迷。此闕靈祇久呵護,歐趙訪古何未稽。
褚峻縮本我早見,茲來策馬尋荒蹊。闕間頗足容二軌,壁壘未可窮攀躋。
周魯雉闕制可見,雉度以紖非以雞。氈槌拓取墨華黝,寶之無異摹元圭。
更洗奉堂額東石,一行刻字名留題。神君興雲闕中起,廟牆漢柏春鳩啼。
伏波鑄銅柱,歸車得讒構。馬殷無功德,天以湘潭授。
酬勛在千年,毋乃是華胄。士愁一角蠻,豈如徵側富。
不為錦溪長,甘作辰澧寇。盜用盤瓠兵,敢與九龍斗。
僣偽當盛時,材力每雄厚。梯棧破溪塞,焚林縛猿狖。
五姓跪飲血,求誓僅自救。王曰與爾盟,鬼神質詛咒。
伏波文學博,四羊印曾奏。當年若勒銘,定能正蒼籀。
天策十八人,無出宏皋右。雄文與功稱,所學亦不陋。
赤堇丈二尺,鑿字硬且瘦。惜哉猳掉尾,蠻煙蝕銀鏤。
前年有苗格,露布出雲岫。拓本來軍中,南昌辨其讀。
史校薛歐闕,跋訂吳朱謬。吾祖昔征苗,午夜揮兵走。
十戰九洞中,碧血染袍袖。此柱當戰壘,刀鐶或親扣。
挾冊三摩挲,仰視日中晝。
駟馬上太行,修途亘遼碣。王程無留駕,日昃未遑歇。
請問此何時,恢台朱明月。長蛇稽天討,上將方北伐。
明主命使臣,皇華得時傑。已忘羊腸險,豈憚溫風入。
搖策汗滂沱,登崖思紆結。炎雲如煙火,溪谷將恐竭。
晝景赩可畏,涼飆何由發。山長飛鳥墮,目極行車絕。
趙魏方俶擾,安危俟明哲。歸路豈不懷,飲冰有苦節。
會同傳檄至,疑議立談決。況有阮元瑜,翩翩秉書札。
起予歌赤坂,永好逾白雪。維念剖竹人,無因執羈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