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郎天上客,身是南宮小宗伯。
斗杓夜轉天門開,平地一聲驚霹靂。
已將椽筆提斯文,更決河漢排風雲。
銀潢直下洗戈甲,坐看九陌狂流奔。
黃金為台玉為帳,有眼須看舍人樣。
紹興季歲說雍公,曾冠貂蟬登上相。
峨嵋山高鍾異人,昔年相國今後身。
聲名何嘗岷蜀隔,草木仍是江淮春。
君不見嘉熙聖主躬神武,法祖整軍盪強虜。
又不見魏公一戰平麟猊,次年子月一廢齊。
天心廢興真有待,肯以貪殘易仁愛。
大數恰逢一百年,埽穴犁庭當復再。
今年又自淮西來,右相勛名傳九{左土右亥}。
旄頭黑雲墜西北,兩兩比色明三台。
先朝貝州妖賊起,若比此胡僅蜂蟻。
當時禮部文侍郎,一日奏凱同平章。
史本乎公,不厭於復。
重觀紹聖以來之記述,初無及於鄭雍。
非親札之具存,雖欲考之而孰從。
如王誼李祉之實跡,遍考史錄,
皆無預乎此案之中。酈保姓名,
亦各不同。至於韓忠彥力諫興獄,
直乞陛下且與含容。安壽麵析章惇,
以為鄉風。此皆系其人之大節,
而金匱之汗青,皆泯泯於二人之忠。
凡此帖紙之所具,以同時附會白帖子之人,
猶能秉直以寫其衷。抑可以見人心之是非,
本無所蔽蒙也。然於此時,
凡六人者皆有所抗論,獨雍首尾噤然若不預者。
佩玉端委,接武夔龍,
又何其無一言之獻替,廣於四總耶。
迎合於始,循默於終,
而迄不免於黨籍之歸,此枉道事人之所以不勝於直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