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
為何要到株林去?那是為了找夏南。不是為到株林玩,而是為了找夏南。
駕着大車趕四馬,株林郊外卸下鞍。駕着輕車趕四駒,奔抵株林吃早餐。
注釋
胡為:為什麼。株:陳國邑名,在今河南柘城縣。林:郊野。一說株林是陳大夫夏徵舒的食邑。
從:跟,與,此指找人。一說訓為因。夏南:即夏姬之子夏徵舒,字子南。
匪:非,不是。適:往。
乘(shèng)馬:四匹馬。古以一車四馬為一乘。
說(shuì):通「稅」,停車解馬。株野:株邑之郊野。
乘(chéng)我乘(shèng)駒:駒,馬高五尺以上、六尺以下稱「駒」,大夫所乘;馬高六尺以上稱「馬」,諸侯國君所乘。此詩中「乘馬」者指陳靈公,「乘駒」者指陳靈公之臣孔寧、儀行父。
朝食:吃早飯。聞一多考,性曰為食。
參考資料:
《陳風·株林》一直以來被認為是揭露陳靈公君臣的荒淫生活,諷刺上層統治者的政治腐敗的作品。
此詩之開篇,大抵正當陳靈公及其大臣孔寧、儀行父出行之際。轔轔的車馬正喜孜孜馳向夏姬所居的株林,路邊的百姓早知陳靈公君臣的隱秘,卻故作不知地大聲問道:「胡為乎株林(他們到株林幹什麼去)?」另一些百姓立即心領神會,卻又故作神秘地應道:「從夏南(那是去找夏南的吧)!」問者即裝作尚未領會其中奧妙,又逼問一句:「匪適株林(不是到株林去)?」應者笑在心裡,卻又像煞有介事地堅持道:「從夏南(只是去找夏南)!」明明知道陳靈公君臣所干醜事,卻佯裝不知接連探問,問得也未免太過仔細。明明知道他們此去找的是夏姬,卻故為掩飾說找的是「夏南」,答得也未免欲蓋彌彰。發問既不知好歹,表現着一種似信還疑的狡黠;應對則極力掙扎,摹擬着做賊心虛的難堪。這樣的諷刺筆墨,實在勝於義憤填膺的直揭。它的鋒芒,簡直能透入這班衣冠禽獸的靈魂。
到了第二章,又換了一副筆墨。轔轔的車馬,終於將路人可惡的問答擺脫;遙遙在望的株邑眼看就到,陳靈公君臣總算鬆了口氣。「駕我乘馬,說於株野」——這裡摹擬的是堂堂國君的口吻,所以連駕車的馬,也是頗可誇耀的四匹。到了「株野」就再不需要「從夏南」的偽裝,想到馬上就有美貌的夏姬相陪,陳靈公能不眉飛色舞地高唱:「說於株野!」「說」,一般均解為「停車解馬」,固為確詁。但若從陳靈公此刻的心情看,解為「悅」也不為不可。「說(悅)於株野」,也許更能傳達這位放蕩之君隱秘不宣的喜悅。「乘我乘駒,朝食於株」——大夫只能駕駒,這自然又是孔寧、儀行父的口吻了。對於陳靈公的隱秘之喜,兩位大夫更是心領神會,所以馬上笑咪咪湊趣道:「到株野還趕得上朝食解飢呢!」「朝食」在當時常用作隱語,暗指男女間的性愛。那麼,它正與「說於株野」一樣,又語帶雙關,成為這班禽獸通淫夏姬的無恥自供了。寥寥四句,恰與首章的矢口否認遙相對應,使這樁欲蓋彌彰的醜事,一下變得昭然若揭。妙在用的又是第一人稱(我)的口吻,就不僅使這幕君臣通淫的得意唱和,帶有了不知羞恥的自供意味。可見此詩的諷刺筆墨非常犀利。
參考資料:
此詩有其本事。《毛詩序》曰:「《株林》,刺靈公也。淫乎夏姬,驅馳而往,朝夕不休息焉。」
寒食後雨,余曰:「此雨為西湖洗紅,當急與桃花作別,勿滯也。
"午霽,偕諸友至第三橋,落花積地寸余,遊人少,翻以為快。
忽騎者白紈而過,光晃衣,鮮麗倍常,諸友白其內者皆去表。
少倦,臥地上飲,以面受花,多者浮,少者歌,以為樂。
偶艇子出花間,呼之,乃寺僧載茶來者。
各啜一杯,蕩舟浩歌而返。
月浪沖天天宇濕,涼蟾落盡疏星入。
雲屏不動掩孤嚬,西樓一夜風箏急。
欲織相思花寄遠,終日相思卻相怨。
但聞北斗聲迴環,不見長河水清淺。
金魚鎖斷紅桂春,古時塵滿鴛鴦茵。
堪悲小苑作長道,玉樹未憐亡國人。
瑤琴愔愔藏楚弄,越羅冷薄金泥重。
簾鈎鸚鵡夜驚霜,喚起南雲繞雲夢。
雙璫丁丁聯尺素,內記湘川相識處。
歌唇一世銜雨看,可惜馨香手中故。
利慾醺人心,濃如飲醇酎。
沉湎死不休,寧論千百久。
豈知糟邱中,醒狂亦時有。
天地育萬匯,亦各賦匹偶。
人情豈相遠,好惡隨妍丑。
集之年方壯,濯濯春月柳。
性獨與人殊,無婦奉箕箒。
丈室夸醉夢,作詩詔朋友。
古來醉夢人,亡羊孰先後。
寒儒醉糟粕,酸澀寧可口。
莊生夢蝴蝶,幻境徒紛糾。
富貴得志士,列屋羅螓首。
象床粲錦幄,疎綺深朱牖。
酣寢喚不醒,鼻息春雷吼。
梅花霜雪姿,紙帳蔬荀臭。
問君有何好,甘作老鰥叟。
窮狀徒累累,鴦債長負負。
猶如荷旃人,難論純綿厚。
但問雪煎茶,何如羊羔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