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紹興南渡時,從王百萬虎與貔。鄂王奮身起偏裨,能以百戰扶國危。
師行動以紀律持,屯行野次人罕知。堂堂大將精忠旗,敵人不敢正眼窺。
連城之壁無瑕疵,如何青蠅玷污之?後來禮葬西湖湄,血已化碧無完屍。
於今宋亡宗社隳,獨遺墓木蟠孫枝。夜啼鵂鶹嘯狐狸,過而問者知謂誰?
廬陵李君每涕洟,乃坐幕府深自惟。不獨罄發囊中資,又屬州人使共治。
徘徊經營出成規,廟遂落成煥桷枅。烝嘗復享崇令儀,父老瞻拜咸嗟咨。
贊君為政能及茲,只今解任舟將移。何以表君去後思?爰勒堅珉著貞詞。
昭示億年匪誇毗,過者下讀麗牲碑。
外甥似舅明昌帝,取法宣和尚工伎。李早畫馬供奉時,畫院森森嚴品第。
冀之北土馬所生,早也想見房星精。遂令龍媒出毫素,側胸注目疑嘶鳴。
紈扇畫三騎,郎君峭鞍轡。窄衫繡襮四帶巾,靴尖曾踢中州碎。
紫絨軍敗祁連山,金鈿玉軸仍南還。好事空餘扇頭馬,至今拂拭塵埃間。
終風晝霾八表昏,有眼不睹東方暾。只應門前種楊柳,山河已改枝柯存。
原田畇畇水漾漾,歸來有酒盈清尊。醉鄉生死豈不好?懸書甲子明深恩。
仁人義士久黃土,丹青彷佛柴桑村。畫圖不盡古今意,寒蛩夜語秋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