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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神

風俗演義

〔子部〕

《禮》:「天子祭天地、五嶽、四瀆,諸侯不過其望也。

大夫五祀,士門、戶,庶人祖。蓋非其鬼而祭之,諂也。」又曰:「淫祀無福。」是以隱公將祭鍾巫,遇賊?氏。二世欲解淫神,閻樂劫弒。仲尼不許子路之禱,而消息之節平。荀?不從《桑林》之祟,而晉侯之疾間。由是觀之,則淫躁而畏者,災自取之,厥咎響應。反誠據義,內省不疚者,物莫能動。禍轉為福矣。傳曰:「神者,申也。怪者,疑也。」孔子稱土之怪為墳羊。《論語》:「子不語怪力亂神。」故采其晃著者曰怪神也。世間多有見怪驚怖以自傷者。謹按《管子書》:「齊公出於澤,見衣紫衣,大如轂,長如轅,拱手而立。還歸,寢疾,數月不出。有皇士者見公,語驚曰:『物惡能傷公,公自傷也。此所謂澤神委蛇者也,唯霸主乃得見之。』於是桓公欣然笑,不終日而病癒。」

予之祖父郴為汲令,以夏至日請見主簿杜宣,賜酒。時北壁上有懸赤弩,照於杯中,其形如蛇。宣畏惡之,然不敢不飲,其日便得胸腹痛切,妨損飲食,大用羸露,攻治萬端,不為愈。後郴因事過至宣家,窺視,問其變故,雲畏此蛇,蛇入腹中。

郴還廳事,思惟良久,顧見懸弩,必是也。則將門下史將鈴下侍徐扶輦載宣於故處設酒,杯中故復有蛇,因謂宣:「此壁上弩影耳,非有他怪。」宣意遂解,甚夷懌,由是瘳平,官至尚書,歷四郡,有威名焉。世間多有惡夢變難必效。謹按《晏子春秋》:「齊景公病水十日,夜夢與二日斗而不勝。晏子朝,公曰「吾夢與二日斗,寡人不勝,我其死也?「晏子對曰『請召占夢者。』立於閨,使以車迎召占夢者。至,曰:『曷為見召?』晏子曰:『公夢與二日斗,不勝,恐必死也。』占夢者曰:『請反具書。』晏子曰:『無反書,公無所病。病者,陰也。日者,陽也。一陰不勝二陽,公病將已。』居三日,公病大愈,且賜占夢者。占夢者曰:『此非臣之功也,晏子教臣封也。』公召晏子,將賜之。晏子曰:『占夢者以臣之言對,故有益也。使臣身言之,則不信矣。此占夢者之力也,臣無功焉。』公召吏而使兩賜之。晏子不為奪人之功,占夢者不蔽人之能。」城陽景王祠謹按《漢書》:朱虛候劉章,齊悼惠王子,高祖孫也,宿衛長安,年二十,有氣力。高後攝政,諸呂擅恣,章私忿之。嘗入侍宴飲,章為酒吏,自請曰:「臣,將種也,請得軍法行酒。」有詔「可」。酒酣,章進歌舞,已而復曰「請為太后耕田歌。」太后笑曰:「顧汝父知田耳,若生而為王者子,安知田乎?」曰:「臣知之。深耕廣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而去之。」太后默然。頃之,諸呂有亡酒者,章拔劍追斬之,而還報曰:「有亡酒一人,臣謹行軍法斬之。」太后左右大驚。業許之矣,無以罪也。自是諸呂畏憚,雖大臣亦皆依之。高後崩,諸呂作亂,欲危社稷,章與周勃共誅滅之,尊立文帝,封城陽王,賜黃金千斤。立二年薨。

城陽,今莒縣是也。自琅琊、青州六郡及渤海都邑,鄉亭,聚落皆為立祠,造飾五二千石車,商人次第為之,立服帶綬,備置官屬,烹殺謳歌,紛籍連日,轉相誑曜,言有神明,其譴問禍福立應,歷載彌久,莫之匡糾。唯樂安太傅陳蕃、濟南相曹操一切禁絕,肅然政清。陳,曹之後,稍復如故,安有鬼神能為病者哉!

予為營陵令,以為章本封朱虛,並食此縣。《春秋國語》:「以勞定國,能御大災。」凡在於他,尚列祀典。章,親高祖之孫,進說耕田,軍法行酒,時固有大志矣。及誅諸呂,尊立太宗,功冠天下,社稷已寧。同姓如此,功烈如彼,余郡禁之可也,朱虛與莒,宜常血食。於是乃移書曰:「到聞此俗,舊多淫祀,糜財妨農,長亂積惑,其侈可忿,其愚可愍。昔仲尼不許子路之禱,晉悼不解《桑林》之祟。死生有命,善凶由人,哀哉黔黎,漸染迷謬,豈樂也哉,莫之徵耳。今條下禁,申約吏民,為陳利害,其有犯者,便收朝廷。若私遺脫,瀰瀰不絕,主者髡截,嘆無反已。城陽景王,縣甚尊之。惟王弱冠,內侍帷幄,呂氏恣睢,將危漢室,獨見先識,權發酒令,抑邪扶正,忠義洪毅,其歆?祀,禮亦宜之。於駕乘烹殺,倡優男女雜錯,是何謂也!三邊紛?,師老器弊,朝廷旰食,百姓囂然。禮興在有年,飢則損。自今聽歲再祀,備物而已,不得殺牛,遠迎他倡,賦會宗落,造設紛華。方廉察之明,為身計而復僭失,罰典上同。明除見處,勿後中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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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俗演義
     該書記述了當時的社會風俗和一些破除迷信的故事,內容生動通俗,富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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