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蓬萊之山乃在碧海之東隅,雲霞五色成虛無。
玲瓏窗隙翠羽鋪,中有玉台金樹紛縈敷。曲房阿室,木雞珊瑚。
青苔紫芝,石髓菖蒲。仙人來止多歡娛,逍遙羽服何蘧蘧。
又聞金華東觀乃在西北之上京,台階清切稱天衢。
彤樓紺殿黃金扉,玉墀丹陛群公趨。王郎真是天上人,手提一顆明光珠。
秋風別我獻天子,自謂駿馬今應圖。看君意氣橫秋空,扶搖九萬誰能拘。
瞻依日月光,沐浴皇恩殊。此時不羨王子喬,乘雲跨鶴飛雙鳧。
王郎王郎真丈夫,功名唾手如轉轤。始聞奮翮自白下,復道朝天入帝都。
帝都遙遙三千里,惜別誰忍歌驪駒。殷勤把袂重致詞,且為王郎立斯須。
相看巳有雲泥隔,此身那得同馳驅。君今已立白玉堂,如入員嶠登方壺。
我今棲遲原憲貧,亦是餐精鍊液之仙姝。撫心茫茫淚如霰,望君去去不可呼。
望君去去不可呼,願解腰間金僕姑。
喜逢人日轉青陽,燕賞桃花舊草堂。七菜漫隨時令設,一杯聊與故人嘗。
東風早巳回明庶,柳色行將繞建章。但得弟兄常聚首,不妨京國是他鄉。
咄咄真堪怪。習彫鏤、文人餘事,如斯狡獪。切玉昆刀君才似,不管銅章魚佩。
執寸鐵、腕如風快,造化鐫鑱天欲泣,刻琳琅、字字垂金䪥。
力豈但、透紙背。
靜觀雲鳥蟲魚態,說文為古之小學,而今皆發。卻使壯夫工篆刻,秦漢風規猶在。
在何震、文彭而外。不入明誠金石錄,志名家、賴古堂應載。
兩生晚、亦無奈。
紺宇瓊扉敞獨雄,誰人提舉玉霄宮。天文北斗遙堪接,地勢南溟近可通。
寶勒閒調嘶五馬,石橋高跨挹長虹。專城共羨猶青鬢,吹帽何妨任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