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恭为中牟令,重德化,不任刑罚。
袁安闻之,疑其不实,阴使人往视之。
随恭行阡陌,俱坐桑下。
有雉过,止其旁,旁有儿童。
其人曰:“儿何不捕之?”儿言雉方雏,不得捕。
其人讶而起,与恭决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政绩也。
今蝗不犯境,此一异也;爱及鸟兽,此二异也;童有仁心,此三异也。
久留徒扰贤者耳,吾将速反,以状白安。
”。
译文鲁恭担任县牟县令,注重用道德感化百姓,不用刑罚的方式。朝县大官袁安听说这件事,怀疑它不是真的,暗地里(私下)派人到县牟县去视察。那人与鲁恭走在田间小路上,一起坐在桑树下。有一只野鸡经过,在他们旁边停下,旁边有一个小孩。那个人说:“你为什么不把它抓住?”那个小孩说野鸡还是幼鸡,不能抓。那人很惊讶,对鲁恭辞别说:“我此次前来,是要检查你的政绩的。蝗虫不犯县境,这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现象;爱护鸟兽,这是第二个现象;小孩也怀有仁爱之心,这是第三个现象。我久留只会打扰贤者。我将快速返回,把情况报告袁安。”
注释为:担任县牟令:县牟县的县官雉:俗称野鸡德化:用道德感化任:用阴:暗县使:派阡陌:田间小路止:停止方:才得:能够讶:惊讶今:现今犯:侵犯境:边境及:关联徒:只,只会耳:罢了将:将要反:通“返”,返回状:情况白:告诉异: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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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乐羊子之妻者,不知何氏之女也。
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还以与妻。
妻曰:“妾闻志士不饮‘ 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而远寻师学。
一年来归,妻跪问其故,羊子曰:“久行怀思,无它异也。
”妻乃引刀趋机而言曰:“此织生自蚕茧,成于机杼。
一丝而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
今若断斯织也,则捐失成功,稽废时日。
夫子积学,当‘日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羊子感其言,复还终业,遂七年不返。
尝有它舍鸡谬入园中,姑盗杀而食之,妻对鸡不餐而泣。
姑怪问其故。
妻曰:“自伤居贫,使食有它肉。
”姑竟弃之。
后盗欲有犯妻者,乃先劫其姑。
妻闻,操刀而出。
盗人曰:“释汝刀从我者可全,不从我者,则杀汝姑。
”妻仰天而叹,举刀刎颈而死。
盗亦不杀其姑。
太守闻之,即捕杀贼盗,而赐妻缣帛,以礼葬之,号曰“贞义”。
鲁恭为中牟令,重德化,不任刑罚。
袁安闻之,疑其不实,阴使人往视之。
随恭行阡陌,俱坐桑下。
有雉过,止其旁,旁有儿童。
其人曰:“儿何不捕之?”儿言雉方雏,不得捕。
其人讶而起,与恭决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政绩也。
今蝗不犯境,此一异也;爱及鸟兽,此二异也;童有仁心,此三异也。
久留徒扰贤者耳,吾将速反,以状白安。
”。
(梁鸿)家贫而尚节,博览无不通。
而不为章句。
学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曾误遗火,延及他舍。
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
其主犹以为少。
鸿曰:“无他财,愿以身居作。
”主人许之。
因为执勤,不懈朝夕。
邻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
于是,始敬鸿,悉还其豕。
鸿不受而去。
(选自南宋·范晔《后汉书.卷八十三》。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
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
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
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
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
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
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
精思傅会,十年乃成。
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
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
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
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
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
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
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
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
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
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
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
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
验之以事,合契若神。
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
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
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
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时政事渐损,权移于下,衡因上疏陈事。
后迁侍中,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
尝问天下所疾恶者。
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
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
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伏,幽微难明。
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
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
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
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
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长啸仰天明,哲士何凋丧。贤圣既日远,前辈复谁望。
忆昔公存时,词林有凭仗。英气挺山岳,健笔敌刘项。
追琢金玉相,洒落江湖浪。乾坤百物情,随意咨跌宕。
一官三十年,位已近君相。王曾声价新,范晔才猷壮。
东阁富论思,西垣多述创。当世可无双,前代讵多让。
朝方倚司马,士正思刘向。造化不可知,修短竟难谅。
平生功业志,未得大敷畅。山颓梁木萎,天黑魁星暗。
但闻逍遥歌,不复亲几杖。我本樗枥材,桃李滥收奖。
前路方茫茫,磊落将安放。鸣呼已焉哉,天乎何荡荡。
武功少也孤,徒步客徐兖。读书东岳中,十载考坟典。
时下莱芜郭,忍饥浮云巘.负米晚为身,每食脸必泫。
夜字照爇薪,垢衣生碧藓。庶以勤苦志,报兹劬劳显。
学蔚醇儒姿,文包旧史善。洒落辞幽人,归来潜京辇。
射君东堂策,宗匠集精选。制可题未干,乙科已大阐。
文章日自负,吏禄亦累践。晨趋阊阖内,足蹋宿昔趼。
一麾出守还,黄屋朔风卷。不暇陪八骏,虏庭悲所遣。
平生满尊酒,断此朋知展。忧愤病二秋,有恨石可转。
肃宗复社稷,得无逆顺辨。范晔顾其儿,李斯忆黄犬。
秘书茂松意,溟涨本末浅。青荧芙蓉剑,犀兕岂独剸。
反为后辈亵,予实苦怀缅。煌煌斋房芝,事绝万手搴。
垂之俟来者,正始征劝勉。不要悬黄金,胡为投乳rP.
结交三十载,吾与谁游衍。荥阳复冥莫,罪罟已横罥.
呜呼子逝日,始泰则终蹇。长安米万钱,凋丧尽馀喘。
战伐何当解,归帆阻清沔。尚缠漳水疾,永负蒿里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