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比他、東風前度,依然一榻如許。深深舊是誰家府,落日畫梁燕語。簾半雨。記湖海平生,相遇忘賓主。闌珊春暮。看城郭參差,長空淡淡,沙鳥自來去。
江山好,立馬白雲飛處。秦川終是吾土。登臨笑傲西山笏,煙樹高高杜宇。君且住。況雙井泉甘,汲遍茶堪煮。歌殘金縷。恰黃鶴飛來,月明三弄,仍是岳陽呂。
妖夢妄祈四海一,梁家金鷗經缺。青絲白馬渡江來,百道攻城城欲裂。
太平寺主誰堪充,往者思縛蕭老公。而今幸得償厥志,豈肯復以人臣終。
吁嗟乎!蕭郎三十貴莫比,尚憶兵從樊沔起。毛人夜投黃鶴磯,既得皖城益自喜。
兩龍導艦來中流,六要八貴同時收。勸進豈止沈家令,崇儉力反東昏侯。
奈何晚年惑象教,深宮作事盡顛倒。徒將大會夸無遮,忍令血食斷宗廟。
一朝國運顛難扶,此身竟舍跛腳奴。為問爾時淨居殿,金錢欲贖其能無。
於今事往已千載,世界滄桑凡幾改。剩此荒涼地數弓,道有當年遺蹟在。
斷址頹垣一望平,僧廬弔古添幽情。微風蕭瑟撼林樾,猶作荷荷索蜜聲。
出郊頻系艇,築室不依山。樵者千林下,人家一水間。
岩花春更碧,渚草夕仍斑。汝謂長逃世,吾將共閉關。
豈乘黃鶴去,何意白雲還。龍劍斗邊色,漁竿石上閒。
玄芝應自摘,叢桂好誰攀。惆悵當年語,丹書次第刪。
張子別我黃鶴樓,飄然騎鶴歸揚州。駕言返吾初服去,安得為此斗粟留。
君不見嵇生疏散長卿慢,不善希世稱巧宦。獻玉明時秖自悲,投珠昏夜遭人盼。
聞說淮南桂樹芳,澄湖一曲似滄浪。莫須北闕徵書下,自許東山隱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