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庵功名士,文字興不淺。少年負盛望,騰躍至貴顯。
中間忽垂翼,在野久偃蹇。六十方還朝,乃復丁國變。
倉皇作遺老,耄及志未展。一生若三世,老眼差自遣。
石交惟黃齋,極意為論辯。何至抑忍堪,相輕似微褊。
其詩必可傳,五言晚尤善。和章兼細楷,重疊盈篋衍。
銜悲檢殘墨,駒隙餘一泫。
拔可梅泉皆善詩,聞我說詩必稱善。近日獨推伏敔堂,筆力精深語能淺。
詩境猶難在逼真,落落江君去人遠。拔可初示缺後卷,未知所終意不滿。
梅泉詣市立得之,異哉江君神所遣。叔通復示江筆跡,逸氣票姚紛照眼。
詩中頗自矜其書,忽來此卷手中展。斯人冥冥想顛倒,急覓知音苦難緩。
名心未死深可哀,文字沈埋誰解返?
病革憂交攻,惶瞀苦無計。一朝氣遂絕,心知即長寐。
眼看屍入棺,骨肉從此棄。見棺不見人,哀怨將何冀。
如何棺又去,遺像空相視。人屍與棺像,變化一至四。
他年當為墳,百歲同入地。親愛未盡亡,死別饒餘味。
留名稱不朽,萬古付涕淚。
日人行新法,中國始遣使。華民我自轄,諸國不得視。
彼非不欲爾,實亦勢所至。來者更五公,交涉略可志。
吾初檢案牘,抄撮取關係。會以事不竟,訖未就編次。
又觀圖書館,典籍亦略備。盡蒐為目錄,頗足資考異。
遷延顧莫往,尤未墜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