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華為鞠義無改,乙庵引經依古初。淵明佳色乃正色,自黃而外皆可誅。
意嚴獨抱《春秋》法,此法評菊真腐迂。海濱歲歲菊尤盛,絢爛平淡態各殊。
南推揚州北燕市,斗奇誇異良可吁。疏針闊瓣種數變,謬造名號堪笑娛。
津沽稍早江南晚,穿街聯袂來吾徒。縱觀指點興未盡,返舍弄筆規韓蘇。
乞歸一月繞籬下,卻避雄作艱追趨。移盆隨意淡相對,何用高論爭區區。
人生惟事親,亂世足自免。生我復庇我,始識愛日暖。
世人初弗慕,籍口揚與顯。宦遊孰念歸,雖在不愁遠。
匪孝欲何移,作忠說尤誕。澆風既如此,賢者乃愈罕。
我讀友卿詩,惻惻頌聖善。又觀介壽記,至樂殆忘返。
湖光助承歡,山色來慰眼。誰家母與子,濟勝自成伴。
旁人為感動,羨極當屢泫。我生抱終天,愧恨視此卷。
猶餘性中語,願子親益健。
抱城水南流,春來綠漸肥。蔣山繞其北,白雲相委蛇。
精藍割山光,修竹何猗猗。岸回林梢密,桃李能成蹊。
置堂於此間,非瓦而茅茨。據榻攬峰岫,開窗弄漣漪。
堂前何所有?魚鳥常忘機。堂後何所有?兒女從玩痴。
堂中何所有?夕陰與朝暉。壁間復何有?舊拓兼新詩。
人言此堂陋,華廡宜纖兒。或雲此堂偏,當路誰高棲?
自從堂之成,使我壯志虧。寧馨必匿笑,焉知曠士懷!
尚書重忠義,甚喜得余闕。五百七十年,嚮往記歲月。
闕稱善楷書,此卷果精密。氣出烏絲闌,嚴整見風骨。
釋褐授泗州,結習殊未脫。當時為誰寫,鄭重署官閥。
安知弄翰手,揮戈乃尤傑。孤立萬賊中,江淮賴全活。
屯田治戰具,經營非苟率。大廈既難支,終為寇所沒。
翰林辭不往,守死信苦節。書生任軍旅,所恃祇抗烈。
戍邊雖生還,望古猶鬱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