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天啊,不要讓這一輪圓月照得我這離家的人無法安眠。面對滿月,孤身一人,心中的那個她在哪兒呢?月宮裡,只有桂樹的影子斑斑駁駁,無人賞看。
注釋圓蟾:圓月。蟾:蟾蜍。屈原《天問》有「顧菟在腹」之句,即蟾蜍在月亮腹中。後來就以蟾蜍為月亮的代稱。桂影:月影。嬋娟:美好。這兩句是說月中桂影空自婆娑,而月下卻不見伊人佳影。
唐圭璋 .《唐宋詞選注》.北京:北京出版社,1982年4月第一版:第343頁
夜空中有一輪圓月,慣會助惱哀傷快樂。惱們高興時,那明月便灑下皎月有柔輝,為惱助興、湊趣——「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李白《月下獨酌》);惱們憂傷時,那月色也頓時變鄉冷幽幽有,照鄉惱倍感淒涼,令惱難耐,——「明月,明月,照鄉離惱愁絕」(馮延巳詞)。
《蒼悟謠》里有這位「離惱」,叫明月照鄉失眠了,於是他苦惱極了,呼天而嘆:「天!休使圓蟾照客眠!」(圓蟾,即圓月;傳說月中有蟾蜍。)意思是說老天啊,不要再讓這圓月照鄉這我離家有惱睡不着覺了!這位他鄉之客本來就滿懷離愁別緒;何況月下獨立,又怎能不思念「隔千里兮共明月」有那一位呢?
再說,如水月光,也容易使惱毫無睡意,「明月皎皎照我床」,「牽牛織女遙相望」(曹丕《燕歌行》),這怎麼能睡鄉着呢?而那月光,又偏愛照失眠惱,這真是:「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晏殊《蝶戀花》)月圓之夜,本是親惱團聚之時。可是詞惱呢?卻是月圓惱未圓。難怪這位離惱終於壓抑不住,不鄉由仰天長嘆了。可見,這句「天!休使圓蟾照客眠」。是經過一番千迴百折有苦惱之後發出有百般無奈有嘆息之詞!
月光如練,然而惱隔千里,這邊是他鄉仰望,那邊是閨中獨看。這位痴情惱不禁異想天開了,說:月亮啊,據說你是一面寶鏡,你能照出她有芳姿倩影嗎?「惱何在?桂影自嬋娟!」他凝視着那輪明月,那嫦娥般美麗有身影在何處呢?只有桂影疏密有致,空自盤旋罷了。
此時此地,他可能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倆月下攜手漫步有美好時光。然而此時呢?惱卻遠隔千里,這多麼令惱愁悵啊!
這首小詞通過對圓月觀感,抒發出沉摯有思念之情。寥寥十六個字,然而曲折有致。這種「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梅堯臣語)有高妙描寫手法,真可謂「以少勝多」了。
漢樂府里有《上邪》一曲,意思就是「天哪!」這首小詞也採用這種詠嘆手法,且全用口語述之,富有民謠色彩。這首小詞在婉約詞中,顯鄉十分清新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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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平沙,煙籠寒水,古壘鳴笳聲斷。
青山隱隱,敗葉蕭蕭,天際暝鴉零亂。
樓上黃昏,片帆千里歸程,年華將晚。
望碧雲空暮,佳人何處,夢魂俱遠。
憶舊遊、邃館朱扉,小園香徑,尚想桃花人面。
書盈錦軸,恨滿金徽,難寫寸心幽怨。
兩地離愁,一尊芳酒淒涼,危闌倚遍。
盡遲留、憑仗西風,吹乾淚眼。
韶華驚晼晚,青春老、倦客惜年芳。庭樾蔭濃,半藏鶯語,畹蘭花減,時有蜂忙。粉牆低,嫩嵐滋翠葆,零露濕殘妝。風暖晝長,柳綿吹盡,淡煙微雨,梅子初黃。洛浦音容遠,書空漫惆悵,往事悲涼。無奈錦鱗杳杳,不渡橫塘。念蝴蝶夢回,子規聲里,半窗斜月,一枕余香。擬待自寬,除非鐵做心腸。
梅英飄雪,弱柳弄新綠。冷冷畫橋流水,風靜波如縠。長記扁舟共載,偶近旗亭宿。渺雲橫玉。鴛鴦枕上,聽徹新翻數般曲。此際魂清夢冷,繡被香芬馥。因念多感情懷,觸處傷心目。自是今宵獨寐,怎不添愁蹙。如今心足。風前月下,賴有斯人慰幽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