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的上片,首先從海岱樓所處的地理位置入手。「千古」一句,總寫漣水全境形勝之處。漣水為水鄉,當時境內有中漣、西漣、東漣諸水,黃河奪淮入海亦經此地,且東瀕大海,北臨運河,水鄉清絕,故以「漣漪」稱之。然後特出一筆,寫海岱樓高,拔地而起,「下瞰秦淮尾」,以誇張之筆,極寫此樓之高。
「水浸」二句承「下瞰」而來,轉寫水中浸沉着的碧天;然後又由如水的碧天聯想到「廣寒宮闕」,接觸到「月」,從而為下片寫月出作好鋪墊。「廣寒宮」,非實寫,是由水中碧天聯想而來。上片用筆,皆「人間世」三字上凝結,「廣寒宮」也是為修飾「人間世」而出現的。
詞的下片寫「玩月」。但首句卻不去寫月,而是寫「海市」。但這首詞中的「海市」乃是虛寫,實際上只是寫海,從而為月出再次作輔墊。如此再三鋪墊之後,終至,「鰲戴三山,頃刻隨輪至。」
而最後兩句:」寶月圓時多異氣,夜光一顆千金貴。「則是真正寫」玩月「」夜光「,指月亮。夜光又為珠名,故以」一顆千金貴「稱述之,這是巧借同名之珠以讚美圓月之可貴。這兩句,前句重其」異「,後句重其」貴「。因其」異「,始見其」貴「。古人把月視為群陰之宗,崇拜備至。這兩句包含着作者對於月的種種幻想與評價。
這首詞氣魄宏大,選材造語奔逸絕塵,給人以玲瓏聖潔之惑。如「鰲戴」兩句尤為沉着飛翥,有超逸之妙。此詞風格堪稱豪放,深得蘇軾、王安石等大家的賞識。
昨風起西北,萬艘皆乘便。今風轉而東,我舟十五纖。
力乏更雇夫,百金尚嫌賤。船工怒斗語,夫坐視而怨。
添槔亦復車,黃膠生口咽。河泥若祐夫,粘底更不轉。
添金工不怒,意滿怨亦散。一曳如風車,叫啖如臨戰。
傍觀鶯竇湖,渺渺無涯岸。一滴不可汲,況彼西江遠。
萬事須乘時,汝來一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