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李四平在鳳翔,嘗以直道致主。
慕魏鄭公,雖叔度之進言,
猶毅然而不從。謂幸備於將相,
詎愛身而苟容。猗歟先王,
亦師文忠。凡引筆而行墨,
皆刻志而比蹤。今觀碑刻之在天下,
雖小大真行之異工,視此帖之所傳,
蓋不約而皆同。然則有犯無隱,
挺焉直躬。唾當道豺狼,
嬰九淵之神龍。蓋當心摹手追之時,
已有之死不雇之遺風矣。
予於是帖,有感者四。
館職在外,於學士不系細銜,
於帶職者皆曰同院,意親情洽,
所以見前輩之篤風誼也。內賜金魚,
蓋出新寵,帶職者乃從學士轉致,
又雜以他寄焉,所以見上恩交情俱無內外也。
謝學士以啟,而用楷法,
寄同院同年以詩,而用行書,
又以見待人處己,雖小節皆有體也。
承平幕府,得一佳帖,
相聚以觀,又以見時清事得,
雖邊圉亦得惟從容於文藝也。於虖,
詩文之傳,幾人於茲,
獨於此書,有感有思。
流風之存,妙墨之遺。
什襲是宜,維以詩之。
尺瑜瑕,工所不棄。
如公平生,抑有清議。
雖翰墨之僅存,亦世俗之共毖。
予獨區區於別白,是亦或出於有意。
昔鄒忠公以言得罪,士皆縮頸以避去。
公乃折簡以自麗,由是而去,
蓋已無懟。然則操觚刻槧,
片言幅紙,其知所以行己也必矣,
以字達識,以識行字,
舉一知二,茲帖這所以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