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漢武帝修建的天台切斷了天河,天台總是含雲吐霧,鬱郁紛紛,猶如紫氣護繞的仙家靈山。他想像麻姑一樣不老,笑看滄海桑田的變化,可是願望沒有實現瓠子口就決堤了,天台求仙成了夢想。得到失傳多年的夏鼎卻不再重視霸業,想效仿秦始皇求仙,卻和他修石橋一樣未建成就沉沒大海無法實現。司馬相如作了《大人賦》諷諫來漢武帝,卻沒有起到效果,徒為天台增加了飄渺的神韻。
注釋漢武:指西漢時期漢武帝。天台:敬巫祀神的高台,此處指通天台。絳河:即銀河。又稱天河、天漢。嵯(cuó)峨(é):形容山高的樣子,這裡是形容宮殿之高。瓠(hù)子:即河南濮陽瓠子口,曾經黃河決堤處。夏鼎:即大禹所鑄的九鼎,象徵九州一統。秦橋:指秦始皇曾築跨海求仙的石橋。相如作賦:相如,司馬相如,曾作《大人賦》獻於漢武帝。▲
興平縣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興平文史資料·第5輯·茂陵詩詞選》.陝西:茂陵博物館,1987:40
傅德岷、盧晉主編.唐宋詩三百首鑑賞辭典.北京:長江出版社,2008:263-264
這是一首詠史詩,全詩的特點是借古諷今。詩人借漢武帝的事例,深刻地諷刺了當時朝政的弊端與崇尚迷信的風氣,目的是為了打破宋真宗東封泰山後所產生的虛妄的吉慶氣氛,體現詩人的憂國情懷。
「漢武高台切絳河,半涵非霧郁嵯峨。」兩句是以狀物起興。漢武帝一生好為崇樓峻閣,奉巫祠神。元鼎三年(前114年)春所作柏梁台,高二十丈,「用香柏百餘,香聞十里」(《封禪書》),是用來供奉長陵女巫神君的。以後又興建通天台,高三十丈;井幹台、神明台,均高五十丈(《封禪書》),詩中的天台即是這眾多仙台的總稱,「天」,以言其高。這二句詩抓住了天台「高」而「入雲」的兩個側面,以精麗的語言,創造了籠罩全詩的迷離虛幻的氣氛。天台之高,竟直切絳河(即銀河)。「切」字特為天台拔地矗起、如鋒鍔參天的氣勢傳神。「非霧」指五色祥雲,與上句「絳河」互映,便見彩靄氤氳。又用「半涵」兩字,「半涵」與「非霧」相配,加深縹緲空靈之意;切天台含雲吐霧,鬱郁紛紛,猶如紫氣護繞的仙家靈山。「郁嵯峨」三字為二句殿末,水到渠成,工巧而自然。
「桑田欲看他年變,瓠子先成此日歌。」兩句引用滄海桑田的典故並言明漢武帝的教訓。詩人借仙女麻姑三歷人間滄海桑田之變而自己不變老的典故,明說漢武常修天台的目的是為了敬奉神仙,以求保佑江山穩固、天下蒼生安寧、自己成仙登天。而急轉直下寫漢武帝修仙台祈福,不但沒保國泰民安、自己成仙,反而黃河的匏子口連連決口二十餘載,多次修治無效,漢武帝親自督塞也未果,只能望決口而作歌:「匏子決兮將奈何?皓皓旰旰兮間殫為河。」(《河渠書》)詩人取材漢武帝塞河決這一事例,形象指出求仙夢的破滅。此二句轉折突兀卻流蕩妥貼的倒裝句,則頓然給人以洪水浩渺之感,有力地表達了詩旨。
「夏鼎幾遷空象物,秦橋未就已沉波。」兩句寫造鎮國之鼎、修跨海尋仙之橋都難保國勢人運盛衰興亡。漢武帝元鼎元年(前116年),九鼎在汾水邊現世,漢武信方士「出與神相通」之言,「上封則能仙登天矣」(《封禪書》),於是即東封泰山,復巡蓬萊,冀遇諸神。在位的二十多年裡遍封三山五嶽,求仙不止。秦始皇也曾多次封禪東巡,修橋尋仙,愚舉一生。唐李賀曾作《苦晝短》:「劉徹茂陵多滯骨,贏政梓棺費鮑魚。」是對兩位雄主不羨江山只羨仙可悲結局的真實寫照。這兩句承三、四句轉折之勢意諷真宗見祥瑞而亂封禪不智之舉應以先帝君之愚舉為鑑戒。
「相如作賦徒能諷,卻助飄飄逸氣多。」兩句以司馬相如作《大人賦》的典故點睛結尾。漢武帝侍臣司馬相如曾作《大人賦》以譏仙家的虛妄,卻因描過甚,結果「天子大悅,飄飄然有凌雲氣游天地之間意。』』(《漢書司馬相如傳》),「諫意不切」,其含意更深。詩人用此典故,承上諷喻意,稱自己也只能與相如一樣以作詩為譏,不知真宗見後,是否也象漢武帝一樣辜負臣子的初衷,此詩收於嘆息期盼之情。
全詩多用典實,深奧但非僻冷,位置妥帖,並不堆垛,這是因為此詩內容充實,不同於西崑體常有詩風;而另一重要因素是結構頗見匠心,既保持了西崑體組織細密的特點,又深得李杜七律構思神理,語言清麗,議論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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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成平、景德年間,知樞密院事王欽若等慫恿真宗崇信符瑞。公元1008年(大中祥符元年),演繹出天書降臨的鬧劇。劉筠在此次事件之後,創作了本詩,意在通過漢武帝敬祀鬼神的歷史教訓,借古諷今,以批判宋真宗迷信祥瑞的愚昧行徑。
王紫微編著.《古代懷古詩詞三百首》.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4:147
盡瀟瀟。
畫檐鳴玉,無眠又過今宵。
早鶴禁催殘銀箭,魫窗深掩紅羅,夜香罷燒。
曲屏風底無聊。
敲落琴邊松子,滴穿紙樣芭蕉。
甚未到、秋來杜陵先瘦,楚衣香潤,越甌湯嫩,那堪鬢已絲時覽鏡,酒初醒處聞簫。
怕明朝。
銷魂柳邊一橋。
成都猛將有花卿,學語小兒知姓名。
用如快鶻風火生,見賊唯多身始輕。
綿州副使著柘黃,我卿掃除即日平。
子章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
李侯重有此節度,人道我卿絕世無。
既稱絕世無,天子何不喚取守京都。
西湖最盛,為春為月。
一日之盛,為朝煙,為夕嵐。
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尤為奇觀。
石簣數為余言:「傅金吾園中梅,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急往觀之。
」余時為桃花所戀,竟不忍去。
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瀰漫二十餘里。
歌吹為風,粉汗為雨,羅紈之盛,多於堤畔之草,艷冶極矣。
然杭人游湖,止午、未、申三時。
其實湖光染翠之工,山嵐設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極其濃媚。
月景尤不可言,花態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
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為俗士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