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祠下池,清瑩薄山腳。游鱗明鑑中,素恃神可托。
群嬉不畏人,似得天真樂。祠者常見憐,投食任爭綽。
且疑神佑之,縱嚵安敢摸。達者時公攘,羹鱠陷烹斫。
神乎所保扶,未免挫陰惡。何如致君人,其道本宏博。
天下日唐虞,聲教盡薰灼。推此及微類,魚鱉得咸若。
夫子春秋之所記,二百四十有二年。謹嚴之法不可犯,欲示萬世天子權。
禮樂征伐必上出,諸侯雖大莫得專。周平東遷魯君隱,王綱壞裂勿復聯。
天王所存位與號,列國自用公承傳。齊桓晉文無實義,挾周徇己掩大愆。
不歸聖筆立中制,誰其當罪誰其賢。絲紛五傳角同異,各專門記執所偏。
遂令學者蹈迷徑,不探元本遭羈牽。至於歆向父子間,亦反天性相鑱鐫。
何休杜預范寧輩,離經附傳以臆箋。膏肓廢疾互譏病,雖欲針起難自痊。
前人文字安可數,議難啾唧秋嘒蟬。有唐名儒陸淳者,始開奧壤窺源泉。
我朝又得孫明復,大明聖意疏重淵。劉生新解最後出,了無塞礙成通川。
所趨旨義極簡正,撐拄異論牢且堅。事不歸王皆不與,達經之志所以然。
詩三百可一言蔽,曰思無邪而已焉。方今四海大一統,萬里號令猶君前。
安不思危易其治,毋容僭亂生階緣。往持此說助邦政,坐令當扆尊如天。
來鳦趨社期,翩若天外至。徘徊大廈間,汲汲營巢意。
中心有所託,自謂得其地。銜泥兩吻瘡,旦暮不少憩。
主人愛高堂,病爾如疣贅。爾巢屢膚寸,長梃輒摧墜。
胡為不識嫌,又續前功棄。何處無蓬茅,自足為生計。
不爾卵而覆,其禍愈非細。予既傷爾愚,竊復探爾志。
孜孜不忍去,欲動主人義。萬一憐其勤,庶獲息我類。
臣棟既不撓,出處安且貴。其能無報乎,唯守信無貳。
年年應候來,馴狎如兒稚。雙雙軒戶前,為君作嘉致。
不學君家客,去就惟勢利。微羽一知歸,至死不他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