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鳳多雛,鳴必中律呂。乃知忠厚家,要作謙退語。
申公二世後,有子筆甚武。四公如日月,映照萬萬古。
此郎膽如斗,一筆要連拄。不知秦陳輩,渠欲置何許。
他年品斯人,戰國一豪舉。
春初韭爭妍,秋末菘更好。嗟我喜蔬食,如人嗜羊棗。
何嘗厭滋味,政自樂枯槁。念彼蠕蠢蟲,性命欲自保。
變相驚蜊異,將糖嫌蟹躁。故於園日涉,蒔此可食草。
邇來秋雨餘,三畝淨如掃。畦丁猶浸灌,小瓮亦自抱。
問許機事忘,何如漢陰老。
蔡家筆法擅今古,楷書尤誇荔支譜。後來誰筆最通神,要與渠伊為伴侶。
只今書學貴瘦硬,弟子員闕誰可補。君持此幾要投人,字畫不工那得取。
山人俗書如俗馬,骨少肉多今不數。當君此贈恐不堪,大似無功饗鹽虎。
新詩繼作苦難和,只賞君房妙言語。嗟予老矣亦懶書,留與兒曹寫時雨。
川流日夜去,逝者乃如此。平時所知人,強半今為鬼。
頃者哭子兄,淚積垢未洗。寧知少日間,俄又哭董子。
憶昨招君談,時維六月朏。君方以病告,一臥不復起。
啟手無別言,慟哭長已矣。初君在童丱,警敏無與比。
讀書五行下,大父嘗竊喜。謂當寄門戶,竟以韋布死。
死生事亦大,誰能獨免耳。願沾甘露味,倘悟無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