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行空亂春華,西風凜凜空吹沙。夫子抱膝若喪魄,誰知巧思中萌芽。
敗毫淡墨任揮染,蒼莽菌蠢移龍蛇。略增點綴已成就,止見枯木成槎枒。
更無丹青相掩翳,惟有口鼻隨穿呀。往年江湖飽觀畫,或在山隈溪水涯。
腹中空洞夜藏魅,巔頂突兀春無花。徑深最宜系畫舸,日落時復停歸鴉。
蘇公早與俗子偶,避世欲種東陵瓜。窺觀盡得物外趣,移向紙上無毫差。
醉中遺落不秘惜,往往流傳(豫章本作落)藏人家。
趙昌丹青最細(豫章本作勻)膩,直與春色爭豪華。
公今好尚何太癖,曾載木車出岷巴。輕肥欲與世為戒,未許木葉勝枯槎。
萬物流形若泫露,百歲俄驚眼如車。樹猶如此不長久,人以何者堪矜誇。
悠悠坐見死生境,但隨天機無損加。卻笑金城對宮柳,泫然流涕空咨嗟。
食粟淡有味,飲泉甘且清。粟白來天市,泉美汲官城。
斜暉轉西窗,飢腸蚯蚓鳴。暫時簞瓢趣,無計丘壑情。
華堂發八珍,甘鮮雜咸腥。挾取既不專,棄餘飼蒼蠅。
何如簡且易,月夜泛瑤瓊。快汲不留咽,殊勝豆與粳。
井冽有真甘,復不糝藜羹。
人生苦南北,相見出偶爾。喧闐都市中,乃復遇之子。
東萊遽別後,故人今有幾。詵詵塾與序,進學亦可喜。
語闌行色動,輕裘有知已。去去何當回,山川正芳暉。
邊州剩廚傳,應不典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