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攢叢如短莎,高低迎風搖翠波。摳衣蹐步猶我柁,探幽欲急反蹉跎。
爾胡不去吳王宮裡伴蓬科?又何不去洛陽城內埋銅駝?
豈來此山牽制畸人野客之經過?我生之餘知幾何,一到不再從爾多。
儻或《考槃》為你,當和丁丁歌。
假榻玉女峰,主人有深意。玄談出無語,妙語入不計。
澄明縱橫發,沕潏左右至。不言求生難,但曰待死易。
色境透關過,總是平穩地。優遊卅五年,何曾有顛躓。
隨時翊火食,無即行坐憩。既識上山真,寧迷下山偽。
顏雖不桃花,亦不霜草悴。要之非矯亢,只是不出位。
我生日奇蹇,未覺久自棄。一雨悟無學,恇然莽無寄。
松林延幽風,倏忽天樂沸。如此有餘中,肯作希夷睡。
祠邊兩小鳥,相依道人室。廚中炊飯香,即至不一失。
啄粟就掌內,了無猜與栗。歲月知幾何,相忘祇如一。
乃知豚魚信,固自我所出。幽幽入靜極,籟盡山空虛。
我輩若不來,鳥外其誰歟。形姓本不同,形性本不異。
回首看流雲,悠然似吾意。